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堆书籍内快速翻阅,挑拣出与孔丘有关的传记内容,以及有关的考据。
用神识快速搜罗着关键信息,最后也只是得到,孔文圣离开京畿,大概率南下,去往临仙盟,求仙问道的模糊结论。
临仙盟,也就是如今的仙盟。这么说也不确切,仙盟是在临仙盟的旧址上继承、扩建的。
曾经的临仙盟只是一个因为经济利益而结成的松散组织,原本目的是为了防止域外势力做空灵石,哄抬丹药、法器价格。
后来才在以尧舜为首的几位人皇,以及第一任仙盟盟主的倡议下,加强了仙宗之间的合作,并制定仙界公允的规矩条约。
孔文圣离开朝堂的时候,临仙盟已经让各大仙宗有了积极的交流,甚至还兼收并蓄了许多神道、魔道功法的理念。
当时除了上古时期的先天神圣得道成仙,其余生灵都依旧在成仙的道途上,求索一条可以复现的飞升成仙之路。
“清风,我见过孔文圣吗?”
一只手将书页合上,柳儒依没有去问临仙盟是什么,在哪里?
再去临仙盟的旧址翻阅史料,再次确认孔丘的行动,实在是太花费时间。
反正她也不是对孔文圣的具体动向感兴趣,而是想要找到这个人,利用“人皇幡”前去冥界,将苏清风生死逆转。
“喵。”
狸奴的金眸无比清澈,老实地待在臂弯中,轻嗅着鼻尖萦绕着的淡雅昙花香。
“我见过的话,以孔文圣刚正不阿的性子,即便在红尘炼心也该是一方为国为民的人杰,并且是无法修行的凡人。”
葱白的柔荑抚摸着大白猫的脑袋,那绵软轻盈的触感让她感到无比舒心,脑中则迅速地闪过不同的面庞,
“这么划分下来,人选已经屈指可数了。首先排除柳景安,接着我认识的有志者……”
……
萧齐,洛邑,某位散骑侍郎的府邸。
“啊……阿嚏~”
身着绯色绣白鹇官服的柳濂打了个冷颤,一脸防备地看向四周,在确认没有危险后,才缓缓呼出一口气,
“到底是谁在念叨我?不会是我家娘子吧?许久不见娥许,也不知道她想不想我。不行,必须找个机会把她接过来。”
……
“……乾司掌,李响。嗯,李响。”
柳儒依脑海中浮现一位身着绯袍上绣云燕的朝廷命官,一身正气,怀有远大抱负,为国为民。
颔首垂眉,盯着狸奴那双金眸,眼泛秋波,语气有七八成把握,
“孔文圣的红尘炼心身份是李响,对吗?”
“喵。”
猫猫爪举起一只,想要揉揉对方的脑袋以示欣慰,但短短的小手只能够得着几缕落下的青丝。
努力地向上蛄蛹了两下,似乎又丧失了兴趣般,懒懒地松弛下来,转头把玩起那几根青丝。
“果然是这样吗。”
其实对于这个答案,柳儒依也不是很意外。
毕竟自己是应劫的天命之女,能和自己待在一起,还能活到现在,必然是大气运之人。
原本对天命之女这个身份很抗拒的柳儒依,其实在不知不觉中也逐渐习惯,不再那么排斥。
只是她现在还没有察觉到罢了。
“李响。我记得在连岳郡问仙镇一别之后,就再也没有见过。似乎他现在正在拓跋卿麾下就职。”
回忆了下曾经在夜星楼浏览过的情报,纤纤玉指故意捻住那几根青丝,绕上了数圈,故意不让怀里的狸奴碰着。
离猫爪只差一寸,貌似只要大白猫用力上蹭一下,就能再次摸着。
狸奴的脑袋昂起,澄澈的金眸盯着狐面下的明眸,歪了歪头。
然后在柳儒依的注视下,非常自然地捋过来另一边的几根青丝,把玩了起来。
“清风!”
温婉的语气微嗔,将狐面摘下,两颊鼓起,很认真地做出生气的表情。刚想要继续说些什么,就听耳畔响起:
“嗯,我在。”
慵懒的嗓音似一股微风,扫去了她心中的恼意,让她没了脾气,或者说又不舍得发火了。
但已经做出气恼的模样,鹅蛋脸上还是努力保持凶巴巴的样子,葱白的食指微屈,轻轻地用指节敲了两下猫猫头。
“喵?”
扭过头的狸奴表情非常无辜,装作一副什么也不清楚的样子。
鹅蛋脸上气实际上早就消了,但见此,还是又好气又好笑地娇斥了句:
“清风,你又气我。”
心中盘算着去寻李响的事情,蓦地又想起“长生”所言的“时间不够”。
难不成说的就是这个?
但好像又有哪里不对,寻李响费不了多长时间,又怎么会让时间不够呢?
明眸灼灼地注视着身前的狸奴,望着那澄澈的金眸,仿佛是想要从中看出点什么。
大白猫也就这么安静地回望着,许久许久都没有出声。然后……
“咕~咕咕”
狸奴的肚子饿了,咕咕声打破了殿内安静的氛围。鹅蛋脸上先是本能闪过关切,下一瞬又产生了疑惑:
“清风,你的身外化身饿了?”
‘身外化身?也可以这么称呼吧。’
其实这只狸奴某种意义上来说,才算是苏清风的投影本体。
熟稔地从储物镯中取出桂花酥、苔菜千层酥、芝麻绿豆糕、茶花饼、雀瑙糕……一碟碟点心。
以檀木箱子为桌子,摆得满满当当。依然稳稳地搂住狸奴,不肯他离开,柔荑捻起一块桂花酥,放到猫嘴前:
“啊~清风。”
大张开口,苏清风非常自然地接受了对方的投喂。但刚想再咬下一口,却咬了个空。
那桂花酥被藕白的柔荑收回,朱唇轻启,自己细细品尝了起来。
清甜的桂花酥带着清幽的昙花香,绵密的口感使唇齿生津,似乎这糕点比平日都好吃了些。
“清风,你说,我们这算不算是间接接吻了?”
问出这话时,鹅蛋脸上又染上红霞,怀春的少女憧憬着美好的未来,仅是这么一点“逾矩”之举,便让她心脏砰砰直跳。
可说话时,又强自装作镇定,想要以一种风轻云淡的姿态,从容的询问。但轻微颤抖的身子无疑证明了她的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