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肉的痛苦不及心中一二。
利爪一拳一拳打在他的身上。
“我的法庭，是这样吗？”
“继续，继续！”“就是这样！”
“用力，打他的脸。”
喝彩，欢呼，尖叫。
蝙蝠侠扯出一个笑意。
本来，这种情况他见得太多了。
不过，那一般来说，自己才是打人的那个。
利爪一脚踢在蝙蝠侠胸口，他正靠在墙上，蝙蝠侠从未想过这墙竟是如此脆弱，它被洞穿了，眼前越发朦胧，蝙蝠侠躺在地上，好像没有了声息。
“差不多了，我的法庭，来取他的尸骨吧。”
利爪雄壮的身躯遮蔽了光芒，猫头鹰们从他的阴影后挥舞着翅膀，扑了下来，他们想要撕扯蝙蝠侠的身体，想要分食他，没关系，这只是一个失败了的蝙蝠侠。
命运和他们说，失败的就是没用的。
血蔓延到身体各处，每一块骨头都在疼痛，浑身都虚弱无力。
但他看到了那些相片。
它们从破碎的墙上掉了下来，一张又一张，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惊恐，他们的表情在说……救救我啊，求求了，谁来救救我啊。
这一次见面，哈莉跟他说了一些奇怪的话。
“嘿，布鲁斯，没人能克服恐惧。”
他当然明白，否则稻草人那种三流货色，怎么可能成为超级反派。
“但你可以同流合污。”
哈哈啊哈哈！这个笑话，这个笑话，哈莉·奎茵到底是怎么想出来的。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蝙蝠侠突兀的大笑起来，他血红着眼，就如同一只苏醒的巨兽，恐怖的利爪和獠牙倒影在墙壁上，翅膀遮天蔽日漆黑无比。
猫头鹰们慌张的一哄而散。
“他还能动。”
“天啊，还活着，快跑。”
“利爪，杀了他，杀了他。”
太有趣了！！！
他们，这不是在，恐惧我嘛！
利爪上前一步，猫头鹰们再次进入阴影中。
“不错，你居然还有口气，蝙蝠侠，不过，看看你的样子，呲牙咧嘴，抖动着破烂不堪的翅膀，睚眦俱裂，你知道猫头鹰是怎么捕食那些可怜的猎物……”
他还没说完，蝙蝠侠的臂爪轰了过来。
“哈哈哈，我会撕碎你们，猫头鹰！”
利爪伸出手，然后他的手被捏住了。
这种力道，这不可能！
恐怖的力量快速的轰在脸上，那个本应该虚弱无力的蝙蝠侠，拦截了他的阻挡，只是在他胳膊底下扭了一下而已，另一只手已经砸在了他的脸上。
鲜血飞溅，利爪翻转身体，将胳膊扭出来，一拳打出。
然后，再一次的，他的拳头被死死地按住。
蝙蝠侠一头锤撞在他的鼻子上，沙哑恐怖的声音阴冷极了：“我会把你，碎尸万段！”
“这墙上的每一个冤魂，他们在跟我低语，如今，我来了，不是你们带我来，而是我来了，我是复仇。”
蝙蝠侠的腿拌了进来，显得利爪速度如同蜗牛一般，蝙蝠侠一根根掰断他的手指，在他想要继续反抗的时候，抓住他的腿将利爪举起，扔在墙上，随后大踏步，一脚踢上胸膛，如同之前利爪对他做的那样一样，墙壁倒塌了，又一个纯白色的房间。
利爪弹出利刃，艰难的爬起来：“你竟然敢。”
他挥舞着利刃，蝙蝠侠轻松的躲过，然后擒住他的肩膀，掰断了关节，将利爪扔了出去。
“胆小鬼，我为何不敢？我有何不敢？这些天，你们一个一个的给我讲故事。”
蝙蝠侠推搡着利爪，强迫他落在那模型城市之间，将他的脸用力的撞在楼房模型上。
“现在，轮到我了。好好看吧，你脚下的，看到了吗？看清楚了吗？”
蝙蝠侠一拳又一拳殴打着他，血肉和骨骼的声音带着听不见的笑声。
“这根本不是哥谭，这不过是一堆木头积木而已。”
利爪的身躯左摇右晃，就像是特摄片里的怪兽一样，撞倒了一片又一片的精致的砖瓦楼房。
“其实，还有些事情。”
蝙蝠侠强迫利爪不能倒下，他还没打完，他拉扯着他的衣服，一下又一下：“关于你，利爪，那个DNA检测，我知道你是谁，我知道你是什么货色，你不过是哥谭的一个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罪犯而已。”
血肉横飞，骨骼碎裂。
“你听到了吗？不论他们是怎么和你说的，你自己又是如何以为的，真正的你，远远比不上我的儿子。”
蝙蝠侠再一次狠狠的将他按在墙上，又踢穿了一道墙壁，随后，就是头昏眼花。
肾上腺素不是万能呢。
愤怒，也不是。
不过，没有关系了。
利爪已经不会再起来，在一分钟前，他就陷入了昏迷，蝙蝠侠很开心，他一点都不用留手，利爪有很强的自愈能力，他不用担心不小心把他给打死。
他扯着利爪的一条腿，费劲的带着他移动到泉水那里，巨大的猫头鹰注视着他，蝙蝠侠恶狠狠的瞪了回去。
“我跟你说，这就是你们所有人最后的下场，没有例外，猫头鹰法庭，听到了吗？没有例外，我会一个个找到你们，在你们的噩梦里，你们会在圣诞节时和圣诞老人许愿，这个世界要是没有蝙蝠就好了。”
哈哈哈，哈莉的笑话太有意思了。
咳咳……
蝙蝠侠咳出了一口鲜血：“我对这座城市了如指掌，我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地下，温泉水，硫磺味，这里离河不远，我还知道，你们这个丑陋的大喷泉，它是用汉白玉做的，猜猜看，我为什么要来这里，猜猜看，我为什么要打碎第一个照相机？”
蝙蝠侠将利爪放下，“泉水里的氯酸钾，相机里的电热板，还有利爪，他的金属，汉白玉是很脆弱的。一个小小的爆炸，它就会柔软的变成一个洞口。”
他安装好低熔点简陋电热板。
然后用利爪手上的刃，那根还锋利的刃，滑动着汉白玉，在那些血液中火花燃烧，随后，就是爆炸，烟尘四散，一个洞口出现了，阴冷带着铁锈味的风，流动湍急的水。
蝙蝠侠看向猫头鹰石雕：“我会回来的，记住，我会回来的，找你们所有人。”
他毫不犹豫的跳了下去，落入了冰冷的河水之中。
蝙蝠侠心想：我得回家，回到蝙蝠洞。
然后，再也不要回这个鬼地方了。
回来？我又不是哈莉·奎茵，我还没那么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