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未归,等格蕾雅回到住处的时候,就看到维多利亚坐在花园的遮阳伞下,正在优雅地品尝着红茶。
公主的眼神中带着探究。
女仆身上的衣服被换了一套,神情有些疲惫,脖子上明显有一些红色的印记,一看昨晚就是干坏事去了。
明明格蕾雅才是姐姐,但被公主殿下这样看着,心里还是有些发虚。
“哎呀,公主殿下,天气真好呢,您这么早就出来晒太阳了。”
格蕾雅真不是个适合说谎的性格,特别是在维多利亚面前,她心虚的时候,总喜欢摸着鼻子,手指也一直在揉搓着女仆装的裙摆。
刚一靠近,维多利亚就闻到了对方身上故意喷的香水,要知道格蕾雅从不会用这种东西。
公主想说什么,却只能化作一声叹息:“诶,格蕾雅你还好吧?要不要进去补一觉,我看你状态不好。”
“还好吧,也就只睡了几个小时。”
“要不我帮你请假吧,今天上午的课就不去了。”
格蕾雅的指导老师是温格妮,魔女是不会太在乎自己的学生缺课的,最起码期末评级的时候不会不合格。
格蕾雅一屁股坐在公主对面,昂贵的红茶被她一饮而尽。
这时候,维多利亚才闻到那浓重的香水味,还带着淡淡的血腥味,维克托那个男人看起来人模人样的,晚上玩起来这么花吗?
维多利亚是知道格蕾雅变身的事情的,现在的格蕾雅已经是个完完全全的女孩子。
虽说维多利亚不介意自己的姐姐给她找个姐夫,但也要看对方人品如何,就现在格蕾雅的状态而言,明显是受到欺负了。
“昨晚维克托没怎么你吧?”
公主的问题令格蕾雅一愣,这和维克多又有什么关系。
“啊?”
“啊什么,姐姐你这里的痕迹可骗不了人。”
格蕾雅连忙翻看自己的锁骨位置,上面清晰的吻痕,暗骂一声那个坏男人。
昨晚她是被维克托压在浴缸里吃了许久的豆腐,但事后确实没再发生什么,这个痕迹也是当时留下的,看着维多利亚担忧的眼神,格蕾雅就知道是她想歪了。
至于昨晚,格蕾雅考虑到维多利亚已经长大了,以后可能要面对类似的事情,想了想还是说了出来。
“昨晚维克托没对我做什么,是另一个杀手,我们在维克托的别墅里把他肢解焚烧了。”
如此残忍的事情,就连格蕾雅也是第一次做,难免整个晚上没睡好,直到后半夜被维克托抱进怀里,才勉强睡着。
至于为什么,则是两人发现那个杀手身上留有魔法师的印记,即便杀了对方,亲王的魔法师也能通过印记找到对方的尸体,甚至可以用亡灵魔法获取杀手生前的情报。
两人不敢冒险,所以只能用最原始的方法,毁尸灭迹,用魔法的火焰将男人化作灰烬,以绝后患。
爱德华那个人,暂时不要正面对抗,这个帝国除了理查德,也就数他这个弟弟手中的权力最大。
还在喝红茶的公主立马停住,看着杯子中红色的液体,一时间有些下不去嘴。
“你以前不会在我面前说这些。”
“是的殿下,但你始终是要面对这些的,要坐上那个位置,注定是要爬过尸山血海。”
格蕾雅无论做什么,都会为公主考虑,既然她想成为女王,哪怕不切实际,格蕾雅也会坚定站在她身边。
还有一个事情格蕾雅并没有告诉公主,那就是维克托对两人的身份产生了怀疑,其实明眼人都能看出来,格蕾雅和公主的关系可不单单是同学这么简单,同样是维克托安排过来保护公主的乔茜,则没有格蕾雅这样的殷勤。
对于维克托,格蕾雅的感情是复杂的,首先她是不可能接受一个男人的感情,再说对方也只是把她当作了一个所谓物,是物品而不是人。
哪怕生理上有些不适,维多利亚还是将手中的红茶喝了下去,之后便是胃里的一阵翻滚。
要一个生活在绸缎与鲜花中的公主,接受一个活生生的人被肢解焚烧,还是有困难的。
而格蕾雅上过战场,经历过生死,对于她来说只是没休息好精神上的疲倦,反观维克托,似乎早对这些事情见怪不怪了。
这一系列的事情,都要从那个突然来访的议员身上说起。
“这么说,那些杀手是跟着议员一起过来的?”
“嗯,很有可能是同一条船过来的,至于为什么到了帝国再动手,可能是要把脏水泼在帝国身上。”
而公主也给出了自己的判断:“那说明他身上的东西,并不是这么重要。”
如果真的很重要,杀手压根不会让他活着来到帝国。
这个问题并没有让两人疑惑多久,因为罗伯逊议员,似乎和亲王殿下谈崩了,转头就找到了公主殿下。
“我知道您对这些武器不太感兴趣,但我这次出来也是冒了很大的风险,所以只能是让你看看。”
维多利亚与格蕾雅对视了一眼,后者将对方递过来的图纸拿在手中。
这是几张火铳的图纸,维多利亚并未开口,而是格蕾雅说道:“火铳的图纸,我们不感兴趣。”
这东西说实话,维克托都能轻松搞到手,而格蕾雅手中就有几只。
对面明显急了,解释道:“这是新式的火铳,能够在后部装药,装填速度很快。”
还是公主开口安抚了对方:“您不要着急,议员阁下,虽然这东西对我们没什么用处,但我还是希望能和您交个朋友,您说说看有什么需求?”
“我,我是希望帝国能给我提供庇护,您知道我之前就是帝国的官员,一直希望回到这里。”
而且对方已经被联邦架空了,手上的图纸也都不是最新的,这点他没有说出来,但格蕾雅已经和公主猜到了。
一个叛逃的官员,似乎并不值得维多利亚冒这么大的风险,但她现在的影响力还太小,能抓一个是一个,所以答应了下来。
“如您所愿,罗伯逊阁下,我会给您提供庇护的。”
不仅如此,维多利亚还补充道:“而且您的夫人与孩子,我们也派人去接过来了,此时正在路上。”
罗伯逊闻言,神情变得激动起来,立马起身来到公主身前,单膝下跪,摘下手中的帽子低头臣服。
“您果然如传言那般善良,我尊敬的公主。”
维多利亚刚要起身避开对方的大礼,却被格蕾雅按住了肩膀,要成为女王,就要习惯被他人膜拜。
只是维多利亚轻轻推开了格蕾雅的手,看着格蕾雅摇了摇头,眼神中带着坚持。
起身将罗伯逊扶起。
因为,她是维多利亚,不同于历史上任何一个君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