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现在方才金丹,如何能敌元婴。”
虽然叶春一直瞧不起全靠天赋奇遇的叶秋,但他不得不承认,这叶家嫡长子确实比他强太多了。
【元婴罢了,将天命之子带到白琼峰下,借助启龙镜浮现过去的那一斩,就是仙也得消散】
“白琼峰?”
【曾经白羽宫的主峰,现在大概被斩成一半了】
如今灵气最稀薄的小琼峰,竟然是白羽宗曾经的主峰,真是令人想不到。
完全想象不出当年的那一斩,该如何惊艳。这是史书上从来不会记载的。
只是略略感慨,心念还是重回原点。
看着昏迷不醒的淳陆任,叶春眼中闪过一丝阴翳。对方知道自己的秘密实在太多,难保白羽宗有什么搜魂术法。
万一暴露,他可就要与全世界为敌了。想着暗中就凝聚起灵气,准备将风险抹杀在摇篮里。
啧啧,这就要动手了?
神识回收,苏清风脸上依然笑吟吟的,就这么大剌剌地朝前莽:
“欸,这不是我最最最亲爱的手足兄弟……的陌生人吗。”
慵懒的嗓音中带着些调皮。救下淳陆任,就当是还醉仙楼437块灵石的人情吧。
等下,话说这437块灵石不该是叶秋欠的吗?
算了,算了,还是再添一笔在叶贷哥账上吧。
被这槽点颇多的话语一打断,叶春差点就被灵气反噬,口吐鲜血了。
手足兄弟?陌生人?这说话到底是谁啊!
眸光晃动,他又觉得苏清风这张有些许的熟悉。但稍一回忆便是一片炽烈的光,让他睁不开眼。
等一下!这无良的性子与这不堪回首的记忆:
“你是王子异。”
“阿跌?可恶,我的嘴巴又脏了。”
“这家伙不是已经被楚宗主,开除宗门的弟子籍了吗?到底是谁放他进来的。”
经过叶春的提醒,众执法堂弟子也回忆起了苏清风。以及那个连楚南枫都“害怕”的名字——阿跌。
既然已经革除了弟子籍,那么理论而言,自己想光明正大的解决掉眼前这银发金眸的家伙,是顺理成章的事情。
只是碍于在旁人立下光明磊落的人设,叶春也需找个由头才好动手,于是眼珠一转:
“王子异,你无故擅闯山门,按白羽宗执法律,合该伏诛。”
欲加之罪,又何患乎无词呢。
“啊!救命,救命。依依,雅雅,叶春gei~gei~要害我。”
脸上没有半点慌张,动作自然将两女护至身前,表情那是极为浮夸,语气那也是矫揉造作。
“你……”
在感知到两女也同为金丹后,叶春只好暂时收起直接动手的心思,拱手道:
“还请两位师姐秉公行事,不要让我等执法弟子难做。”
言辞刁钻,用宗门律令来逼迫白羽宗弟子。换其他人来,必然会给几分薄面,但是……
“有何难做?无故扣人,动则打杀,有辱我正派之风。”
在有关苏清风的问题上,柳儒依那是一步都不肯退让,谁来都不好使。
言语也是无比犀利,既然对方用宗门律令刁难,那她就拿正派大义来压他。
见事不可为,叶春便顺水推舟地接下,看似让了一步:
“是我唐突了,不过王子异无白羽宗玉牌,怎能入我门内,若是有心之人妄图霍乱宗门,他可脱不开关系。”
这话可相当毒辣,无论现在柳儒依如何辩解,大可以安一个通敌的罪名。
“玉牌,你说的是这玩意吗?”
指节分明的手不知从哪里掏出一枚玉牌,然后是第二枚,第三枚……所有玉牌皆有专门的灵气反应,不似作伪。
“外门弟子令牌,内门弟子令牌。长老亲传令牌!”
“炼药,炼器,炼丹……各峰峰主亲传令牌!这些你都有,啊?”
“长老令牌!峰主令牌!”
一旁的执法小队成员下巴都快掉地上,什么时候身份令牌都可以搞批发了。
难不成这家伙抢劫了宗门的府库?
也不对啊!不是说各个身份令牌有且只有一枚吗?
【并非白羽宗,而是白羽宫的身份令牌】
【不要招惹祂!】
【不要招惹祂!】
【不要招惹祂!至少现在不要】
叶春的神念中忽然粗暴与启龙镜链接,一行行血色的文字发现在脑海。
对方不就是一个金丹期上下的修士吗?何至于让这鉴子的主人如此害怕?
这字里行间透露出的忌惮,再蠢也看得出来其中的问题。
他不知道这启龙镜的主人,修为到底到达了何等地步,但保守估计不会低于洞虚境,也就是说比楚南枫还强。
连对方都如此畏惧,叶春对上那双古井无波的金眸时,也有一种毛骨悚然之感,甚至汗毛都竖起来了:
“王师兄莫怪,我等还有要事在身,刚才失言,在这儿给您赔个不是。”
摆出一副虚伪的面容,笑得有些谄媚,姿态放得很低。这比翻书还快的变脸速度,着实让人佩服。
这转变太突然,让旁人感到摸不着头脑。要不是苏清风能偷窥,也会感觉非常奇怪。
白羽宫?这个名字有些熟悉。苏清风努力地想了一下……
就什么也没想出来。
“没事,没事,毕竟人非死者,言能无过吗。”
“啊?王师兄您记错了吧,应该是人非圣贤,孰能无过吧。”
一执法弟子实在没忍住,纠正了一下文化荒漠。
“差不多,都差不多。”
苏清风摆摆手,不是很在意的样子。
什么差不多,明明差好多,啊喂!
就连匿在云端的楚南枫,都忍不住想要吐槽。扭头看了眼身后的各峰峰主,看到他们也板着个脸、憋住气就满意了。
“我亲爱的叶春兄弟,你走吧,大胆走,我给你掠阵。不要怕,白羽宗有我在安全的很。”
叶春想要快些甩开这家伙,但这银发金眸的身影似乎不知道脸皮为何物,撵得非常紧,根本就没有下手的机会。
这让他感觉到异常的郁闷。掠阵,掠个头的阵。这家伙能不能走远点。
一行人离执法堂越发地近了,而此时淳陆任迷朦的意识也慢慢苏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