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面给艾丝翠得搞了一手注意力转移,让艾丝翠得去思考启蒙神教是不是有某个可能是穿越者的存在,用来掩盖他自己穿越者的身份。
事实上,艾丝翠得也中了这个计谋。
不过,艾丝翠得不知道黑面的计谋,不代表着她不能坑黑面一手。事实上,从被黑面威胁帮忙的时候,她就在考虑如何让黑面吃一个大亏,还只能咬碎牙往肚子里咽的办法。虽然在成功安顿了黑面的佣兵团之后,艾丝翠得某种意义上来讲和这批“难民”紧密相连。她不可能对这批“难民”做什么。那会连累到一手操办了这批难民业务的自己。
那么,什么样的东西能够让黑面吃一个亏但是又不得不咽下去呢?
艾丝翠得考虑到的是名声。
黑面这个佣兵团,家大业大,两百来号人。说实话,如果这两百来号人都很强的话,随随便便都能够把巴帕拉镇给灭了。不过,从艾丝翠得的观察来看,倒也不是每个人都很强。至少之前刺杀自己那几个远远不能算是强。
当然这也可能是因为现在的自己很强,至少在这种小地方强得离谱。才能够打出那般傲人的战绩,说到底,最后黑面亲自出手不就是因为他的手下奈何不了自己吗?
她本来的打算是透过娅维西这个黑面安插在自己身边的小小间谍给黑面透露错误的信息,让黑面自己去碰个壁,但思来想去,总归觉得没有很好的办法。而娅维西如今也算是自己手下的得力助手,应该说不愧是给黑面工作的家伙。处理各种事物颇有种游刃有余的味道。相较而言,黛尔就进步太慢了些。
艾丝翠得估摸着黛尔在明年的考核到来之前,应该勉强能够达到见习修女应该有的强度。这个少女对太阳神的虔诚大概需要被质疑一番才行。
在漫长的等待中,艾丝翠得终于等到了她想要的消息。
候补圣女回归。
是的,在格雷顿城名下的候补圣女,其后继人都被艾丝翠得和主教联合逼死的法诺拉副主教的上级,候补圣女——————
蕾塞娅。
这个传闻可能会成为圣女的候补圣女,终于结束了她在神灵之地的征战,准备回归格雷顿城。
当这个消息传来的时候,艾丝翠得意识到,她的机会来了。
要知道,蕾塞娅候补圣女在某种意义上可以算是艾丝翠得的政敌。毕竟艾丝翠得和拉崔莉安主教是一条船上的,而如今这位候补圣女回归,格雷顿城的格局很有可能会被改变。
她于是去了一趟格雷顿城,找到了那一家花店,看到了暗语,带着白狐面具,进入了面具酒吧中。
她确信黑面知道自己会来,不过她仍然要装作是对黑面一无所知的模样。
“这是你第一次主动联系我,白狐小姐,看上去你像是遇到了什么麻烦?”黑面坐在桌子的那边,他的遇到有些嘲弄。
艾丝翠得则是有些急躁的说:“你知道我是来做什么的!那个女人要回归了!她一定会清理拉崔莉安主教的权利。而我作为和主教一个派系的人,如果主教倒下了,我肯定也没有幸存的道理,如果是这样的话,你在我身上的投资就会毫无意义。”
她显得很是着急。
黑面的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微妙的旋律让人不由得冷静下来,艾丝翠得仿佛看见了黑面面具下面那张脸的笑容。
“你给不起这个价。”
艾丝翠得直接就表明了自己的意志:“如果不处理她的话,你和你的佣兵团日子不会好过。如果我要被处理了,我会把你的佣兵图交出去。”
艾丝翠得骤然感受到了从黑面那边传过来的冰冷的视线:“你就算是现在杀死我也不行,我把证据交给了我的手下,到时候如果出了问题,我会让她把证据交上去,到时候你就完蛋了。”
“有没有人告诉过你,你这样做是在挑衅我的底线?”黑面略带威胁的说,不过其实他知道,艾丝翠得所谓的手下,就是他自己派过去的维希亚。因为维希亚已经通知过他了。
不过,演戏就要演全套。
“你所谓的手下,不会是那位娅维西小姐吧?”
艾丝翠得不显山不露水,她随意的回答:“您大可以猜一猜。”
“白狐小姐,你想要逼迫和我那位候补圣女一战,不管是谁赢了,对你都只有好处,对吧?”
艾丝翠得摊开手:“就是如此咯~不管你们谁赢了,对我而言都是只有好处的。我不是一个商人,我不喜欢做利益交换,我喜欢全都要。”
黑面沉默良久:“很好,白狐小姐,你很有我们当中一员的风范,希望你不要为此而后悔才好。这个委托我当然会接下。”
事实上,黑面没的选。就算是艾丝翠得不来找他,他也要想办法对付那位候补圣女,尤其是要在对方进入“格雷顿城”之前。
否则,对方一点开始调配格雷顿城的信仰,那自己就未必是对方的对手了。而一旦对方重新入主格雷顿城,黑面在这个城市布置的很多东西都有可能别清理,尽管他已经把佣兵转移到了艾丝翠得那边的村子里,想来圣女不会从这些地方经过,但是无路如何。黑面不可能让那位圣女放心且安全的进入格雷顿城,势必要进行阻击。
而这,还远远不能算是艾丝翠得的计谋。她要让黑面吃个大亏,也要让所谓的候补圣女出事,就还需要自己多谋划一点。
她进入了格雷顿城的教堂,谒见了拉崔莉安主教。
和拉崔莉安主教进行了密切的交流过后,艾丝翠得——终于第一次自己一个人骑上了太阳驹。是的,拉崔莉安主教分配给她一头太阳驹。
太阳驹这种生物智慧很高,它们甚至都能够听懂人话。驾驭起来意外的比艾丝翠得想象容易很多,而后,她在驾驭着太阳驹回了一趟巴帕拉镇的时候,她就离开了巴帕拉镇。
而是一路按照地图往某个方向走,一直到了所谓的“边境”。她看见了国境线,看到了曾经可能发生在这里,激烈战斗的遗迹。
她要在这里迎接候补圣女蕾塞娅。
艾丝翠得一直在大路边上等待,直到从遥远的地方中,一头同样身上萦绕着火焰的太阳驹在远处出现,最开始像是米粒大小,随后大小逐渐变大,一直到接近艾丝翠得这边,她才终于大叫:“蕾塞娅大人!”
飞奔的太阳驹停在了艾丝翠得面前,艾丝翠得这时候才发现,这个名为蕾塞娅的候补生女,其实是一个看起来颇为娇小羸弱的孩子,不过相比于自己,对方的发育就有些太差了。
但——对方只是看起来幼小而已。
“你是谁?”
从对方的目光中,艾丝翠得感受到了刺骨的寒意,这是久经沙场之人才会给人的感觉,艾丝翠得顿时有种自己可能已经小命不保的预感。
“我是今年刚刚成为见习修女的艾丝翠得,很高兴见到你您,蕾塞娅圣女大人。”
“你在这里做什么?”
听到她冷漠的提问,艾丝翠得顿时说哭就亏,泪流满面,然后趴在太阳驹背上哭。
“还请您暂时不要回去!蕾塞娅大人!你会死的!”
蕾塞娅的瞳孔微眯:“你说我会死?凭什么?”
“蕾塞娅大人,您不知道,今年的考核是拉崔莉安主教大人一手负责的,法诺娜副主教大人被主教大人借助考试方式的改变作为借口,查出了所谓的‘账本问题’逼死了法诺娜主教,如今您回归,我已经听到了主教打算对付您的消息!”
“什么?!法诺娜死了?!”蕾塞娅顿时有些难以相信这个消息。可是看到艾丝翠得哭得梨花带雨,她又觉得似乎可信。
她骤然感受到了局面的动荡,而后,她立刻询问艾丝翠得:“你这样来告诉我,不怕拉崔莉安主教追究吗?”
“主教是错误的,您远比主教更加重要,在您不在的时间里,主教进行了考核,结果第一次所有人全都被杀手黑面杀死,而第二次,也就是我参加考核的这次,黑面又一次出现了——如果您在的话,想必那黑面必然不敢如此嚣张。一切都是因为您不在,我们才会如此恐慌和害怕,而如今拉崔莉安主教排除异己,任何不服她管束的人都要被清除或者消灭——我希望您能够重新主导格雷顿城。”
蕾塞娅听到对方的说辞,心中的愤怒已经完全被克制,她重新露出冷静的表情:“她拉崔莉安想要杀我,可没有那么容易……黑面……黑面……”
听到她的自言自语,艾丝翠得在心里脸都要笑化了,才终于调节好心态,认真的对蕾塞娅说:“候补圣女大人,我们都可以死,唯独您不能。您是获得伟大太阳神宠爱的孩子。还请您一定要平安无事!”
“你……神教有你这样忠心耿耿的人,何愁不兴。你自己逃命去吧!我要和拉崔莉安做上一场!好叫她知道,为什么我是候补圣女,而她只是一个主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