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啦！就算你蒙对了，也不能就这么跳过！”
丁芸用力甩下了卷成筒的作业本，重重地敲在了陈道的肩膀上。
后者的身子一颤，不得不看向本应该被记在错题本上的某道选择题。
这问题问的是主要目的，陈道猜对了，所以想着在做错题本的时候过一遍就好，不必抄下知识点，但是却被丁芸狠狠地教训了。
“可我这不是对了嘛……”
陈道嘟囔着抱怨，但还是开始拿起笔，准备抄下来。
不得不承认，哪怕是身体回到了全盛期，他的注意力依旧是毁灭级别，四十五分钟一节课，他可能只有十五分钟能够真的在上课。
剩下的只能课后恶补。
但是不是每节课都会给他时间跟上，更别说他必须要做的事情是重拾记忆，是从新开始学一遍。
就算是有小聪明，可以投机取巧，但是也比不来稳扎稳打夯实基础。
所以，上一次月考552分的丁芸，正在教导595分的陈道，甚至还能大肆批评一顿。
“那要是我在前面的区间多一个负号，这到底还选大于一吗？”
丁芸的成绩当然不到可以对别人指指点点的程度，她也知道陈道中午和放学都有顾怜那种七百分的天骄圣女教导，自己当然是说不上话的。
但是毕竟陈道来问她了，而不是去问战斗力600+的白巧巧，那么她就要负责到底。
而且陈道这一周的学习成果真的是灾难，别说是新学的东西了，就连原来的知识也全丢了。
早上因为昨晚的作业一塌糊涂而被朱展骂了，昨天被喊到上台做题，直呼不会，惹得物理老师一阵摇头。
他真的像是啥也不会了。
大胆点吧丁芸姐，把“像”给我去了！
“呃……小于等于1？”
陈道脑子里是压根没有任何知识点的，对于真算不出来的东西，只能瞎猜。
他不得不承认，这些东西真的把他弄到头大，他又没有金手指和系统，想要解题只能靠自己。
“错了，用我刚才教你的办法，再来写一次。”
丁芸再一次落下纸筒攻击，效果拔群。
陈道也只好重新抄进错题本，然后用红笔写了一次解答，又把丁芸说的变式写下，用蓝笔做了一遍。
要是换我义母来！她绝对舍不得打我！
陈道在心中抱怨，但又想到了最近明显躲着他的顾怜。
但是义母顾怜，最近也有些心不在焉。
她不吃陈道的零食了，就算送到她的嘴边也不吃。
当然鼻子还是克制不住要闻一下的。
可能她认为，她和陈道的关系并不是真正的朋友关系，所以选择明哲保身，以防到时候被陈道伤害。
但又因为两人有约在先，所以她依旧尽心尽力地教导着陈道，只不过一天两次的教导机会，变成了只有中午一个小时的辅导。
下午一放学，顾怜就会躲着陈道，然后直接溜回家，再找借口说什么有点忙。
这样的情况持续了三天，明眼人都知道陈道是被疏远了，因为他是个向顾怜索要朋友费的坏蛋。
但这不怪顾怜，因为她太懂事了。
上周日那天，她说她没朋友没关系，说，可把陈道给心疼坏了，虽然那个下午两人还坐在一起复习，但是没有再说过一句话。
陈道因为自己无可奈何的行为，让好不容易向“友谊”二字迈进的少女缩回了寄居蟹的壳内。
顾怜，多半是自卑的认为自己是个工具，是个陈道完成学业，时不时爆米的提款机。
先是衣服，再是纸笔，然后是时间，最后果然逃不开俗套的金钱。
陈道望向了自己手中那只晨光笔，墨水剩下三分之一，还没还回去。
“对了，有什么地方适合放学去玩的吗？”
陈道不是那种会放着疙瘩不处理的人。
如果有必须要解决的矛盾，他绝对不会一味拖着等待转机，他最讨厌的就是人际关系中不清不白的拉扯了。
像是现在，一般人说不定会顺着顾怜的意思，只保持互相学习的尺度，不进不退，直到顾怜想明白了，才会绅士地介入对方的思考，解开矛盾。
这种事情放小说里可以水个十来章节，先写男的怎么怎么样，再写女的怎么怎么样，再要一个冰释前嫌的契机。
但是陈道不行。
他不是绅士，是流氓。
这一问题让白巧巧从苦思冥想的习题中抬起头，盯着陈道的后脑勺。
最近这几天，她少了一个对她瞻前顾后，马首是瞻的暖男，但又因为被人当面拒绝了，很没面子，所以这几天真的没和陈道说过话。
但是，她现在就差要把眼珠子抠出来贴在陈道的后脑勺了。
“啊？”
当被问到这个问题的时候，丁芸愣了一下，心说陈道这个好大儿不会是打算请自己吃饭吧？
但是转念一想，他一有愿意给他穿白丝的女孩子，二有顾怜这种级别的美少女，哪里轮得到她？
“海滨路那边的市集吧？临近年关，应该有不少可以逛的……”
“嗯，我会采纳的。”
他用了比较模糊的回答，然后又动笔开始抄写错题。
白巧巧心说陈道居然还有闲心想要去玩，默默地记住了这件事。
她看过陈道的数学作业，公式虽然能对，但是解题过程很乱，有时候甚至忘记写“解”。
白巧巧很困惑，陈道真的是因为被甩了而产生了这么大的波动吗？
还是说有别的原因？
她虽然想不明白，但是一直盯着陈道被丁芸敲击肩膀，一直到下午放学，陈道被打了不下五十下。
而丁芸是父母接送的，没法陪陈道继续做题，白巧巧也装作要学习，留在了教室里。
直到培优班下课的铃声响起，陈道才慢慢悠悠地来到了一班的后门。
本来，为了不让老师认为两人有早恋嫌疑，都是由陈道先去图书馆，再等顾怜过来的，这已经是商量好的了。
但是就算被躲着了，陈道也绝不迁就。
肘！线下真实你！
“同学你找谁？”
后门有个同学看着陈道有些不好惹，黑着个脸，像是来挑事的，所以有些谨慎。
毕竟新池谁不认识陈道啊？
破坏公物，偷窃，早恋，总之不是好东西，自然会担心这种人来闹事。
“我找顾怜，就那个最漂亮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