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自己曾经的主人,格蕾雅毫不犹豫地举起了利剑,原本明亮的眼神也变得空洞,就如同维多利亚的木偶一般。
“你对格蕾雅做了什么?”
哪怕是不会魔法的维克托,也察觉出小女仆的不对劲,虽然格蕾雅有些叛逆,但从不会如此违逆自己,看样子,是被用了什么奇怪的魔法。
“哎呀。”天真的公主故作惊讶,“这都没你看出来了。”
“维利尔斯公爵有没有听说过一种魔法,大预言术。”
大预言术是一种光明与精神类的禁术,是一系列魔法的统称,往大了说可以预言未来,往小了说可以直言一个人的生死,而控制一个人的精神让她为自己卖命也是可以的。
这个魔法如此出名,还要归功于当年的亡灵女神伊斯托莉,当年她用大预言术伪装成光明教堂的圣女,一度成为教廷的二号人物,直到被光明女神璐唯丝识破,才避免教廷成为笑话。
当然,被一个亡灵的圣女混入高层,也够搞笑的了。
听到魔法的名字,维克托立马变了脸色,如果真是如此,他的小女仆此时已经成为了维多利亚的人偶。
“你个阴险的女人,枉费你在外的好名声了,没想到善良的公主殿下居然也会用这个阴险的魔法。”
“彼此彼此,没想到在外如此深情的公爵大人,会找杀手暗杀自己的未婚妻。”
作为维克托的奴隶,格蕾雅自然是对自己的主人有所了解的,这个男人并不像表面的那般无情,要让他暂时放弃暗杀公主的计划,就只能让自己成为诱饵。
维多利亚说道:“我也是一个普通人,维利尔斯公爵,所以只能用自己的方法保护性命,你的小女仆看起来很可爱,就让她成为我的护盾吧。”
维克托回退了半步,让自己脱离了格蕾雅长剑的范围,这时小女仆才收起自己的武器。
男人沉着脸,今晚发生的一切都出乎了他的预料,或者说他还是把事情想得过于简单的,一个帝国的公主,哪怕只是花瓶也不是好惹的。
虽然格蕾雅只是他的奴隶,但要让他在公主的性命与自己的女仆之间作出选择,维克托也不敢轻举妄动。
即便如此,面上依旧不能表现出弱势,男人阴沉着声音说道:“你威胁我?”
以男人的实力,完全可以在这里把公主殿下做掉,但他不敢保证能救下格蕾雅,也不敢保证自己杀死公主的消息会不会传出去,毕竟帝国的魔法无所不能,帝国的魔法师高深莫测。
“不是威胁,而是交易,我可以放你的小女仆自由,也可以主动解除你我之间的婚约。”
维多利亚所说的话与计划中的不一样,就连格蕾雅都疑惑她究竟想做什么。
偏偏这时候她还在表演一个木偶,不能有自己的感情,所以只能听着公主说下去。
“交易?你想得到什么吗?”
维克托有过这么一瞬间心动,这个公主仿佛很了解他,无论是想夺回格蕾雅还是解除婚约,正是他此时最想做的。
但暴露了自己的真实意图,会让他陷入被动,目前来说他和公主还是敌人,所以维克托提醒道:“我得告诉你一声,即便你是那头雄狮的女儿,也没有权利解除我们之间的婚约。”
帝国与海利特公国的婚约,涉及帝国边境的安危,是帝国争取中立的海利特公国支持的重要手段,哪怕是狮子王再心疼女儿,也不会答应解除的,维多利亚就算是死,也只能死在海利特公国的领土上。
要说残忍,维克托都自叹不如那个王座上的男人,而这也正是他刺杀公主的原因,帝国只有一个公主,他就不信理查德会嫁个男人过来。
这点维多利亚自然知道,所以她转过头,看着王宫的方向,眼神中带着一丝狂热。
“现在的我自然是没有这个权利,但我希望得到你的帮助。”
“哦?”
上一秒两人还在彼此对立,而下一秒公主却在请求他的帮忙。
“我想成为这个帝国的女王,维利尔斯公爵。”
维多利亚回过头,目光平静地看着男人,好似只是在讨论公主的下午茶要吃什么糕点一样平静,但话中的内容却让在场的两人心里掀起惊涛骇浪。
“女王?您在开玩笑吗?公主殿下。”
就连格蕾雅都没想到公主会说出这样的话,在她的印象中,维多利亚一直是个对权利没有什么愿望的女孩,她只是希望世界和平,少一些纷争,用自己公主的身份一直在做着一些公益的事情。
而今天,那个躲在自己保护下的公主,突然说出自己要成为这个帝国的主人。
“我没有开玩笑,维利尔斯公爵。”
这话不仅仅是对维克托说的,同时也是对格蕾雅说的。
维克托冷眼看着依旧平静的公主,暗道那个男人的子女果然都不是什么善茬,一向和善的公主居然也在窥探整个帝国,这就是权利的诱惑吗?
维克托很快在脑海里思索起关于帝国的情报,男人沉思着说道:“据我了解,公主殿下您现在只是帝国的第五继承人,对帝国只有一个弱宣称,要成为女王的话,您的两个哥哥和一个弟弟,再加上一个叔叔都得失去继承权,按我的理解,基本不可能。”
“有风险的事情才有回报,不是吗?”
维多利亚当然知道不可能,所以才需要维克托的帮助。
即便知道公主殿下的想法或许只是一个天真的愿望,但维克托还是问道:“那我能得到什么?如果只是解除婚约和收回我的女人,这个交易未免也太吃亏了,要知道爱洛斯特帝国目前还是整个大陆最强大的国家。”
他帮天真的公主拿下一个最强大的帝国,要有这能力,他还要公主干嘛,自己当国王不行吗?
“爵位、领土、权利,你能想到的一切,我都可以作为交易的筹码。”
“我想您是疯了,公主殿下。”
“是的,我是疯了。”
格蕾雅眼前的维多利亚是那么陌生,简直超出了她的认知。
维多利亚继续说道:“但要成大事者,又有哪一个不疯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