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生气了?”
嘴角翘了翘,苏清风明知故问。看着对方这副可爱的样子,故意挑逗道,
“是不是对不起没有?必须喊一声‘亲爱的’才行?”
“胡~胡说八道,清风,我不理你了。”
脸那是臊得通红,柳儒依脚步急了两下,刻意拉开了些距离。
“那我不喊咯?”
“不行!”
不知道为什么,那月白色长袍下的倩影瞬间着急,嗓音抬高了八度。但说完后,她就又后悔了。
这么把心里话说出来了,羞死了。
“那我喊咯?”
“不行。”
被这么一问,柳儒依下意识的否认,口是心非。小脑袋那是越发地烫了,连白皙的脖颈都红了。
逗一逗清纯女修士,还是挺有意思的。
“我们先去夜鑫绫罗绸买些衣服,这里的腊味咸鱼我刚刚已经采办了点。”
努力摆脱那种别扭的感觉,柳儒依根据自己的规划,拉着苏清风朝着一个方向走。不过走了一段路后,神情开始逐渐疑惑,
“我记得是这个方向啊,怎么还没有走到?”
金眸默默地看了眼不远处的夜鑫绫罗绸,再抬头看了看面前“偶遇”二次的烤饼老阿嫲。
“要不还是先买个烤饼吃?等会儿再兜圈子。”
朝着不远处的大招牌一指,苏清风脸上笑吟吟的。身旁的柳儒依顺着指节分明的手望去,鼓了鼓小嘴:
“哼~,你怎么不早点讲。”
口中虽是抱怨,但手上诚实地买了两个饼子,白菜猪肉馅的,咸香咸香的。“咔吱”一咬,满嘴留香。
“那亲爱的,你生气了?”
“原谅你了。”
刚消退不久的红晕又爬了上来,俏丽的脸上嘴角不禁上翘。优雅地吃完烤饼,继续进发,
“那咱们现在赶紧去夜鑫绫罗绸,裁订几套衣服。”
进了店,先是听穿着绸缎的店员介绍各色绫罗布匹,接着讲述应季样式以及流行款,最后才去量体裁衣。
用词非常专业,各种材质的优劣也说得清楚。但长篇大论的,听得苏清风恹恹欲睡,柳儒依倒是越听越精神。
没有话本中店员瞧不起客人的狗血桥段,毕竟是凡人的衣服,用灵石支付的话,极为便宜,花不了几块。
“要是这五件明天赶出来的话,您需要加一块灵石或者8两银钱的赶工费。”
用算盘打了几下珠子,熟练地算着价格,
“一共是6块灵石三钱银子,姑娘我看你长得投缘,您给6块灵石就行了。”
“嗯,谢谢。”
语气清冷,不似面对苏清风那般。
柳儒依身上已经换上一袭不着花色的淡蓝色素裙,只是在绸绉领口上绣了几朵梅花,笼着一层薄纱,便不多点缀,平添几分素雅。
内衬一件月白色的羊绒亵衣,撑起一个完美的弧度。被束腰的素带一收,那窈窕的身段被显了出来。
“清风,我好看吗?”
鹅蛋脸上略施粉黛,秀眉如柳弯,朱唇点了些牡丹花的胭脂。款款走来宛若画中江南水乡的仙子。
语气中透出几分紧张,似乎有些不自信。即便旁人夸一万遍美极了,但面对心上人时,还是发窘。
“好看好看,非常好看。”
身为文化荒漠,苏清风本想学那些翩翩君子,说几句有意境的诗词,但思来想去也没有编出来,只好真诚地夸了下。
欸,犹记得上一次自己写诗,还是在怡红院集百家所长。
“那就好,那……那你喜欢吗?”
问得有些含糊,不知说的是这些穿着,还是其他的什么。
“那指定喜欢呐。你看不远处那几位公子哥,眼珠子都快盯你身上了。”
循着金眸的方向看去,确实有几个纨绔朝这边看,本来还在指指点点,小声讨论。见自己看过来,立刻做出正人君子模样。
“讨厌,哪有这么说别人。”
佯装生气地看了苏清风一眼,但心里倒是喜滋滋的。
“那要怎么说,亲~爱~的?”
贴近了半步,苏清风故意凑在了那饱满的耳垂旁,低沉的嗓音富有磁性。
“你,你,你……你欺负我。”
你了半天,最后脸红地憋了半句,小脑袋冒烟了。
两人体位交错,让远处的纨绔公子哥们一阵羡慕:
“我天,这就亲上了!放开那个女孩,让我来。”
“长得这么好看,怎么让他给捷足先登了,啊!我恨啊。”
“论长相我绝对不比那个男的差,兄弟们,我要冲了!”
“……”
当然,冲上来搭讪的纨绔没有被搭理。那素手反而借此与指节分明的手牵的更紧了,本想直接离开,却被店员喊住:
“这位客人,这是你的会员身份牌。凭此你可以享受优先预定,以及玉信送货上门的服务。”
刚讨了个没趣的公子哥,惊得下巴都要掉地上了:
“会员身份牌!姑娘你还真是有钱呐。”
“谢谢。”
语气依然清冷,不并不是很在意这些。
“对了,敢问姑娘的芳名。我们夜鑫商会这边需要登记一下,解锁互通各家门店。”
“就叫苏清风吧。”
明眸望了眼已经双目清澈,神游天外的苏清风,清冷的声音带上几丝柔和。
“苏清风,是吗?”
记下这个名字后,递出玉牌,
“欢迎下次光临。”
……
日薄西山,残阳如血。
随意找了一家客栈,开了一间房,住了一晚上。本来苏清风想开两间的,但柳儒依说银钱带的不多,只开一间。
当然,某位路痴女修说谎的时候,又是脸红,又是玩头发,说得又吞吞吐吐的。明显的不能再明显了。
不过,这一夜什么也没有发生。
听着轻微的鼾声,倒影着弯月的明眸,逐渐变得幽怨。话本里的情节不是这么演的啊!
次日,取了衣服,买了辆马车,交了费,出了城关。一路上柳儒依还在生闷气,而且越想越气。
望着那银发金眸的身影,素手掐了下对方腰间的软肉。
“疼疼疼,依依。怎么了,我做错啥了?”
突然被掐,苏清风夸张地呲牙咧嘴。虽然没有多痛,但就是有些不懂为啥对方又生气了?
欸,女人的心思真是让他摸不透。
……
而登记上册的会员名字,恰好赶上了年前上报总部的最后一批。灵石刻录出名单,传讯到夜鑫商会,写进一卷竹简。
跟随着众多卷宗,送到了青丘的白帝城内,放在了涂山绾绾的案几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