一道白色的灵气液化成水,从那鱼嘴中吐出,活像一口老痰。
?!
静,空气忽然就安静了下来。
就连周诚泽也愣了一瞬,昨天苏清风不是告诉他,这鲸条可以压缩灵气成炮,出其不意地偷袭,轰击对方吗。
这怎么跟说好的不太一样?
不过那一口唾沫,呃不是,那一道压缩的灵气也并非如表面那么不堪。
震荡附近的空间,散发出耀眼的光芒,一副正在吸收灵气快要爆炸的模样。
几乎所有目击者都是这么认为的,然而就在白光遮蔽视野之时,周诚泽趁胡晓注意力都在旁处时,一个闪身接闷棍。
将对手直接敲晕,丢下了擂台。
直到那口唾沫白光尽散,也没有发生众人意想中的爆炸。就连一旁的讲师都等待了许久之后,才公布了结果:
“周诚泽,胜,晋级。”
台下的观众这才如梦初醒,可他们第一时间却没有把目光转向周诚泽,而是看向笑得开心的某位。
“坏了,我明明记得周诚泽是个正直的好学生的,真没有想到就是一个下午的时间,让他变得面目全非。”
“果然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诚泽明明这么耿直的性子,就这样被掰弯了。”
“喂,你小子吐槽就吐槽,偷偷摸摸跑到苏助教那里算什么?偷学不带我是吧?”
……
狐妖打打闹闹,气氛倒是极为和谐。询问苏清风是如何想出这等造型的法器:
“不愧是苏助教。用如此奇特无害的造型作为伪装,加之独特的闪光功能,可谓是出奇制胜。不知您是如何想到这个好点子的?”
“啊这……实际上,这是周诚泽自己交予我的,我也就是随手一炼。”
苏清风挠了挠头,如实说出了情况。当时只是两个丈育因为负荆请罪而搞出的乌龙,真没有想到被脑补出了新高度。
“您还真是谦虚呢,那我还想问问您关于和周诚泽学长,昨天私下授课……”
那狐妖还没有问完,快速比试完的苏明月就气冲冲地过来,要将苏清风拉走了。
临走前,这位红发萝莉对着其他同学露出微笑,端着仪态,声音甜美:
“我和我哥有些紧急的私事,就先借走了。”
说罢,露出虎牙,咬住苏清风肩膀,推着走了。
其他人望着逐渐走远的两道身影,面面相觑。
无论如何周诚泽这鲸条法器,还是给他们带来了些齐物科的新思路。从此,姑苏妖序出品的法器进入了一个新的阶段。
当然,这一切都是后话了。
……
“杂鱼哥哥,刚刚为什么不来观战,不来给我加油,是不是心里没有我这个美若天仙的妹妹?”
金眸四目相对,苏清风看着鼓成河豚,红色呆毛快旋转成陀螺的苏明月,一时感觉有些好笑。
“元婴打金丹,这还要加油?你要是打不过,我得笑话你一辈子。”
“呜,我不管,我不管吗?杂鱼,臭杂鱼。你就是不关心我。昨天把我丢给绾绾姐自己就走了。”
藏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苏明月索性也不装矜持了,拉住那精壮有力的小臂就开始晃。
然后不知道想到什么,神色蓦然变得凝重起来,
“宁愿去找周诚泽那个大傻个,也不来看我。你是不是……话本里说的断袖?”
“去去去,说什么胡话呢?年纪小小,不要看这种不健康的东西。”
那笑吟吟的脸上僵了下,抽了抽嘴角,修长的中指微曲给了对方一个脑瓜崩,
“对了,昨天被拉练的怎么样了?”
“杂鱼老哥!你还好意思提这个,你是不是在绾绾姐说我坏话了?”
谈到昨天的练习,她就来气。
让一个元婴境近距离面对近乎半步洞虚的威压,这个混蛋哥哥到底是怎么想的。
“没有啊。快说说,效果怎么样了?”
“还能怎么样。我这天赋,那不是手到擒来。”
红色呆毛摇曳,粉润的小嘴瘪了瘪,语气十分傲娇。
“好好好,我家明月最棒了。这样总行了吧。”
指节分明的手,轻轻地揉了揉那蓬松的红发。金眸眯了眯,凉薄的嘴角噙起温暖亲和的笑意。
“哼哼,不要以为你这么说,我就会原谅你。”
虽然脸上露出很幸福的表情,可嘴上还是不肯服软。
“嗯嗯。绾绾,你看到了,看来昨天给的压力还不够。今天实在不行可以让‘老婆儿’来加压。”
金眸倒映着转角投下的窈窕影子,手握着折扇,一看便知来者身份。
“绾绾姐?”
听到苏清风的话,苏明月转过头去,就和那双凤眸对视上了。孤傲且睥睨,这就是绾绾姐给别人的第一感觉。
而苏清风和她就是截然不同的感觉,总是给人莫名地亲近,如沐春风。
可不知为何,这次再望向那张银发金眸的俊脸,明明是一样的笑容,此时却让她感觉格外的不安。
“我知道了。还有序主让我告诉你,今明两天就别来了。”
苏清风不说,涂山绾绾什么也没有多问,算是两者之间的默契吧。
他们俩小夫妻是不打算追究,但是苏明月可是一肚子疑惑了:
“臭杂鱼,你干嘛要面对跨越几个境界的威压啊!这可是会丢命的。”
“还说你不是蠢妮子,这都猜不到?”
俊脸上的唇角勾了勾,并没有多做任何解释。接着用很搞怪的声音夸张道,
“不会吧,不会吧,这就是你的绝世好gei~gei~给你准备的礼物啊。”
硬了,拳头硬了。
忽如其来的欠揍言辞,直接将刚刚淡淡的不安一扫而空。现在,苏明月粉拳紧握,只想狠狠将这个混蛋哥哥打倒在地:
“欺负我就直说。哪有送自家妹妹受苦的礼物啊!”
“这是你不懂我的用心良苦。欲戴王冠,必承其重。”
“不管,我不管。”
昨天的训练实在是让她不想再经历一遍了,于是就开始撒泼耍赖。
苏清风也便暂时由着她这性子,把目光转向涂山绾绾,语调依然慵懒:
“怎么今天回来了?不是说要去处理事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