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啊——呼——啊——”
城外的林子里回响着急切的喘息声,所到之处都惊得野鸟或麻雀飞的满天都是,就像忽然被这喘息吹散了的蒲公英一般。
“不行……得告诉先生,那家伙是血族……”
声音的主人是刚才率先一步要买下莎蕾娜的那名少女,她那毛躁的紫发里插满了树叶树枝,就像一个野人似的在林子里穿行着,跑的方向是离城有一段路程的魔法师结社,她的老师,也就是她口中的先生就住在那里。
但毕竟整天熬夜,再加上每天运动量最高的活动就是吃饭,导致了她的体能简直弱到了极点,还没跑几步就被累得趴在地上半步也挪不动了。
“啊……世界上怎么会有跑步这种东西啊……已经……要累死了……”
她干脆翻过身躺在树荫下一只手搭在额头急促地喘着气,这幅样子简直和病危的哮喘病人没什么区别,叶隙间悄然偷落下来的阳光为她躺下的草地装点成了一幅翠绿的夜幕,而紫发少女就在之中裹着星星枕着夜幕睡着了。
这一睡就不知道睡了多久,满地的碎阳逐渐向东偏移,消失,直到真正的夜幕携带者阵阵凉意笼罩了她的身体。
一个熟悉的声音从耳边传来,似乎是那无尽寒风中唯一的一缕暖意与轻柔,将她从无梦的沉眠中轻轻敲醒:
“琳娜?这里睡觉会着凉的哦。”
紫发姑娘皱皱眉,朦胧地睁开眼睛,她睡了好几个小时了,就连睫毛上似乎都挂上了点点露水,清纯地苍墨色瞳孔星辰般的映照着露珠投下的点点皎洁,月,也早已挂上了树梢。
“先……先生?”
她扶着额头大脑一片空白,饥寒交迫的她只要一点值得庆幸,就是至少补了个觉,不至于今晚熬夜复习时就在书桌上趴着睡着了。
她坐起来揉着眼睛,先生的身影在她的视线中逐渐清晰,依然是那副能够称得上慈祥的面相,黑色的半方框眼睛十分随意地搭在鼻梁上看样子好像下一秒就会掉下来,夜幕一般漆黑的长发在腰间静静地垂着,末梢都没有半点卷曲,好像无时不刻都在宣告着先生的正直。
“以后可别再睡在野外了哦,着凉先不说,单单是虫子你就受不了了吧。”
先生笑眯眯地望着琳娜,白玉簪一般的手指撩着她的下巴,触电一般地感觉一下就让她困意全无,一下蹦了起来慌乱地看着周围战战兢兢地颤抖着说:
“虫……虫子……噫——”
“回家吧,你还没吃晚饭的吧。”
琳娜在先生面前看起来很保守,小心翼翼地像佣人一样静立在她旁边,只有当先生让她办什么事或呼唤她的名字时,她才会接受到命令一样的机器,开始行动。
好在两人平时基本都不怎么待在一起,不然琳娜指不定要变成什么可怜的木头人。
“晚饭……吃一点面包就好了,不麻烦先生……”
她自顾自地就朝回家的方向走着,琳娜小步地跟在身后紧张的回答到。
“这可不能将就,毕竟你可是我最喜欢的学生呀~”
“但先生好像只有我一个学生捏……”
琳娜跟在她后面两只手背在身后攥出了一手的冷汗,对于说出这句话肠子都快悔青了,即便声音和嘀咕差不多,但这种夜深人静的林子里这么近的距离没听见才怪吧!
“诶?你问我话吗?”
好吧……果然年纪大就是有点耳背吗?但好像莫名其妙又挑起了一个话头呢……和先生之间的对话是她学习生涯中最痛苦的时候了,虽然先生从没骂过她,甚至每次都鼓励她,但怪就怪在每次都不骂自己上啊!
琳娜清楚的记得有一次先生要为一个客人炼造一套的魔药,特地嘱咐自己在旁边看着火候,结果自己站起身是不小心碰倒了旁边炼好的一瓶魔药,结果连药带瓶一起掉进了深深的炼药锅里,直接作废了两瓶高等魔药。
可这件事被先生知道后,既然没骂自己马虎,反而说起了她自己的不好什么没盖好药瓶,没有收到安全位置保存……什么什么的。搞的自己到现在都还为先生那价值一百法金的两瓶魔药深感愧疚。
“没什么……就是想问一下先生为什么不用飞行魔法回去。”
琳娜临危不乱地想了一个完全合理的问题,这才把这一劫给度过去。
“哦,你不说我都忘了,还让你走那么累,委屈你了。”
随即,先生从口袋里拿出一把黄铜色的钥匙往身旁一丢,霎时间黄铜钥匙猛的变大居然漂浮在了离地面一点距离的半空中。
“走吧。”
于是先生娴熟的侧坐在钥匙的前段,特地把钥匙后端比较宽的一面留给琳娜,她知道琳娜这孩子一直都胆子很小,不仅是虫子,几乎所有能让人产生恐惧感的东西都会在她这里放大不知道多少倍。
“嗯……好的……”
琳娜跨在钥匙上伸手搂住了先生都腰,头几乎埋到了她的怀里,每次升空时她都这样,先生曾经问过她,她说看着地面逐渐远离自己的感觉好可怕。
所以每次她都允许在天空这世外一隅琳娜能够放下世俗对她们二人定下的师生关系,变成一个能够依靠自己的可爱姑娘。
即便是坐着钥匙飞,要到魔法师结社也不是段多近的路程,等到两人风尘仆仆地回到那间简陋的小木屋时月亮已经正正地挂在了夜幕的中央,整个天空在此刻似乎都变成了一只诡异安详的眼睛,一览无余地审视着地面上发生的一切。
回到家后,被虫子吓了一跳的她第一时间就是跑去洗澡,她是个爱干净的姑娘,澡是每天都洗的,先生已经不是第一次发现她在洗澡时躺在木桶里就睡着了的。
但今晚睡足了的她应该没必要劳烦先生操这个心,先生正安心的在厨房给她忙错过的晚饭。
门后的氤氲依依不舍地怀抱着门板,在推开的霎时间化作了一条白雾与蒸汽汇聚而成的茫河,脚板上滴下的水声成了此刻静谧的唯一伴奏。
“哦,洗好了呀。”
“哇——!先生你怎么在这!”
“给你送饭呀。”
“我……我自己会出来吃的啦……您这样……我很不好意思的……”
她裹着那件单薄的白色浴袍,背着手扭扭捏捏的说到,满头的湿发在末梢还不时滑下几滴芬芳的浴水。
“快吃饭吧,林子里找你一天,我也要去洗洗了。”
原来先生已经在林子里找了我一天了吗?!啊啊啊——我到底给她添了多少麻烦啊!呜呜呜……明明先生对我这么好我还一点都不争气,到现在连见习魔法师都不是,那样的话……我连死都不会瞑目的,不行!今晚必须要好好复习,不能辜负先生对我的栽培!
琳娜端着饭回到了客厅里吃了起来,而此刻的浴室里,先生缓缓地脱下身上严严实实的魔法师黑袍,漆黑的颜色象征着她在魔法师领域的公认地位。
而现在在这间浴室里的她可以暂时放下这些世俗的约束,让自己对于琳娜这个学生病态与禁忌的情感与欲望得以无拘无束的发泄。
她抬起白净丰盈的皎足轻轻从脚尖轻轻没入琳娜剩下的洗澡水,接着像是在享受这一入水的过程一般缓缓地将自己整个身体浸泡在那回荡着琳娜气味,溶解着她的疲惫,包含着她体液的鲜欲之露中。
她轻轻抬起手,出神地歪着头盯着上面那一滴静水,然后满脸潮红的将它连同着手指一同裹挟在了舌与唇之间。
“呐~琳娜♥,先生我会永远对你好的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