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一会林娟就没反应了。
温云看着林娟死了,还是一副怒目圆睁的样子,突然笑了出来,这一笑,脸上才多了几分血色,他用手抹开脸上的血迹,慢慢把自己的退出去,把林娟从身上推开。
“砰—”身体倒在地上的声音传来,到现在,他才对林娟的死有些实感。
用手捂住眼眶,温云瘫倒在墙边,发疯似的笑声响彻整个地下室。
“终于死了...”
温云从林娟身上翻出钥匙,低着头,踉踉跄跄的推开门走出去。
打开大门,门外是闪闪发光的自由,一下子刺到了温云的眼睛。
等到光芒散去,眼前出现的是一脸懵逼的罗彬彬。
温云心中崩紧的绳被突然一拉——然后终于断了,偏偏这个时候。
尽管手里还捏着瓷片,虚弱的他就这么站着。
静静的看着吓了一跳正跑过来,准备要抓住他的罗彬彬。
也只剩最后一种选择了。
“cnm”
“什么”罗彬彬没有听清,但是下一刻 在罗冰冰紧缩的瞳孔中,温云拿起瓷片,划断了自己的喉咙。
最后倒地时,温云心中只有一句话。
好tm痛。。。。。
....
他好像听到有人在哭,他低头看去,是罗彬彬,哭的十分伤心,仿佛失去的是她深爱的人,这种人也会哭嘛,他觉得有些可笑。
温云扇扇翅膀,飞到了屋檐上,又贴着墙壁,向角落爬去。
当他转过身,就看见远处救护车正飞奔而来,两具一动不动的人被抬上车,罗彬彬也跟着上去了。
温云跟了上去,飞过郊边的大树,飞过城市的屋顶,直到天黑,他歇在了病房的窗户上,看着医生们抢救自己的感觉还挺奇妙。
不知过了几小时还是一天,清晨时分,手术室门开了。
“抱歉...”
“怎么样了!”
“女人幸亏送医及时,情况已经稳定下来了”
“那男孩呢?”
“男孩身体太虚弱了,到医院时,就已经无力回天了,我们试了各种办法...”
罗彬彬坐下掩面哭泣,随即出现的是来到她面前展示证明的警察。
到这里温云已经不关心了,他扇扇翅膀离开了这里。
他飞到了一处教堂,里面有人拿着一根蜡烛走来走去。
温云只看得到她的脚和一截小腿,下细上圆,套着白裤袜。四周已经漆黑一片,一道月光射进被十字窗棂分成四格的玻璃窗。
温云飞到月光前,正好停在十字底下。
她却开始打扫屋子,扫帚高高的举起,看见那扫把是朝他而来,他赶紧开始躲避。
墙壁,椅子腿,桌子里 ,温云手忙脚乱间,不知怎的逃到了外边。
半断的翅膀在空中低低的飞着,最后在一处池塘停下,再没有力气起飞。
在月光下的粼粼水波中,温云看到两只青蛙游了过来。他看得很不真切,它们彼此纠缠,时而交结一处,然后分开,好像不牢靠的绳结。
最小的那条游到温云身边,粘住了他的翅膀。翅膀上渗出几点花粉,在水中宛若烟雾。
那只青蛙不肯罢休,慢慢地撕扯着,一边拉,一边看着我。见我略有分神,它便执拗地狠拉了两三下。
另一条在嬉闹,身体扭得像要拧作一股绳。粘他翅膀的那条猛一用力,把翅膀完全扯断。
它叼着温云的翅膀,瞧着他,似乎在说:是我的了。温云闭了会儿眼睛,再睁开时,那条鳗鱼还在,在阴影和缕缕颤动的光线之间,嘴里衔着我的翅膀:一小把紧凑的骨头,外面蒙着一点黑色的皮。
不知为什么,温云眼中突然看到了一条路、家里的餐桌,还有正打扫卫生的母亲——黄色的狗狗正朝他的方向飞奔,就像要迎接他回家。
当这些景象历历如在眼前,青蛙们正玩弄着他的那一小块,将它丢下又捡起。
他的半截身子在两只青蛙之间来回传递,好像一小片飘舞的树叶
温云似乎同时置身两处:既在泥塘,身旁有青蛙;另有些许,处于不知所在的彼世……青蛙终于玩厌倦了,眼前被一块阴影吞没。
那是一道死亡的阴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