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滋···滋!”微弱的电光环绕于,法杖的周身流窜,滑落于少女纤细的指尖,飘散出温热的白气。
瑞欧摆动着帽檐下,焦黑的冷白面颊,从雨中抬起鼻尖,闻嗅着空气中,烧焦的气味,庆幸的微张开嘴唇,发出劫后余生的喘息。
“我···活下来了?”她不敢相信的呢喃道,左手扶助右臂,遭受电流麻痹的伤口,迟疑的将视线看向四周。
昏黑的切尔索科山坡上,数十名原本控制住她的猎魔骑士,此刻纷纷狼狈的倒在地上,痛苦的在雨中,飘散起被闪电烧焦的灰烟。
瑞欧扫视着脚下骑士们,仰躺挪移的痛苦模样,缓步越过他们身旁,继续向着雨中前行。
她不断行走着,将右手的法杖,收入游侠法袍内的口袋之中,捡起脚边,突然出现在,自己视野里的骑士长剑,便向着侧方高坡的黑暗深处走去。
“铛啷···”大剑变动位置的声音,清晰的混合着雨声,从那侧传到瑞欧灵敏的耳朵里。
硕大钢剑厚重的身影,便很快在雨中,暴露至少女跟前。
只见克洛泽湿漉而干瘪的金色短发,着急的在扩大的蓝眸前抖动。
他不断伸向前方的焦黑臂膀,就逐步在碎石间,舒展开宽大的手掌,将指尖勾向钢剑锋利的剑身边缘。
克洛泽想要将,属于自己的「黎明武器」收回。
然而在被闪电攻击后,他身体上糟糕的表现,还是和他的预想产生了偏差,暴露出失控的结果。
只见在钢剑的阴影下,布满老茧的食指,不断在剑身边缘来回滑动,很快便划破出一道破口,流出鲜红的血滴。
“艹!”克洛泽看到这种结果,狼狈而愤怒的发出吼叫,耳边立刻聆听到,黑暗中皮靴踩踏过水坑的声响,恐惧的抬起头来。
他凶恶的皱起眉头,蓝色的双眸,看向从黑暗中走来的瑞欧,无力感在此刻达到了顶点。
“瑞欧·米娅,你这个无耻之徒。”
“竟然选择使用这种阴招,来欺骗我!”
“我要杀了你···”克洛泽额头冒着汗珠,咬牙切齿的盯着瑞欧喊道,眼白处的血色张裂出无数曲折的细线,愤怒的情绪,在此刻膨胀到顶点。
瑞欧微低下帽檐,冷漠的看着,克洛泽无能狂怒的样子,摇摇头回应道:“来自猎魔圣殿的骑士。”
“刚刚是你最后的机会。”
“如果你不这么说。”
“即使保持愤怒的沉默。”
“我还是可以留下你的性命。”
“但是你竟然选择威胁我。”
“那我绝不会在此遗留···”
“阻碍我活下去的存在!”瑞欧高声低吼道,右脚的皮靴立刻践踏在,对方伸向钢剑臂膀的手腕处,不停大力的扭转。
“咔···”剧烈的酸痛感,混杂着骨头颤抖的撕裂声,让克洛泽一直以来,苦苦支撑的圣骑士形象破碎。
“啊啊啊啊啊!”他痛苦的发出凄厉的哀嚎,鼻孔前粘稠的透明液体,与雨水混杂在一起,原本俊朗开阔的面容,在此刻完全揪成一团。
瑞欧站在绝望颤抖的克洛泽头顶,双手反握住长剑的剑柄,将长剑的锋芒对准上,克洛泽的脖颈。
她沉默的将长剑,在黑暗的半空中悬停了几秒,缓缓的闭上双眸思索了几秒,便向下刺出了长剑。
就在骑士长剑的剑锋,划破黑暗与雨水,直指向克洛泽的金发前时。
巨大的白光突然在乌云中闪烁,迟缓了瑞欧的反应。
“轰隆!”
“嗡···”低沉的雷鸣声在半空中响起,夹带着某种飘荡的巨物,向着瑞欧感知的边界侵入。
瑞欧悚然间察觉到,逼近自己的袭击,将视线看向身后的空间,发现熟悉而陌生的黑色斧刃,盘旋的飞到她的面前。
“唰···铛!!!”长剑弯折的划破雨水,接触于斧刃的瞬间,迸裂出惊人的火花。
瑞欧咬紧牙关,感受着临到身前的铁斧,压迫向自己身体的力量,强硬的举起长剑支撑着。
“好险,差一点就来不及了。”她呢喃着,不断抖动缺力的手腕,将铁斧带来的压力分散开,庆幸于自己在条件反射下,做出的选择,视线盯向长剑的剑身,发现一道又一道裂痕,在前端出现,额头紧张的流下汗珠。
瑞欧看着剑身上,开始出现的断裂趋势,知道自己必须在此刻,转换身位,躲开铁斧的砍击。
“环!”她左手从衣袖中,重新取出陨星木法杖,轻声念诵起咒语,松开手中的长剑,向着侧方翻滚。
手中握持的长剑,就在脱离手掌的瞬间,断裂成两截。
“呼···好险。”瑞欧自语的从地面上起身,看着身体周围,生出的浅金色护罩,刚将帽檐上抬,思索起接下来应对,另外一名圣骑士的办法。
盘旋于半空的长斧,便在碎裂长剑后,再次弯折的转向,朝着她金色的护罩砸来。
“轰!”恐怖的嗡鸣声,在黑暗之中响起,震荡着护罩波动起,法术崩解的预兆。
瑞欧微张开嘴唇,抬起右手的法杖,刚想要说些什么,身体便感知到远处黑暗中,充满压迫感的视线,瞪大了绿色的双瞳。
“一百倍。”只听浑厚的老者之声,从布满茂密白胡的唇间抖动。
“铛啷!!!”保护瑞欧身体的浅金护罩,就如同玻璃的碎片般飞舞,夹带着恐怖的风流,垂荡起她凌乱的黑发。
黑斧维持着恐怖的死寂,静默的盘旋到,她胸前的衣袍上,瞬间撕裂开少女一直以来维系的灵巧思绪。
“唉?”瑞欧疑惑的发出感叹,心中还未完全做好准备,身体就被黑斧恐怖的压力带飞向空中。
“嗉!”狂乱的风流,在她失控飞舞向切尔索科矿山高处时,扰乱起她的心神,将空白的绝望,带到她的内心深处。
瑞欧就这样在雨中,贴合着山坡不断向上,最终在切尔索科矿山山顶的边缘,停止了飞行。
她的身体被斧刃,压制到靠近山顶,不足几米的位置。
另外一股惊人的压力,就将她的身体静止于岩石间,将其周围方圆数十米的地面碾碎,向着四周波及起恐怖的气浪。
“轰!!!”山顶的缓坡处,惊人的震荡声,传扬向暴雨之上的云端,宛若击打向天空的重击,促使着下落的雨点越发稀薄。
铁道旁的灰白荒地上,静默摆动的白花,不知何时染上了猩红的血色,失去了雨水淋洗,摆动向失去雨声的山间,宣告着暴雨的终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