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你们都是感染者?没事,我也算个医生,多少能照应一下。”
白枼在面对塔露拉的担忧丝毫不在意,摆着手颇为自豪的看着她。
“可你终究不是……留在这里只怕有什么万一……”
塔露拉还是有些担心,尽管白枼本人已经说了没事,可她还是不想让这个人也感染上矿石病。
白枼见状轻叹一口气,心想“想要留在这里怎么就这么难呢,咱要走了咋救你啊。”
“可我也没地方可去……”
她转生来到这个世界时父母死的都早,像是天道有意和她作对似的处处不顺,一路上自己打拼,历经艰险才活到现在,就是为了能够改写整合的结局。
“我父母死的都早,又没有钱,现在只剩独臂单腿,若是我走肯定死的更快。”
白枼扭头看向塔露拉,可怜兮兮的言语中又带着一些希望。
塔露拉问言心中一时间五味杂陈,想要说些安慰的话,她也看着白枼,见到她湛蓝的眸子中闪着坚毅。终于是没有说出。
“唉……你就留在这里吧,你以后可以把这里当成家……那么,我这就去和他们说一下。”
心中千言万语汇成一声叹息,塔露拉朝门走去,伸手握上门把手。
“另外,你若不嫌弃我和阿丽娜,我们也可以是你的家人。”
塔露拉微微偏头说出这些话,不待白枼有反应,她便打开门大步走入寒风中。
呆呆的看着塔露拉离去的方向,白枼有些感动。不过……
“嗯……你倒是把门带上啊。真是的……”
她嘟囔着把头埋进了被窝,将自己与寒气隔绝开来。
“家人……嗯,塔露拉,会有那么一天的。”
…………
屋外
寒风中跳跃的篝火旁有几个人正围坐在一起聊天,和讨论今后的去向。
“老顽固,你说我们的战士们现在怎样呢?”
白色头发,头顶生着两只长长的兔耳朵,端正的脸上有一处伤痕横在鼻子上,却平添了几分凌厉。她看向对面身形魁梧,身穿布满伤痕的铠甲,有着骷髅羊头脑袋的人说道。
“我的...盾卫与...你们一起...足以保全...我们的...生命,但...你还要带...着他们再...练。”
爱国者断断续续的声音听起来很难受,像锯子锯木头似的。对于此霜星却是习以为常,接着又说。
“塔露拉不是捡了了人回来吗?听说是医生,还治好了阿丽娜断掉的肢体,要不找她看看?”
霜星朝火堆里添柴,没有看爱国者。
“不必...那医生...付出的...代价也很...大。”
“说是她以自己的手脚换来阿丽娜的,真是怪了……”
“我有些事要和你们商量商量。”
霜星添完柴站起身来,便看到了塔露拉到了他们的跟前,顿时没了好脸色。
“什么事?”
“就是那医生以后要留在这里,你们说说吧。”
“有什么好说的?你把人家捡来的你还想再丢了不成?”
“自然...是好事...我们这里...也缺医生...”
霜星和爱国者都发表了看法,塔露拉也点点头表示知道。但霜星眉头一皱转而问到
“她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吗?”
“知道,情况我和她说过了,她执意要留下。”
“她也是感染者吗?”
“不是。”
霜星眼帘低垂,嘴里喃喃自语
“不是感染者却还是要留下……”
塔露拉没有理会霜星,向爱国者说道
“她实在是没有地方可去了,她救了阿丽娜的命,我也不想她留在这危险的地方,你们相信她,我敢肯定她不会做出背叛的事情来。”
塔露拉此番话语不只是说给爱国者听,最重要的是说给霜星听的。
“...事无...绝对...暂且留她...在这里吧...”
爱国者沉吟着将头转向篝火不去看塔露拉,霜星则是向着塔露拉走来,目光中透着锐利。
“带我去看看她。”
“唉……你怎么还是不信呢?走吧...”
塔露拉在前领路,霜星低头在后面跟。
稍大一些的小屋立在营地边缘,从外面看起来显得破旧,里面隐约传出讲学声。
阿丽娜正给这里岁数较小的人讲课,她面带微笑,看起来温柔似水。这里的人很喜欢听她讲课,一方面是因为她讲的通俗易懂,另一方面就是他们没有接受过教育,学习知识总是能让他们感到新奇。
“今天的课就先上到这吧,也不早了,该吃午饭了。”
随着阿丽娜宣布下课,学生们都作鸟兽散,有的去训练,有的留在这里问一些问题。面对这些问题,她总是会耐心回答,将他们一一教会。待到教室里空无一人时她便也关门离去。
走在路上,阿丽娜看到这破旧不堪的村庄内几处黄色的亮光上升起缕缕炊烟,训练的战士们三五成群朝着火堆走去,她仿佛能听到他们的说笑声。
“小心些,地上滑,别摔了。”
阿丽娜向着正追逐打闹的孩子提醒道,表情却没有一丝严肃,倒更像是妈妈一样关心。
“知道了,老师!”
孩子笑着喊着,依然朝着火堆跑去。
“我们比比谁先到,”
“好啊!”
阿丽娜露出无奈笑着摇了摇头继续朝前走,来到了白枼所在的木屋处,还没进去就听到霜星和塔露拉在同白枼交谈。
“好,我信你一回,塔露拉,你可要看好她。”
霜星在和白枼的交谈中自然相信了白枼不是坏人,可这里有她所珍视的人,她不敢去赌所以只能这么做才行,说完她便不再理会白枼转身朝门走去,推开门就见得阿丽娜站在门外。
“你们在说什么……”
“没什么事,我先去吃饭了。”
丢下还想问些什么的阿丽娜独自离去。其实不用说阿丽娜也猜到了在聊什么,她也没有叫住霜星,关上门坐在了床边。
“课讲完了?”
“嗯,孩子们都听的很认真。”
塔露拉坐在阿丽娜身边,三人就这么靠在一起。
“讲课?”
“嗯,这里大都是从矿场里救出的孩子,没有识字的机会,我就给他们讲讲课,总没有坏处。”
面对白枼的疑问阿丽娜解释着。
“阿丽娜老师在这里可受欢迎了,孩子们都挺亲近她的。”
“你就别取笑我了。”
“谁笑你了,夸还不让夸吗?”
塔露拉不同于白枼的疑问,笑吟吟的打趣道。
“阿丽娜老师能给我们端一碗饭吗?”
“白枼先不讲,你要自己去。”
阿丽娜故作愠怒,双手抱胸,看见塔露拉还在笑并且还有扩大的趋势,便脸颊微红。
“你还笑!”
“我去吃饭了,拜拜。”
塔露拉见势不妙扭头就走,任凭阿丽娜在身后又气又恼。
白枼躺在床上看着她们在这里打闹,嘴角微微一笑,只觉得很安逸,她很享受现在这种感觉。
“我去给你端一碗饭”
白枼朝阿丽娜摆了摆手,示意她快去
“快些,我都要饿死了。”
阿丽娜轻笑一声便从屋中走了出去,热闹的屋子顿时变得冷清下来。
白枼掏出手术刀,仔细端详着,泛着银光的手术刀像是崭新出厂一般,与初见时完全不同。
“等她们回来给她们个惊喜……”
她嘴角勾起笑,单手将手术刀抹向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