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太初界的事儿也就到这儿了。你又何必操劳呢，成道太乙，哪需假托外物。”
金眸斜睨了凤九一眼，慵懒的语调淡淡，有所指地点了下。
“太泓，我可没有你这么心胸豁达，对灭族侵略者的同属类生灵能泰然处之。无论如何，这场大劫人族不可以获利。”
直呼祂的名讳，深邃神秘的凤眸没有偏转，言语中丝毫没有辞让之意。
祂也是从上古时期，孤守太初界的巨擘。
除了在太泓注意不到的地方，替对方监察天地、查漏补缺之外，当然也有自己的心思与谋划。
“都是太乙道果了……”
“太泓，你的太初界是整个太初界。而我的太初界是我们那时的太初界，于我而言，无论此界域如何繁荣，太初界早已不复存在了。”
凤九的眸中倒映着掌天珠，太乙仙的道韵悄无声息地祭炼着。
那银发金眸的家伙就这么望着，俊脸依旧笑吟吟的，也不阻止：
“好吧，那我得去给绾绾做饭了。”
“太泓，你说成仙，和死了，又有什么区别。”
就在苏清风转身之时，凤九的声音幽幽。
这是他第二次听到这个问题。
扭过头，金眸与凤九的眸子交汇了一瞬。指节分明的手朝着虚空某处一抓，掌心就出现了一摞摞话本，甩了过去：
“拿去看吧，梅川库杈。无事便伤春悲秋，纯粹是闲的。”
“我是问认真的。”
凤九接过这些话本，以及刻录有剧目的留影石。扫了眼书籍的封面——《道诡癔仙》。
“呵，那当然是因为，万事万物都有想延续下去的权力。否则怎么会出现大道石刻，天道石刻。”
从混沌初开算起，寰宇演化出的129600大道，便分了阴阳，化了四象，有了灵气。甚至还选了一位承载者，无非也是想要多存续久些。
待所有道则皆被推演到极致，便是混沌伊始的寰宇大道鼎盛之时。可盛极而衰，鼎盛之时，亦是大道重归混沌之日。
没错，不止仙会消失。
就连万事万物存在的本质也会坍缩，无非是岁月长短。
可惜，这个道理没有人知道。兴许即便有人知道，也会埋在心中，假装不知道，依然疯狂吞并、推演道则，唯我独法。
就像天机阁那句“乱世将起，摒弃偏见”的警告一般。
集体的最优解，却不是个体的最优解。
留下这句话后，脚尖一踏，这道银发金眸的身影便似陶瓷般，一片一片地消失在虚空之中。
……
【经过“长生天”的演示，你心下震撼无比。“但是……”那狸奴话锋一转，猫猫脸上露出严肃的神情】
【“因为许多缘故，此时天道尚缺，对于凡间鞭长莫及。”话里话外似乎都在暗示你，祂需要你的帮助】
【你觉得自己作为天选之子，又是仙尊转世重修，这种大任合该自己担着。于是，你主动提出要做“长生天”的代理人】
【狸奴眼中的嫌弃收敛了一些，猫脸也变得柔和，显得更加可爱诱人了：“倒也不是不可以，但你的灵根有缺。”】
【闻言，你知道这是你这具身躯的机缘亦是拖累，但既然“长生天”为此界天道，那么补全自己的灵根岂不是手到擒来】
【果然，下一刻，你就被一阵黑炎包裹着。小腹处一阵诡异的灼烧感和冰冷感同时袭来，让你感觉痛不欲生】
【但旋即，你的天缺灵根确实被补全了。灵根二次拔擢的欣快之感让你不由轻哼出声，无数暖流充盈身体，让你感觉无不舒服】
【狸奴见你这副样子，猫脸上依旧是嫌弃：“这是帝品灵根，不灭黑炎灵根。只要你还有一口气，便能生生不息。”】
【“帝品灵根！”你虽然从来没有听说这个等级，但此灵根带来的天资却真实不虚，说不得就是神品，甚至是圣品之上】
【前世虽贵为仙尊，但面对一界域的天道，你纳头便拜。这个机缘值得你如此，毕竟见面便是帝品灵根，把这狸奴伺候好了，机缘不是手拿把掐】
【“吾愿皈依‘长生天’，为您马首是瞻，鞍前马后。”你如是说道，旋即又想起明天会遇到的危机】
【心中倏然有了解决之策，语气更加虔诚。正当你在酝酿措辞之时，那狸奴犹如能穿透人心】
【“汝愿做‘长生天’的侍从，孤自然会解决你的问题。”猫脸一撇，黑宝石般的眸子都没有正眼看来，语气异常骄傲】
【……】
【次日，你有些忐忑地等待着】
【果然，直到太阳下山，你也未曾发生任何变故。那个绝美女子并没有上门追杀你】
【看来这狸奴的确不凡，大抵真有可能是所谓的“长生天”。你心下激动，立刻动身去找祂，妄图亲吻猫的小爪爪】
【你的脸庞被挨了一下，那狸奴眼神更加嫌弃】
【雍熙144年，在“长生天”的赐予下，此时你的境界已经达到前世的七成，由阳神境踏入了半步炼虚境】
【期间，你挫败了云家其他子弟，摧毁了云家，一统了济宁镇，甚至兖州的大半世家都被你死死压制】
【从来都没有什么“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穷”，那只是弱者的无奈。而强者只需要努力就好了】
【你现在取得的所有成就，也都是你努力的成果。努力照料猫主子，让这只“长生天”狸奴感到开心，祂就会帮你突破】
【雍熙146年，一统了兖州，划地为王。正式与北朝诸侯争霸，与皇太子拓跋铭、桓夷，皇帝拓跋珏等势力扳手腕】
【作为后起之秀，你的崛起速度是老牌势力无法想象的。你打遍天下，除了几位似乎同样拥有金手指的穿越者，其他都不是你的对手】
【你按照“长生天”的安排，逐步收编同样信奉“长生天”的总路法台，并坐上了总坛主的位置】
【你走遍了中州大陆的名山大川，并依照“长生天”的指示设下了特定的阵法，布置了特定的压阵之物，派人镇守】
【替“长生天”补全了天地大阵，天道的福泽洒在你身上，你再次突破，成功晋升，回到了你前世的仙尊修为】
【很快你一统太初界，破空而去，飞升上界，成为了此地的传说】
【……】
在掌天珠一句句推演中，云澈身上原本爬满的黑色咒印，逐渐渗入灵魂深处，烙印在本质存在之上，逐渐淡化消失。
而他的生死也不再由自己掌控，只在涂山绾绾的一念之间，此刻彻底被黑炎收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