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违的韦恩庄园，不像哈莉一样，蝙蝠侠并没有吃多少东西，阿尔弗雷德给自家老爷上药，猫女一直冷着脸，那种生人勿近的气氛，所有人都注意到了，但没人敢问。
拥抱有很多好处！身体接触可以刺激催产素的释放，并减少皮质醇的产生，可以大幅度降低蝙蝠侠的压力，以及他们身体热量的流失。
哈莉是这么跟赛琳娜解释的。
但猫猫只相信自己的眼睛。
然后，蝙蝠侠便熟练的把自己藏起来睡觉，罗宾们也全都松了一口气。
即便他遍体鳞伤。
他依旧是蝙蝠侠。
“谢了。”
达米安扭捏着跟哈莉说道。
“没吃饭吗？请大点声！”
哈莉一边往嘴里送牛排，一边教育着小不点。
“蛤？你打晕了我啊！”
达米安态度顿时两极反转。
“那是爱的教育，都和你说了不要相信穿紧身衣的女人，你是张无忌吗？这么容易上当，吸溜吸溜。”
一大团意大利面卷在叉子上，哈莉觉得自己可以去参加一些大胃王比赛。
“咦，好恶心的吃法。你是猪吗？”
完全不知道张无忌是谁的达米安嫌弃看着她，明明长的很漂亮，非要浓妆艳抹，做出夸张的动作，还吃那么多，她就这么不希望别人喜欢她吗？
“嗝，夜翼和红罗宾呢？”
“他们去巡逻了。布鲁斯觉得猫头鹰们可能会有大动作。”
达米安小手凑过来，自以为高明的偷走了哈莉一个甜甜圈，他永远不会理解，哈莉上桌前就给8个甜甜圈都起了名字，他刚刚把安迪偷走了。
“他觉得的很对。”
“你不睡一觉吗？”
达米安疑惑的问道。
哈莉注意到他并没有把甜甜圈吃掉，而是一翻手消失了，他知道自己在换牙，以他跟他老爸如出一辙的克制，他或许会在午夜睡前，把甜甜圈拿出来聊天，闻着甜味希望自己有一个甜蜜的梦吧。
哈莉咳嗽了一下：“达米安。”
“干嘛…”
“要不要一起睡？”
“哈，你疯了吧，对，你本来就是疯子。”
“糖，蜂蜜，薰衣草，牛奶，坚果，面包，苹果……你的症状更严重了。”
“你在说什么呀。”
达米安嫌弃的看着她。
“助眠的东西，大多数是甜食，因为在换牙，你不想吃对吧，又睡不着觉？安眠药也没什么作用，其实倒是有一个东西可以帮助你。”
哈莉手上毫不停顿，阿尔弗雷德直接包了三个最高级的大厨，想吃什么，随便点，哈莉就当这是管家先生对她找回他老爷的感谢了。
达米安凑了过来：“什么东西？”
他并不是讳疾忌医的孩子。
他知道，他现在这个状态很糟糕。
虽然，蝙蝠侠回来了。
可是，他依旧睡不着觉。
上一次这种情况，还是他第一次杀人。
“酒。会暂时管用，但绝对帮不上忙。”
小屁孩无语的看着她。
“我要是敢喝酒，布鲁斯就会把我扔少管所做社区服务去。”
“你吃安眠药，他也想把你扔过去。”
哈莉擦了擦嘴，一根手指竖起。
“我有个办法，你把手放在头顶。”
达米安怀疑的将两只手放在头顶。
哈莉找了一圈，拿了个抱枕在怀里。
“一只手，顺时针转三圈。然后再从头顶温柔的摸到刘海，十次。”
达米安放下一只手，顺时针转了三圈，一下下摸着自己的刘海。
“这是什么心理学吗？我不觉得有什么意义，要是转三下手就能简单的入睡，我早就躺在床上了，刺客联盟教过我打坐和静心。”
哈莉拿起抱枕，同样一只手在上面抚摸，转三圈，然后一下下捋着，她的语气温柔极了：“达米安，达米安，没事了，不要害怕，摸摸头，没事了，啦啦啦啦啦。”
她开始哼歌，很好听，就像是在哄不听话想要听睡前故事的孩子那样。
这是最对症的。
从小便被塑造成杀人机器，好不容易被母亲找机会放走离开魔窟，找到蝙蝠侠，又是个沉默寡言不会表现温情的男人，明明父母双全，这孩子的童年还不如父母双亡呢。
达米安呆滞的看着她，然后突然涨红了脸：“不……不要脸！”
小屁孩快速起身飞奔而去，还差点摔了个跟头。
哈莉摸了摸下巴很是惊讶：“他说的居然是不要脸，我对他来说，好感度这么高了吗？果然是小孩子啊，喜欢上活泼的大姐姐是很正常的。”
可惜，我是个精神病。
我一点都不活泼。
哈莉踉跄的站起来，魔剑吸了她好多血，又为了救蝙蝠跳进了寒冷的湖水里，哪怕她是超人类，虚弱也是必然的，对此，她毫不掩饰。
疯狂存在于皮囊之下，它就在那里，从未曾离去，不止是哈莉，每一个人。无论他有再多的幸福，一个不幸，也会让人疯狂，因为放手和失去，是一件很难的事情。
哈莉拿起酒杯，打开一瓶看起来价值昂贵的美酒，她倒的满满的，然后一饮而尽，味道实在是糟糕的一言难尽，头发散落开来，女孩便将杯子扔在了桌子上，拿着酒瓶在屋子里一个人舞蹈。
她没和达米安撒谎，酒是有点作用的。
她认识的每一个人的脸都在脑海里闪烁着。她曾以为，自己再也不会被魅惑了。
“艾薇，我爱你。”
她举起酒瓶又喝了一口。
欲火已经快冲昏她的头脑了。
但理智，它其实依旧冰冷。
“每个人都是戴着面具的怪物，哈哈哈，尤其是我啊，呜呜呜。”
她笑着，又哭着。
一个恶心的想法在脑海里不断闪现。
这种时候，她就总会想破坏点什么。
那时，他站在警局的天台上。
“蝙蝠侠，我就想问一个问题。”
在看清这座城市的真实后。
在和小丑几次交流后。
19岁的心理医生带着绝望的心情看着他。
可是，他表情冷漠极了。
“你觉得他们能被挽救吗？你是因此而不杀死他们的吗…企鹅人，杀手鳄，小丑……因为你觉得他们还有希望？”
“我不杀人。”
“我知道，我想知道的，为什么，是希望吗？”
“也许，我不杀人，是我不想放弃自己。”
他说话的语气，说话的喘息方式……
在那思考的间隔断裂时。
与，小丑一模一样。
“也不想放弃他们。”
他说的时候，是那样迟疑。
然后，他以另一个身份资助她进了阿卡姆。布鲁斯·韦恩握着手和她说：“没人在乎了，医生，我希望你能拯救他们。”
干！干！干！
别把救救我写在脸上啊，你这只蝙蝠。
明明对我那么失望了。
为什么，为什么还要信任到睡在我怀里啊。
那时，因为他的迟疑，她明明坚信，总有一天，蝙蝠侠会杀死他们其中一个，然后，她就可以看到这座城市血红的眼睛，锋利的爪子。
想想别的，哈莉，想想你的爱人。
“是因为我吗？你脸红的时候，微笑的时候，你的荷尔蒙都在升高，我以为我必须要亲吻别人，才可以做到这样的事情。”
那时，小红也很可爱。
哈莉走到镜子前，她看到了自己。
红色的连身裙，性感火辣，还化了妆，简直美极了。
他们都在说，和艾薇在一起后。
哈莉·奎茵已经不那么疯了。
事实上，那镜子里。
是一个依旧疯狂，没有丝毫改变的女人，
到底什么东西让哈莉·奎茵疯了呢？
她明明很普通啊。
今天，爱欲之神拿那东西射了她一箭。
“小丑，没有塑造我。”
哈莉冷漠的喝着酒，对着镜子里疯狂大笑的疯子说道。
她不是因为爱上小丑才疯狂。
她是因为疯狂了才爱上小丑。
“蝙蝠侠，也没有！”
她拎着酒瓶，头也不回的走向楼梯，蝙蝠洞，第三个房间睡着小猫，她路过时，轻轻的敲了敲门，第七个房间，门被锁上了。
蝙蝠侠应该醒着。
她用音速起子打开了锁。
“我爱你，艾薇。”
哈莉·奎茵再次宣告着，将无形的婚戒摘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