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挚友

作者:故爻 更新时间:2024/1/4 21:12:55 字数:2676

在王彬的讲述下他知道了刚刚离去的老人的情况。

老人名叫张叡,是隔壁翁元县的县令 ,据说当年是个进士,二十多岁上任翁元。

虽身为县令,却一点官架子都没有,在翁元县县令任上快二十年了。

起先翁元县因为地处边关又是不重要的小县城,各种偷鸡摸狗之事那是屡禁不止。

自张叡上任之后,严刑峻法,以破奸轨之胆。

若是一味的严法,那在这百姓本就过的不易的翁元里迟早会引起弹反。

可偏偏这位张县令虽然严苛可行事上却让人说不了什么。

做事尽责,无论大小事务都会亲自出面,无论是大到人命关天的案件还是小到邻里的争吵,都有他的身影。

走水时能冲在最前只为救出襁褓之中的孩子,在雪日里看见饥寒交加的百姓能放下文人风骨去向富绅求粮求衣。

治下从未出过冤假错案。

曾有在别的县遭难的人来喊冤。

调查发现无误能亲自到永安郡慷慨激昂地向郡守伸冤。

遇到郡守不能或不愿解决的案件,他便上书朝廷只为求得一个公道。

在翁元县内不管是街边要饭的乞丐,东奔西跑的脚商,亦或者是这卖肉的屠夫,没有人不说张叡的好的。

在他的影响下久而久之这永安郡内的环境也安宁了不少。

而他从未贪图富贵享乐,俸禄除了少许用以满足生计其余一并都分发给了百姓,为官二十年还住在最开始上任落脚的小院内。

要说他有什么爱好,那便是去茶楼听曲或者去酒肆小酌几杯了。

而张叡与李怀仁也就是因此认识的,那时张叡刚刚上任不久,听闻永安郡的酒是一绝,每个月总会抽那么一天去永安郡解馋。

酒确实是好酒,但是节俭的他没有太多的闲钱可喝,所以也只能是过个嘴瘾。

李怀仁听说了隔壁县有那么一位县令,知道他有这么一个爱好便专门给他办了一个局。

找了个理由让张叡一次性喝了够,而他则坐在张叡附近趁机与他交谈了起来。

这一聊发现两人倒是非常对味,当场就互相认下了这么个朋友。

听书、轮诗、喝酒、意气风发的畅谈天下大事黎明苍生。

事后张叡知道与他喝酒的是永安郡的首富时倒是吃了一惊。

不过这到没有影响到他们之间因为当时喝酒留下的情谊。

慢慢的张叡便养成了和李怀仁每个月都会在这间酒肆畅饮的习惯了。

仿佛君子之交,平淡却又绵长。

而李怀仁出事前的那次酒约张叡生了场大病,没有去成。

后来李怀仁出事了,听闻好友噩耗的张叡刚刚恢复的身体便又遭了一场病。

这些年他一直没有放弃对当年的调查,一直在派人打听有关线索。每年都托人上书朝廷想让朝廷重启调查。

可惜朝廷好像一直没有理睬,所以具体调查到了什么就得问他本人了。

而每个月的今天,就是他们约定喝酒的日子。

他都会来这个酒肆再喝个几杯,应该是想在这找寻些故友的影子吧。

听完王彬的讲话,苏清对刚刚那位老人有了比较清楚的认知,也对这样的人有了敬意。

不管能不能问出些东西都应该去拜访一下。

再看眼前这个知道这么多的公子哥,苏清的好奇心上来了。

一幅吊儿郎当的样子可随意的行为和表情下总感觉又有些什么。

“那你又是何人,怎么会对这些事情知道的这么清楚。”

“在下王彬,一个普普通通的生意人罢了。这李首富和张县令的故事并不难打听,而在下在这永安做生意时又碰巧见过张县令。所以在这酒肆里碰见他才能认得出来。”

方才听故事便又喊小二上了一壶酒,这会又快饮尽了。

这浓度不高的酒哪怕是普通人都很难喝醉,无非就是喝个感觉。

“方才那位张县令可是说你已经在此处蹲了他三月这又是为什么呢?”

“在下是确实对李首富的事情感兴趣,只是之前不知道向如何开口。”

“方才张县令所说你也听见了,你是单纯的感兴趣还是真心想找出凶手呢?”

“力所能及的忙我是非常愿意的,可若是有危险那非亲非故的我也不会把自己搭上。”

“人之常情,那这位张县令无论是为官还是为友的作为又是为何呢?”

王彬扇了扇扇子,说不出个所以然。

很快,这最后一杯酒也饮尽了,酒不醉人人自醉。

苏清倒是有些迷糊了,这样纯粹的友情他是第一次见。

王彬在苏清犯迷糊的时候仔细打量着他,以为他是醉了,收起扇子道:

“敢问阁下尊姓大名,我们这也算是一见如故,不如在下做东去迎春院玩玩?”

从突然的伤感中走出本来苏清便想起身准备离开了。

他一定是要去拜访一下这位张县令的。

现在听到王彬的邀请倒是有点迟疑了。

这人能专门蹲点张叡三个月只为打听情况要么就是这事背后有什么利益关系要么就是和李家也有什么隐藏的关系。

要不要去看看能不能问到些消息呢?

迎春楼刚刚听酒肆内谈到过,是这永安郡最好的青楼。

消费高不说去的基本都是这永安郡的名人望族。

一个商贾能风轻云淡地提出带人去玩,不简单啊。

还是不去的好吧?

“勾栏听曲?”

“只勾栏听曲怎么够快活呢?肯定要和姑娘们好好深入交流一下。”

看着王彬说话时逐渐猥琐的表情,苏清确定了。

确实是,不能去。

“在下苏清,今日还有要事在身,日后有缘再见。”

王彬看着苏清匆匆离开了酒肆。

这前脚刚打听完张叡的事后脚就走了明显就是去问他了呗,真当别人都是傻子啊。

总不能是被他邀请去迎春楼给吓跑的吧?

这天上掉馅饼的好事还有人不要?

本来王彬是在另一桌犹豫怎么向张叡开口询问的,后来发现了坐在其旁的苏清,见其气质不凡想上前结交一番。

这感觉苏清和他有相似的目的啊。

真有人准备做吃力不讨好的事吗?

你可知道这里面的水有多深啊呢?

..........

出了酒肆的苏清才想起来,他只知道这个张县令是在隔壁县,但他可不知道这隔壁是哪个方向诶。

而且说不定他今晚不回县城,那他这连夜过去就扑了个空。

好吧,还是决定明天再去拜访吧。

苏清便在这永安郡内走着,他现在要打听一下明天有没有什么顺路的商队或者其他的,不然明天就不知道该怎么去翁元县了。

如果要问苏清为什么不骑马,他的马儿呢。

来时骑的马在快到永安郡时害了病,最后病倒在了进城的前一天。

现在倒是有时间再挑个马儿,可他也不认路啊,他就一路痴。

来南国的路是很早之前托人画了地图才知道的,就这都走错了好几次。

这要是自己没有准备自己骑马去的话不知道能迷路多久。

反正现在也不知道该在哪落脚,马就先不准备了走到哪算哪吧。

从酒肆出来,看着这街上的人来人往。

街头小贩的吆喝、孩童的嬉戏打闹、路过的姑娘的欢声笑语。

突然想到一句话,人间有味是清欢。

他在这街上走着,偶尔寻个人问问商行所在。

几个时辰过去了,他还没有寻到商队。

明天只有一家去翁元的商队而那商队带队的掌柜却说他做不了主需要等商行当家的回来同意了才行。

不知不觉的就走到了这迎春楼,好巧不巧的看见了正勾搭着俩个女人醉醺醺地走出来的王彬。

这让苏清有些尴尬了,刚找理由推辞这会又在这迎春楼看见了他。

尴尬了。

“我以为兄台是不愿去这风月之地,没想到是喜欢一个人来啊。”

苏清只能装傻卖笑了,得亏是古人,一些像“真香”之类的输出武器还没有武装。

尴尬的寒暄了几句,苏清想向他问问明天去翁元的商队话事人是谁。

“是谁?就是我啊,需要我再自我介绍一下吗”

呃呃。

这下更尴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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