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不直接魅惑我呢?”
“那我和集又有什么区别?”
001在她耳边温柔的说道:“我需要你自愿,哈莉·奎茵,你会成为救世主的,没关系,虽然我经验丰富,但那都是感觉和记忆,这具身体是货真价实的第一次。
把你的灵魂交给我,为了拯救世界,拯救你爱的人,和我做O吧。”
她是不是听到了什么奇怪的消音?
哈莉突然嗤笑出声,然后这笑声越来越诡异和疯狂。
“我才不要!我会杀了你,杀了集。”
“你做不到的,我只需要一个魅惑。”
是吗?那就试试吧。
“他们想把我从黑暗中引出去,但我不会那么做,第四天了,我不会出去,黑暗里很安全,可以远离它们。”
蝙蝠侠在黑暗中自言自语,摸着墙壁前行,然后他意识到这不对。
“你在干嘛,蝙蝠侠,哈莉·奎茵说的没错,你只是在逃避内心深处对自己的谴责,应该换一个渠道,你得发泄怒火,将他们从夜色里拉出来,让翅膀发出哀嚎的声音。”
纯白色的房间再次出现在眼前。
正中央是一座巨大的白色猫头鹰雕像,雕像下源源不绝的流淌着喷泉水。
蝙蝠侠嘴唇干裂的走了过来:“又是这里,这座迷宫就没有出口吗?”
他看了眼泉水。
他还没有到极限,他的身体每一个细胞都在跟他说他实在太虚弱太渴了,但蝙蝠侠怀疑泉水里有毒,所以,连续四天,他都没有喝任何一口水,他们拿走了他的万能腰带,但他的臂甲里还有一小块应急饼干,可也实在是太口渴了。
蝙蝠侠还没有到极限。
他再一次警告自己。
他的身体至少还能再坚持四天。
男人望着遥远的天花板,上面炽白的灯光就像是太阳一样,就算万能腰带还在,也完全超出了绳索爪勾的距离,迷宫接天壁日,没有任何缝隙,这里到底是怎么打造出来的,猫头鹰法庭真有钱,像他一样。
换一个思维。
如果,是哈莉·奎茵,她会怎么做?
他们没有杀他,而是把他困在迷宫里。
天啊,他犯了错误,他应该在身体机能更优秀的时候做这件事。
蝙蝠侠凑过头去,舀起一些泉水润着嘴唇,一点点吸收着水分,用最大限度的缓解口渴的方式。
不能喝太多,一点点就好。
蝙蝠侠甩动破烂的斗篷钻进了迷宫,进入了黑暗。
大约一个小时以后,他再次踏入另一个纯白的房间,灯光亮起,这里不一样,这个房间的墙壁上,是密密麻麻的相片,而房间的最中心处,有着一台照相机。
‘因为这是一个故事,布鲁斯,他们在一个接着一个房间给你讲一个故事,连续的,不厌其烦的,而这一部分,讲的是死在这座迷宫里的人,数以百计,成千上万,在上百年的时间里,在迷宫中被类似弥诺陶洛斯的东西不断穷追不舍,这发生在过去的哥谭市,而现在,轮到你了。’
蝙蝠侠仔细的看着相片上倒影出的蝙蝠影像,又隐约看到了相片上的人腐烂成枯骨的模样,他们仿佛重叠了。
蝙蝠侠却在压抑来自心底的另一个笑声。
他好像在自己思维中听到了哈莉疯狂的笑声:“牛头人?谁牛的谁?”
他一拳打碎照相机,然后再次迈入阴影中,有人在跟着他,猫头鹰的脚步在此时清晰可闻,蝙蝠侠在一些时间后,眼前仿佛看到了一些猫头鹰。
他压抑住兴奋冲了过去,却扑了个空。
只是又一个纯白色的房间罢了。
他太过不沉稳了,明明这些都是他喜欢用的把戏,把恐惧具象化展示给敌人,他发明了一套又一套办法,轮到他,居然也会有被愚弄的时候。
蝙蝠侠仔细的注视着这个房间,墙壁上刻印着历史铭文,地面上浮雕着一座微缩城市。
纯白色的城市,这是哥谭,是他的城市,每一条街道,每一个屋顶,他都是如此熟悉,蝙蝠侠完全明白了,猫头鹰在用刻印在墙上的名字,事迹,历史,爪牙,敌人,相片,城市,就是为了告诉他。
猫头鹰在哥谭的历史更悠久。
蝙蝠侠只是哥谭的微不足道。
“哈哈哈。”
蝙蝠侠笑出了声,他还是没忍住压抑内心深处的哈莉。
这是个老掉牙的床头故事,他可是大言不惭的说了,哥谭只有一个传说这种话。
那就必须得是事实。
他才是恐惧!
他继续在黑暗中快速穿梭着。
迷宫里出现了,有趣的新东西。
又一间纯白色的房间。
这里有大约四十多个红色的棺材。
墙上标记着利爪的标志。
棺材上是一张张孩子的照片。
蝙蝠侠咬紧了牙齿。
很好,他们想告诉自己什么?这些棺材里躺着利爪,这些年轻的孩子,这样稚嫩的脸蛋,猫头鹰把这些孩子调料成野兽,花费数年的时间陪养改造他们,然后让他们为了法庭杀人。
蝙蝠侠向前走着,有个棺材打开了。
那里面没有利爪。
当然了,蝙蝠侠看向身后,他应该在那里。
他在追逐他,驱赶他,就像是一只在牧羊的犬,可他不是羊,他是蝙蝠。
一间间纯白色穿梭过去,蝙蝠侠呼吸开始急促,他又来到了相片的房间,那个照相机完好无损的放在房间中央。
他不屑一顾。
直到,他看到他们。
在黑暗里,两位老人,他们互相搀扶,贵气十足,这一刹那,聚光灯便打在这里。
“托马斯,我就说他在这里。”
那急迫的声音是如此熟悉。
哪怕他们已经年老色衰,与记忆里没有任何相同之处,蝙蝠侠也能一眼将他们认出。
“这不可能。”
蝙蝠侠倒退一步,哈莉的思维瞬间如泡影般破碎,心中的惊恐达到了极限。
那是,托马斯·韦恩和玛莎·韦恩。
他的父母。
他疯狂的冲了过去:“爸爸,妈妈!”
“我的天,真的是他,我的布鲁斯。”
老人颤抖着手喊着他的名字。
母亲眼角都是泪花:“是的,我一眼就认出来了,我就说,他是布鲁斯。”
“是我,就是我,爸爸,妈妈,可是,这怎么可能。”
蝙蝠侠已经完全陷入了不知名的情绪当中,说话的声音都在颤抖。
他打起十二万分精神聆听着父母的话语。
“我们一直在这里很久很久了。”
“只要再看到你,布鲁斯,这是我唯一的愿望。哪怕其他的,我们什么都看不到。”
他将老人们拥抱在怀里。
然后,疼痛成了清醒的催化剂。
面前的老人血肉开始扭曲,他们浑身带毛,尖锐的爪子抓着他的脸,撕咬着他的面罩,血液从破破烂烂的盔甲中流淌。
那是两只带着金属利爪和喙的猫头鹰。
它们是那么丑陋,打破了他的幻想。
蝙蝠侠抓住这两只小畜生,疯狂的将它们砸在墙上,然而,回过神来,没有血肉模糊的猫头鹰,只有满手鲜血,浑身破烂,伤痕累累的他自己,站在纯白色的房间中。
那照相机的镜头正对着他。
狼狈,苍白,消瘦,无力,疯狂。
那倒影中的是谁?
蝙蝠侠恍然大悟。
那是他,一只被困在迷宫里的蝙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