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受就是难以忍受。
心悸,眩晕的感觉使春罗刹子差点就忍不住想要呕吐出来。
纵使她还没有呕吐出来,却已如虾一样弓起了腰,一手护在心口,一手捂住嘴巴。
雪代婆婆抬头道:“还说想要成为忍者,怎么这就忍不住了?”
她接着道:“忍者能忍受的饥饿,可是你此刻的十倍。”
她的话虽也有道理,但却并不全都在理。
春罗刹子的这副身体毕竟太弱了,绝不能和从小就受过专业训练的忍者相提并论。
她当然也很清楚自己完全没有必要和雪代婆婆较真。
但她之前可是天才剑客。
她又怎么可能轻易服输。
她也已抬起了头倔强道:“我若可以忍受饥饿的话,你就可以教我成为忍者?”
雪代婆婆显然愣了一下,并瞟了一眼春罗刹子。
纵使她并没有笑出声来,眼里却已有了笑意道:“你的晚饭在厨房里,快去吃吧……”
她并没有答应,却也没有否定。
她既然选择岔开了话题,春罗刹子便也不再追问。
她原本并不是个小女孩。
她已几乎快要饿晕过去。
所以她以最快的速度冲向了厨房。
厨房的门正虚掩着,里面并没有传来食物的香味。
一个人饿到极致时,本该闻着任何食物都是香的。
春罗刹子却闻不到。
因为忍者为了维持自己身体没有气味,通常吃的食物也都是没有任何气味的。
锅里炖着一大滩连粥都算不上的食物。
是粟,魔芋,燕麦混在一起炖出来的。
勉强只能算作稀汤。
连根菜叶子都没有。
更别说里面有肉了。
然而前世早已吃惯了山珍海味的春罗刹子,刚一走进厨房,就恨不得直接一头扎进铁锅,跟猪一样拱着铁锅里的稀汤。
这一大滩稀汤当然没有味道。
但春罗刹子却吃的津津有味。
不过一会,她便如土匪进城一般将铁锅里的稀汤扫的干干净净。
然而她的脸却脏了。
鼻子糊的像只小猫。
她却一点都不在乎。
雪代婆婆却很在乎。
春罗刹子刚一回头,就看见了雪代婆婆。
雪代婆婆也正冷冷的盯着她,并冷冷道:“限你在一炷香的时间内,把我的厨房还有你自己的身子都打扫干净。”
说罢她便走了。
只留春罗刹子一人在厨房里。
好在打扫厨房并不是件难事。
然而春罗刹子很快就不这么想了。
因为她在厨房里找了好几圈都没有找到水。
没有水又怎么打扫?
水在厨房外的井里。
井口搁着一只木桶。
可对于此刻的春罗刹子而言,光是拎起一只木桶都很费劲。
当她将木桶丢入井里打满水往上拽时,就发现自己哪怕使出全力竟也拽不动。
不像是她在拽木桶,而像是木桶在拽她。
她居然跟一只木桶僵持在了井口。
僵持之中,一炷香的时间早已过去。
雪代婆婆不知何时已悄无声息的出现在她身后,跟个鬼一样的轻声问道:“你不是刚吃完饭吗?”
春罗刹子被她吓了一跳。
她并没有真正的跳起来。
因为雪代婆婆已将两根手指搭在了她的肩膀上。
只是两根手指。
只是轻轻搭着。
春罗刹子就已完全动不了了。
雪代婆婆再用食指轻轻一点。
春罗刹子就感觉自己的肩膀像是被力道很大的弹弓一下子打中了一样。
一个趔趄,她吃痛的捂着肩膀摔进了井里。
看着在井里狼狈挣扎的春罗刹子,雪代婆婆却不屑一顾道:“快爬起来,可千万别指望我来救你,我可知道你是淹不死的。”
说罢她又走了。
只留春罗刹子一人困在井里。
好在她的确不会被井水淹死。
挣扎之中,她已精准的抓住了木桶上的绳子。
是表面极为粗糙而又僵硬的麻绳。
光是用力抓住这条麻绳,她那细嫩而又敏感的手,就已感觉到了生生刺痛。
当她再顺着麻绳用的往上爬时,她的手便被麻绳磨出一串串血泡。
是真痛啊。
再痛也绝不能松手。
哪怕稍微不用全力,她就会掉落回井里,又只能重头再爬了。
好在她忍住了疼痛,终于在精疲力尽前,从井里爬回了地面。
刚一回到地面,她就瘫倒在了地上。
刚一瘫倒在地,她就止不住的咳嗽。
肺里的积水混着血被她咳了出来。
她越咳嗽,越难受了。
肉体上的难受如针一般,不断的刺痛着她的神经。
她这副身体的神经居然如此敏感,导致她几乎快要忍不住哭出声来。
但灵魂的坚强而又自傲,却又使她将眼泪硬生生的逼回了眼里。
她的前世可是江湖上首屈一指的天才剑客。
她又怎么可能会忍受不住这么一点苦头呢?
她已睁开双眼,望向漆黑夜空。
夜正初夜。
天色却已尽黑。
乌云遮住天空。
天空下起小雨。
虽是小雨,却冷如刀。
初春的雨有时候比冬天的雪还要更冷。
本就已浑身湿透的春罗刹子,又被小雨拍打,只感觉更冷了。
但她却还是瘫倒在原地,就连动都不想再动一下。
她不想动,雪代婆婆却帮她动。
她整个人已被雪代婆婆跟拎小鸡一样拎了起来。
雪代婆婆又朝她冷冷道:“刚给你换好的干净衣服,又被你弄得脏兮兮的了。”
一边说着,她一边将春罗刹子拎到了屋檐下。
将春罗刹子一把丢在门槛上,她接着道:“脱光衣服,跟我进来。”
春罗刹子只好照做。
这已不是她第一次面对自己的身子了。
所以这一次她脱得很快,脸上虽还有些微微泛红,却不像第一次那样害羞。
反正这里只有她和雪代婆婆两个女人。
就算脱光了衣服到处跑也没别人看到。
只是稍微冷点罢了。
她已冷的有些发抖。
她便不自觉的将双手紧紧的裹在胸前。
无意中碰到了敏感的花骨朵,她瞬间就感觉浑身一阵酥麻。
酥麻却又舒服。
她原本紧绷着的脸,便再次迅速的涨红。
红透。
她立马就放下双手,表情变得似哭似笑。
好奇怪的感觉。
舒服却很羞耻。
她猛然摇了摇脑袋,强迫自己清醒一点,
强迫自己不要再去想那些让她感到很恶心的事。
一旁的雪代婆婆却被她这套奇怪的动作惹得终于忍不住笑出声道:“臭丫头,快过来。”
春罗刹子便垂着头,一愣一愣的走过去。
雪代婆婆一把就将春罗刹子的两只纤细的跟干柴棍一样的手腕一齐握在了她的手里。
她只是很随意的瞟了一眼春罗刹子手上的血泡,便得出结论道:“手上的伤没啥大事,不出三天就能好透,倒是……”
她已将目光又缓缓的往上抬,并接着道:“发育的挺不错,初潮来过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