蝙蝠侠宛若行尸走肉一般行走着。
哈莉说的对，法庭知道他最大的弱点。
他呆滞的再次踏入那间纯白。
哗啦啦的泉水还在响动个不停。
“要再喝一些吗？至少可以看到托马斯和玛莎。”
蝙蝠侠恍惚的向泉水走去，那巨大的猫头鹰雕像仿佛在嘲笑他。
血色的脚印踩在纯白色的瓷砖上。
然后，他愣住了，猛然低头看去。
一些血液，正在缝隙中消失。
“……这是什么，我赢了！看到没有，你们那些小把戏，根本就困不住蝙蝠侠。”
他趴在地上，用指甲探入缝隙。
然后，打开了那个地板砖。
黑洞洞的窟窿透着风。
蝙蝠侠毫不犹豫的跳了下去。
结果，却不尽人意。
纯白色的房间，照相机摆在正中央，而那些熟悉的相片上的面孔多了一个，他被放在最后，蝙蝠侠的面前，那是一张新的。
那面孔是如此憔悴又悲哀。
那是……蝙蝠侠。
“这不可能，电梯？上坡？他们在移动迷宫，怎么会这样，不该是这样。”
即使他是蝙蝠侠，获得了希望的瞬间再掉入深渊，也是让人无法忍受的。
他捂着脑袋不愿意相信自己在现实里，蝙蝠侠怀疑自己依旧看到的是幻觉。
随后，一柄利刃从身后穿透他的身体，从腹部探出，他从阴影中走出，不知何时出现在他的身后，他在蝙蝠侠的耳边说：“没有不可能。”
那个玩弄着猎物的利爪。
终于，下手了。
哥谭警局的楼顶，所有人都在，他们憔悴的围着蝙蝠灯，阴沉的乌云上照耀出蝙蝠的图案。
“哈莉和猫女也失踪了。”
夜翼的声音沙哑极了。
“只是一天一夜，或许她们还没事。”
提姆坐在天台边上眼中全是血丝。
“我再去找找。”
蝙蝠女侠凯特扯开斗篷，跳跃着飞向阴影，她无法继续看到男人们这样脆弱。
芭芭拉叹了口气：“我已经24小时盯着林肯·马奇了，有任何事情发生，我们绝对会第一时间知道，可是，我们连利爪都见不到，好像他们已经满足于猎物，都回了巢穴。”
达米安一拳打在自己的脸上：“这是我的错误，我不该让哈莉·奎茵离开安全区。”
突兀的，令人惊诧的，蝙蝠灯燃烧起来。
戈登局长看着这个陪伴了他许久的灯。
这是对的，它很普通，连续亮五个夜晚。
迟早是要坏掉的。
它也只是钨丝而已，哪怕世界上第一个灯泡还在亮着，钨丝的使用寿命是成百上千年，它并不是那样严格的产品，就算是最贵的灯泡，也得能坏掉，这叫做计划报废，与蝙蝠侠斗争的何其相像，他们用残次品欺骗大众，因为永恒代表无法更换，而更换才是利益。
他们也想更换蝙蝠侠，
蝙蝠灯燃烧了，他被换掉了吗…
两个警察从天台入口冲了上来。
然后注意到，原来只是蝙蝠灯坏了。
一个警察看了一圈怔住的众人，他们仿佛在玩一种谁动了谁就会死掉的游戏，都僵硬极了，然后他走了过来：“局长，这个怎么处理。”
还未等戈登说话。
达米安冲了过来。
“换一个新的！”
他冲着戈登局长大声的喊着。
戈登愕然的看向这个孩子。
他已经泪流满面，达米安死死的抓着戈登局长的裤子：“不能灭，换个新的，求你了。”
他，这样哀求着。
到底过去了多久呢？
哈莉很后悔，当初和教授学练习注意力分配的时候，她总是神游天外，她的想象力太好了，所以她根本就做不到在心里读秒。
001在看着她，咬着pocky，那粉嫩的唇一点点将食物吃掉，就像一只小松鼠一样。
这里只有这个，集们获取生存能量的方式不一样，只有她拥有灵魂，同样也拥有饥饿。
“为什么只有这一种食物啊？”
哈莉的肚子咕咕叫，她完全不理解屏幕里的蝙蝠为什么还能动，他不饿的吗？此时，她手臂上全是淡绿色的魔法纹路。
她在试图同调出一柄，她答应了001，可以破局杀死集和她的武器。
“这是猫头鹰的研究人员喜爱的零食，我又不能出去，002她们要是知道食物的感觉，渴求的欲望增加，集就更难束缚在这里了。”
001指挥着猫女继续跳着火辣的舞蹈。
不可视的波动，一直在哈莉身边。
她不信任哈莉，却又不愿意亲自杀人。
这性子实在是扭曲极了。
可惜，哈莉不认为自己浅显的心理医生能力，可以给一个遭受了无尽苦难的妖精解除执念：“这个世界的能人异士很多，他们总会解决掉集的。”
再一次失败后，脸上满是汗水的哈莉砸了一下地板，语气生硬的说道。
“哦，你要赌吗？我也明白，但那会牺牲太多，恕我不会奉陪。”
001侧卧在那里，银白色的长发一直到脚底，散乱的铺在毯子上，百奇巧克力被她捏的折断开来，眼中闪烁出异样的光芒：“你那个女朋友，会变得比大乱斗本子女主还要惨。”
“蛤！要不要脸，你这是在威胁我吗？”
哈莉气急败坏。
“是你没时间了。”
屏幕里，炽白色的灯光中，利爪穿透了蝙蝠侠的胸膛。
哈莉浑身一僵，依稀的幻觉中，阴冷天空上的蝙蝠刻印的极其清晰，蝙蝠侠，这王八蛋不可能只坚持五天，所以，001说的对，她没时间了。
无论，屏幕中的血腥战斗会是怎样的结局，集们会先下手为强。
哈莉，会死在这里。
为了，拯救世界。
圣洁的天使释放了奴隶，猫女浑身上下都是汗水，她虚弱，仿佛马上要瘫软在地上，但还是凭借着意志力，惊恐的窜到哈莉身后，身体颤抖着小声低吟：“不要再来了，我觉得我浑身上下都是看不见的手。”
哈莉站起身来，一个发胶手将额头上的发捋起来，露出光洁的额头，表情极其认真：“很好，浑身上下都是看不见的手，你已经是一本优秀的《国富论》了。”
一些鬼鬼祟祟的影子拎着干尸在洞口处徘徊。001轻柔的问道：“决定好了吗？是被我榨干拯救世界，还是被她们榨干沦为欲望的奴隶？”
“吾为所持剑之骨！”
这一次，是属于哈莉·奎茵的大魔术。
那虚空中，浮现的是一盏灯。
上面，是一个疯狂又可爱的笑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