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和尚下山去化斋，老和尚有交代，山下的女人是老虎，遇见了千万要躲开，走过了一村又一寨……”
哈莉哼着歌，将棒球棍背在肩膀处，嘴角挂着笑容漫步在走廊里。
伴随着迸溅在天花板上的血液，翠绿色的荆棘藤蔓快速穿透血肉之躯，有超能力就是稳的很，这些可能是长时间培养出的打手，几乎没有一合之敌，便像是糖葫芦一样被串成一串。
大道辰巳脸上平静，内心里却一阵翻涌，他见识过名为战争的地狱，此时才能不吐出来。
“小和尚暗思揣，为什么老虎不吃人，模样还挺可爱，老和尚悄悄告徒弟，这样的老虎，最呀最厉害，小和尚吓得赶紧跑，师傅呀！呀呀呀，坏坏坏，老虎已闯进我的心里来，心里来！”
藤蔓卷起最后的幸存者，将他提到灯光的旁边，瓷白色照映出他憋的铁青的脸，四肢胡乱的挥舞，在能透气的缝隙中，只会吱呀着喊着恶魔。
“嘿，我见过你。”
哈莉兴奋的说着。
“恶～魔！”
艾薇稍微松开了控制，让他能够好好的回答哈莉的问题。
“我的记忆力很好，你给科波特先生倒过咖啡，由于弄撒了一点，被他砍了一根手指，逐出了他的地盘，让我猜猜看，你为什么在这？”
“你会死的比我惨的！呸！”
要不怎么说哥谭的帮派分子就是狂呢。
哈莉躲开口水，嘴角不自然的上挑，“嘿，你知道吗。现在这个情景，只能我！开玩笑！”
金属球棒抽出一声气爆，砸在他的脑袋上，这次，哈莉没能躲开飞溅的血液。
“头都给你打歪。”
女孩不屑的抖了抖球棒。
连咖啡都拿不稳，混什么黑帮，不怕天打雷劈的。
“那是汉语歌？”
艾薇随手把尸体扔掉，轻声问道。
“哈尼，你什么时候学了汉语？”
哈莉大吃一惊。
“有一阵子了，我的老师告诉我，汉语中有一句话，如果能读懂其中的寂寞与孤独，汉语就学的通透。”
“？？？”
哈莉有点茫然。
难道，艾薇在说明明明明明白白白喜欢他，可他就是不说，这句汉语十级吗？
“我家门前有两棵树，一棵是枣树，另一棵也是枣树。”
艾薇近乎于诗朗诵的口吻用英文翻译说出了这句话。
哈莉眼神一亮：“周先生啊，读懂他的孤寂确实不容易，但只要换位思考，这就很好理解。比如，辰巳先生家门口有两双鞋，一双是他的，另一双，还是他的。”
大道辰巳表情没有一丝变化。
“辰巳先生真可怜。”
艾薇懂了。
“我希望，过了今天，另一双不是我的。”
大道辰巳默然说道。
走廊里静了一会，气氛有些沉闷，哈莉有点后悔拿他打趣，但艾薇不穿鞋，自己拿自己举例，不符合生活实际。
藤蔓撕碎房门，女模特的休息室千篇一律，不算太宽敞，却一应俱全，一身性感轻纱黑蕾丝的克莱尔坐在房间的正中央，座椅对着房门，手中优雅的点着一根女士香烟。
很明显，她恭候多时。
“我想过哥谭会很乱，没想到会乱到这个地步，你们歧视外地人？劫财……”
克莱尔目光停留在艾薇身上，舔了舔嘴唇，“还是劫色？”
“千惠在哪？”
大道辰巳举起枪对准她。
“那是哪位？你又是哪位？”
克莱尔嗤笑一声，似乎对眼前身上带着深色血渍的几人并不恐惧。
“漂亮！”
哈莉低啐一声。
这娘们没撒谎，她不知道千惠是谁，也不认识大道辰巳。
“抓活的吗？”
艾薇轻声问道，她讨厌克莱尔那种张狂蔑视的姿态。
“当然，她或许不是什么高级喽喽，但明显的，她是来生社的，艾德是她杀的。”
哈莉袖口的蝙蝠镖已经飞了出去。
“原来是寻仇的！”
肉眼可见的，克莱尔的嘴唇被顶起，两根滴落口水的獠牙生长而出，蝙蝠镖钉在她的肩胛骨上，入肉半寸，却没有一点血液流出。
克莱尔的右眼变成了竖直猩红的兽瞳，连吐出的气体也像是吹了一条冰冷寒气。
“什么鬼玩意。”
大道辰巳骂了一句，手指扣动扳机，弹壳清脆坠地。
一连十几枪，打的克莱尔浑身乱颤，哈莉惊讶的回过头：“天啦噜，我还以为你们樱花人意识中，变身都是无敌不可打断的呢？”
“你那是哪门子的特摄剧情。”
大道辰巳将手枪随手扔掉，伸手就拿在脖子上挂着的本命武器。
咻，寒冷的风吹过，一条带着碎肉的骨链穿过了大道辰巳的胸口，艾薇身边的藤蔓被绞的粉碎。
克莱尔以一个奇怪的姿势匍匐在地上，屁股高高翘起，三条诡异的骨链从她的尾椎处延伸，如同利刃一样切碎面前的一切。
哈莉轻轻歪头，躲过几乎不可视的切割，魔法回路在身体中对接，屋内的寒气越发凛冽，艾薇翠绿色的眸子染上一点漆黑。
哈莉知道，毒藤女不想抓活的了。
“控制住。”
大道辰巳单手握住胸口处的骨链，死死攥紧，克莱尔想要把骨链抽回去，却是没能拽动。
“说的容易。”
艾薇打了个响指，两根荆棘涌出地面，带着明显有毒的紫色，缠绕在克莱尔的脚上，随即便是大力撕扯，啦啦队长当场来了个一字马。
“小红，这样没用啊，这么简单的动作，你都能做到。”
哈莉站在艾薇身前，一边用球棒格挡着漫天飞舞的骨链，一边吐槽。
“那是你强迫的！”
艾薇脸色潮红了一下，荆棘缠绕的更加用力，嘎吱嘎吱的骨肉碎裂声不绝于耳。
“啊啊啊！！！”
克莱尔喊叫着，伴随着右眼的眼白全然化为漆黑，无数血色的纹路从她此时基本没啥遮挡的身上蔓延到手臂。
不洁，无毛，恶心，肮脏。
手臂怪异的膨胀了几倍，黑紫色的爪子就像是一堆肉瘤组装起来的。
“噫……”
哈莉呲着牙发出感叹。
克莱尔抬起头，她的半边脸都没了皮肤，黏稠的黑色液体不断流淌，巨大的爪子按在地上，当场挖了个巨大的爪印。
噗嗤……
荆棘绞碎，克莱尔扯断自己的两条腿，像个蛤蟆一样，准备跳到她们的脸上。
“我会撕了你们！”
怪物呕吼着。
砰！
一声爆鸣，红的，白的，世界安静了。
大道辰巳呆若木鸡，艾薇一脸茫然。
“诶？这是正义的背刺？”
哈莉轻轻歪头，看着那个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休息室厕所门前拿着银白色转轮手枪的漂亮女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