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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渊从那个巴克利男爵领回来已经有三天时间了。很不幸的是,他们两人在回程的路上,又在夜里休息的时候,而且又是在虞渊守夜的时候,遇到了几只野兽的袭击,虽然凭借着两人的应对逃出生天,可是两人全都伤得不轻。
这里面说是没有他霉运的影响,他自己是不相信的。
所以这三天的时间,他基本上都在床上躺着养伤,而且还是被安排在之前的那间简单、整洁的房间里
不但身上的伤口得到了精心处理,处理伤口的医师还是庄园里的执事兼职的。不仅如此,这几天没怎么下地的情况下,无论是送饭还是打扫房间,都是由一位女仆代劳的
至于阿德那边,虽说比他伤得轻点,可也差不了太多。
也就是到了今天,他身上伤口才在那些成分不明的药膏作用下,大致上愈合了。这让他不由地感慨这个世界医药的优秀,不过也可能和他被强化之后的体质有点关系;
总之身上这些伤口愈合的速度远超自己的想象……
只是——这些天他试图联系那位主神的企图全都失败了,也不知道是因为什么原因,无论他怎么触碰右手上的火苗
它都没有任何反应,甚至没能得到一点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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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哟!我还以为死定了呢……还好还好,没有破相!”
虞渊挣扎着从床上爬起来,一瘸一拐地走到那边的木桌,对着桌面上摆放的镜子照出自己的脸——该说不说,虽然被那群野兽袭击之后非常狼狈,却难得没有在他本就普通的脸上留下什么伤疤
不然那可真就是破相了!
而最后一段路,几乎是他和阿德两人相互搀扶着,顶着细密的小雨硬扛到庄园门口的,随后,全都倒在了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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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马文先生,您好些了吗?”
就在他照镜子的时候。身后的木门突然从外面被推开,一个少女的声音突然从身后传来,这声音听起来有些惊喜,毕竟三天前房间里的这个人还被裹得像是粽子一样
这些天就在她眼下一点点拆开那些绷带,到了今天居然看着还真没有什么大碍了!
虞渊转过身去,看到那位一身女仆装的干练少女站在门口,她每天早上来的都非常准时,虽然屋子里只有他一人的情况下,并没有什么值得打扫的脏污,可这位尽职的女仆坚持要每天认真地打扫一边
哪怕是桌面上也都一尘不染的。
说实话,这种被照顾的感觉虽说不错,可习惯了独居的虞渊还真不是特别适应,有些不自然地移开视线,看了一眼外面的天色:
“嗯……好多了。好像,你今天来的早了一点?”
“是的。朱……主要是斯特大人说如果您伤好些的话,麻烦您过去找他,那位阿德先生已经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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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那我这就过去——”
其实这几天的情况,他也并非看不出来,很显然这位斯特老板之所以又是让女仆照顾,又是让医师用些明显效果不错的药膏给他疗伤,就是希望自己能快点好起来,最好再能对他心存感激。
也就能更好地为他做事……如果更进一步猜测,估计是阿德已经把他会精灵魔法的事情给老板说了
因此得到了更高的重视程度也很有可能
但不管怎么样,在虞渊看来,这个斯特老板的人还算不错。哪怕付出好意是另有所图,也能算是各取所需;倒不如说,在这样险恶的世界里真来个不求回报的人,他还真有点不敢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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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请您小心身体……”这位女仆恭恭敬敬的躬身行礼之后,便要开始打扫房间
“嗯,你忙、你忙。”
而虞渊也在这关头走出了房门,行走在富丽堂皇的走廊、厅堂之间,不时地抬头欣赏着那些放在木架上的精致花瓶,墙壁上悬挂的这些风景画和人物肖像
有那么一瞬间,他简直觉得自己是在参观一个很上规格的美术馆
“还真是‘壕’无人性啊!”他心中感慨着。
换个角度来想,或许来到这样一个异世界,能为这样一个根本不缺钱的富商做事,某种程度上来说也算是一种幸运了,毕竟人家还真看得起他!
哪怕是个三天只能放一次魔法的那个什么精灵术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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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寻着路上那些仆人和执事们所指的路,他来到了这座庄园主楼的第三层(他在的客房应该是在第二层),最内侧回廊的尽头,敲响了那扇看起来很普通的木门
“斯特大人?”
“嗯,进来吧。”
得到这样一声回答之后,他轻压了一下把手将门推开——
门后是一个阳光非常充足的房间,经过了数天的阴雨之后,天气也终于放晴(倒不如说从他养伤的第一天起,外面就已经不再下雨了),晨间的阳光洒在这间不大不小的休息室里,让人心情莫名变好
休息室里的陈设也没有特别复杂,一圈沙发围在房间的正中央,沙发之间的茶几上摆着冒出热气和香味的红茶壶
窗边还有放在架子上的不少盆栽和花卉,另一边则是烧得噼啪作响的壁炉,除此之外倒也没有多余的东西碍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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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阿德和那位富商,两人则是一左一右的坐在同一张沙发上,虽然两人各坐一端,中间隔了不小的距离,却也足以看出交情不浅
虞渊也同时注意到,阿德身上的那些绷带也已经拆了个七七八八,除了手臂上那处过深的咬伤还裹着,其他地方也好像没什么大碍了;想来估计也是和他受到了差不多的照顾
屋里的两人看到站在门口的虞渊,也是惊喜于那些伤好得如此之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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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来坐!马文兄弟……”
出声的人就是阿德,有了这次一起脱险的经历,两人也多少算是过了命了。这之间的交情,不说直接同门鲁一样,也至少是比几天之前强了许多。
而虞渊也不再显得那么拘谨,相对自如地走过去坐在他们右手边的单人沙发上
旁边候在那里的女仆,也适时地上来给他倒了一杯茶,洁白细腻的瓷杯中摇曳着深红色的茶水,喷薄而出的香气,让他的思绪又不自觉地飘远了——
细数下来,到了今天,是他离开地球的第八天?还是第九天来着?他记不太清了
……
“马文?马文?马文先生?”
这个温和的声音将他从飞散的思绪中拉回来,循着声音看去,那个金发青年正支着头看向自己,神情之中多少还带着一点担忧:“您还好吗?”
“啊……抱歉,我走神了,您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