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吾辈很好奇一件事情……”
在一个漆黑的山洞里,白骑士看着眼前这个还在抚摸着自己右手的家伙,缓缓的开口询问起来。
“既然吾等的目的是为了彻底的摧毁曾经那个养育了吾辈的隐村,那么为什么你还要抓走这个无关紧要的小丫头?”
“无关紧要?确实,对于你来说这个小丫头可能是无关紧要的存在。
可是对于妾身来说,这个小丫头所能发挥出来的作用,可绝对不是什么简简单单的小事。”
凝望着面前深紫色的水池,黑骑士的思索良久,索性又往里面丢进了一桶粘稠的液体。
小小的无名此刻就泡在黑骑士面前的池水中,黑色的石制面具盖住了她那张还没有张开的秀气面孔,几根说不出来用途的管子扎进了她稚嫩的身体。
可怜的小无名痛苦的在水池里来回翻滚着自己的身体,雪白的肌肤上沾染着紫色的黏液,看起来颇有一种受难者的意味。
“呜……好难受……好痛……”
虽然眼神看起来空洞无神,但是粗大的管子刺入了自己的身体,剧烈的痛苦还是让年幼的无名发出了下意识的痛苦声音。
只不过很快,另一根粗大的管子便接管了小无名的呼吸,堵住了这个稚嫩身影仅剩的发声渠道。
“呜……呜呜……”
就好像一只生活在空间站的呜呜伯,小小的无名长着自己的小嘴,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本就已经模糊不清的意识也逐渐消失。
什么都看不见、什么都听不见,在这一片黑暗之中,连自我都要被扭曲了……
“不要忘记组织的计划究竟是什么?”
看着还在不停挣扎的小无名,黑骑士的手摸了摸这个稚嫩身影的脑袋,他沙哑的嗓音好像不带一丝一毫的感情。
“我们的目标可是毁灭隐村,只有将隐村给彻彻底底的毁掉,组织才能获得足够多的人口进行怪人器官的移植实验。
而只要有了足够多和妾身一样移植了怪人器官的部下组成军队,根组织最初征服世界的目标就一定可以实现。”
黑骑士从地上捡起了一块石头,来自于传说中怪人加藤鹰的黄金右手只是轻轻发力,石头的粉末便已经一点一点的落在了地面上。
“到那时,外界的抵抗就好像这块石头一样,只要妾身稍稍用力,便会化为泡影。”
“虽然你把石头捏成粉末的样子的确很靓仔,但是吾辈还是不能理解一件事情。
毁灭隐村这件事究竟和你把这个小丫头抓过来有什么关系吗?”
听着黑骑士的话语,白骑士只是无奈的摇了摇头。
即便同样身为根组织的一员,即便是用了相同的怪人进行器官移植,即便是两个人在很久以前就成为了搭档。
但是,白骑士在很多的时候还是无法真正意义上的理解黑骑士的脑回路,就好像陆龟无法理解海龟为什么不能把头缩进壳里。
“无法理解妾身智慧的你可还真的是愚蠢的有些丑陋啊。”
嘴角微微上扬,黑骑士似乎是想要做出一个嘲讽的笑容。
只不过在他那张已经完全破相了的脸上,就算是嘲讽的笑容看起来也倒是显得那么的狰狞和恐怖。
“不要忘记了,这个小丫头的哥哥可是有着那只传说中九根妖狐的力量。
传说九根妖狐可是有着能够堪比九个男儿的根性,更是这个世界上一切扭曲的男子欲望的化身。”
黑骑士看向隐村的方向,双眼好像透过这片厚重的岩壁,直接看穿了整个村子的未来。
“而九根妖狐最为可怕的地方在于,想要真正的击败妖狐,即便的砍下它的头颅,亦或是斩断它的尾巴,都只不过是皮肉之伤罢了。
九根妖狐真正的也是唯一的弱点,便是妖狐的那九个男儿根性。”
“这件事情难道不是人尽皆知的事情吗?
不要忘记我们根组织可是从隐村脱离而出的,我们根组织有的资料,理论上隐村应该也都会有才对。”
没有因为白骑士的插嘴而感觉恼怒,黑骑士此时此刻的脾气却倒是不一般的好。
“当然,这一切固然隐村众人也都是知道的。可是如果这么轻而易举就能够被发现弱点,那么九根妖狐又怎么可能成为可怕的人间兵器呢?
正所谓向死而生,生死轮回。当妖狐的九个弱点全部被击溃的那一刻,筋疲力尽的隐村忍者就会发现,一只完好无损的妖狐将再一次站在隐村的土地上!”
“所以说,你的计划本质上就是抓走封印那只妖狐容器的妹妹,以此来让妖狐的容器进行暴走,对吗?”
终于忍受不住黑骑士那无休无止的废话,也是已经真正理解了自己的搭档所想要表达的计划,白骑士无可奈何的打断了黑骑士的发言。
“而只要妖狐就隐村暴走,刚刚经受过一次袭击的隐村一定会以疲惫不堪的状态去对抗发狂的妖狐。
可是妖狐本身是不死不灭的存在,即便是隐村做出了再大的牺牲,最后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这么多年的付出化为乌有。”
“桀桀桀桀,没错没错,不愧是妾身的搭档,倒也不是一无是处的蠢货嘛。”
在漆黑的山洞中,黑骑士满意的朝着白骑士鼓起了掌。
如果这一幕出现在毁灭隐村的大结局的话,倒也是颇为意识流的存在吧。只不过现在对于整个故事来说,也只不过才只是一个开场罢了。
在紫色的粘稠水池中痛苦挣扎的无名慢慢停止了动作,她的呼吸变得平缓,脸上痛苦的神色也渐渐消失不见。
在小小的无名漆黑的世界里,她看见了一缕光芒缓缓的照向了自己的方向。
那是谁?为什么,会带给我好温柔的感觉……
就好像……就好像置身在一个温暖的怀抱之中。
虽然已经想不起名字,虽然不知道那道光的来历,稚嫩的无名还是努力的睁开自己被面具所覆盖的眼睛。
那是——一个风筝!一个看起来有点丑陋的皮质风筝。
粗糙的竹子骨架上还带着小小的毛刺,不知道从哪个旧毛衣上拆下来的棉线连在风筝的尾部,乱七八糟的水彩画出了燕子脸上的小脸。
“我来接你回家了,无名。”
虽然没有传来任何声音,但是无名很确信,自己好像听见了一个男孩子的声音这样对自己说。
“回家……一起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