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名字叫作慕清雪,出生在一个还算富裕,而且幸福美满的家庭。
从我出生的那一刻,我似乎就和隔壁的的男孩子有了很深的关系。
我们的生日是同一天,同一个产房,父母关系极好。
一切都如同命中注定一般。
奇怪的是,我并不抗拒这种关系。
小时候大人们总是喜欢开玩笑说,长大后清雪要不要嫁给这个名叫江祎山的男孩儿呀?
我没有羞涩,可却必须得在大人面前装作羞涩而懵懂无知的小丫头,心中只有厌烦与不屑。
在旁人眼中,我从小就是不折不扣的美人胚子,受到身边近乎所有人的喜爱。慕清雪是一个好看的,乖巧的,可爱的,俨然是别人家的孩子,令无数人艳羡我的父母,可实际上,这些并非我的真面目,而是我的伪装。
别人认为我性子清冷,遇事不争不抢,心地善良,实则这只是因为我并不在乎,我并不在乎那些幼稚的孩子们,那些他们争来抢去的东西在我眼中也是无足轻重,她们要,那就给他们罢。
就连那些大人们,我也只觉得他们大多都只是多事而无能之辈。
我喜爱看书,四岁时我就开始偷偷从爸爸用来装饰实则根本没有打开过的书架中,我读了里面全部的书。
我知道了德国人尼采,从他的书中我好像能理解我的性子来源。
“我走在命运为我规定的路上, 虽然我并不愿意走在这条路上, 但是我除了满腔悲愤的走在这条路上别无选择。”
我不知道为何我会是这样的性子,从家庭,成长环境的各个因素中,似乎根本无迹可寻。
“谁若孜孜于寻找,就越容易迷失自己。一切孤独皆是罪过。”
早慧使我孤独,我厌恶着孤独,却又享受这种特别的孤独。
孑然一身让我厌世,我平等地厌恶所有人,甚至包括我自己。
可我会伪装,我要伪装自己,让自己看起来快乐开朗,与那些懦弱地,只知道自残或是乖张,甚至选择结束自己生命的人并不一样。
而这一切,都在那天改变了。
幼儿园中,我继续维持着自己乖巧可爱,多才多艺的标准好孩子形象,踊跃地参加幼儿园的歌舞比赛。
理所应当的,我获得了第一。
我不会因为手中这个让一旁眼神中喷射出怒火的同学渴求的奖杯而有任何欣喜的情绪,于是我微笑着把它施舍给了那个人,我满不在乎。
在众人的掌声和第二名的惊喜中,投向他,以及那些夸赞我的“观众”们的眼神,只有漠然,唯有满不在乎。
我保持着微笑的面具,退出了热闹的人群,独自一人走到了后花园。
我喜欢花园,这些没有语言能力但却兀自美丽的花朵让我不知为何觉着感同身受。此刻,花园静悄悄的,我闲走着,并没有任何情绪。
一只大狗扑向了我。
无论我多么早慧,我都只是一个五岁的小女孩儿,对于这只比我还高的巨型犬,我根本没有任何抵抗能力。人类求生的本能让我惊叫出声,可心中却仍是灰暗一片,古井无波。
更有甚者,我心中竟然涌现出莫名的情绪。
可我的呼救声,却很容易地被淹没在热闹的前院。
下一刻,一个人影突然扑出,隔断了大狗与我。
那么滑稽,那么狼狈。
后来,男孩儿弄出的动静似乎让前院“狂欢”的众人注意到了这里,他们追过来,赶走了大狗。
不过这都不重要,我的视线始终注视着这个为了救我而被大狗咬伤小腿的男孩儿。
哦,原来是那个隔壁的男孩,与我“命中注定”江祎山。
我没有感激,没有感动,更没有像那些低俗话本中被英雄救美后无药可救地爱上男主的无脑女主一样爱上男孩儿,尽管男孩儿的确很俊美。
我只是疑惑,他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了我这么个与他并没有多少交集的女孩儿。
我陪着他走完了一切流程,并没有说出感激的话语。
他也没有要求。
按理说不应该,我不会犯这种愚蠢的错误。
我的呆滞,在长辈眼中是吓傻了没缓过来。
这次过后,唯一的改变,就是我似乎第一次对一个人感兴趣了。
当然,那时也只是好奇而已。
父母,也更加喜欢隔壁这个长的好看的男孩儿。
我仿佛乐见其成。
可能正是那句:喜欢一个人是从好奇开始的。
这句话的前提是好奇的对象值得你爱。
我开始注意这个早就出现在我的生活中的男孩儿。
无可奈何,却又理所应当的。
他打破了我平静的枯燥的生活,我不责怪他。
我感觉他和旁人不一样。
我们是邻居,理所当然地经常呆在一起,甚至在哪家大人有事时,我们会睡在同一张床上。
这种近乎逾矩的亲密,我并不抗拒。
后续又有种种,让我越来越了解江祎山。
于是,在我十二岁时,当我见到了他送给我的礼物的那一刻,我确定了自己的情感。
他于我
如同世上最后一只象龟奇迹般地找到了另一只。
这种兴奋,源于灵魂如此契合。
于是,在慕清雪眼中,世人只有两种,江祎山与其他人。
我最喜欢的哲学家尼采曾在《查拉图斯特拉如是说》写到:当女人爱时,男人当知畏惧:因为这时她牺牲一切,别的一切她都认为毫无价值。
是的,我找到了我在乎的人。
我之前所有的一切,也都有了意义。
我找到了让我重视的东西。
一种难以言明,我未曾经历的情绪,突兀地出现在我的心底。
……我知道,这种情感叫作占有欲。
彻彻底底的占有欲,几近病态的占有欲。
我讨厌一切与江祎山靠近的女孩儿,包括他的妹妹。
那个叫作江楠楠的女孩儿,与我也完全不对付。
从她出生时,我便不甚喜欢她,在我看来,她分走了我的江祎山。
我甚至懒得与她装出一副关系好的样子。
她也一样。
我要单独而绝对的拥有你。 不光要单独的爱,而且要单独的被爱。 爱真是一种伟大的自私。
……他是我的,他只能是我一个人的!
……杀了,把她们都杀了。然后把祎山藏起来,从此以后,他的世界只能有我一个人。
可是我知道我不能这么做,我必须继续伪装自己,伪装成那个温柔清冷的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