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光着上半身，背对着她。
听到门锁的声音，布鲁斯意外的看向门口，一袭大红色连身裙的美人拎着一瓶酒靠在门边。
哈莉聚精会神的看着那健壮的身体，和曾经默默的看着小丑背影一样，那并不可怕，只是……伤痕累累。
她面无表情，这才是她。
和他们一样，我们是怪物。
不知悔恨，冷酷无情。
反社会人格的治疗很快就会让人疲惫。
确实如此，瞧瞧看，哈莉变成了什么样子。
她在治疗他们吗？
更多的时候，她只是在自救。
但，她已经脱离出来了，她坚信着。
“能对着我笑一个吗？”
哈莉轻声的说道。
对于蝙蝠侠，这大概是强人所难。
蝙蝠侠露出了一个浅浅的，挺难看的笑容：“你又没在开玩笑，为什么没穿白色？”
真糟糕，哈莉听懂了他的笑话。
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她和这只蝙蝠，已经这样互相了解了。
他在说，为什么不穿白颜色代表你的控制，既然你想当个医生来治疗我，至少那件湿透的白大褂非常好看。
但不得不说，她非常享受这种感觉。
“我警告过你，奎泽尔医生，当你注视深渊太久。”
蝙蝠侠语气哀伤的继续轻声说道。
哈莉舔了舔红润的唇。
蝙蝠侠在跟她道歉，道歉在最开始的时候，这个警告只是口头上的，而不是强硬的拦住。
“得了吧，你觉得我应该值得更好的人生，或许，这就是我最好的人生，路是我自己走的，你们男人就都要如此自大吗？”
头发散乱的有些不舒服，哈莉从红裙里拽下自己的蓝色蕾丝内裤，单脚迈出脱下，然后折叠一下，用它将头发捆绑住。
“蝙蝠侠，你看到了，一个残缺的人从深渊里，爬了出来。”
她走进屋子，将门虚掩。
“那个东西哪去了？”
他有些想转移话题的问道。
哈莉伸出手，音速起子出现在手心，翻转后，它便消失了。
“我也是一段时间才发现的，这东西算是我的能力，并不是一个工具。”
她凑近他，两个人身上的热量都有些过高了，每一次的喘息，吐出的仿佛都是粉红色的雾气。
小猫猫一语成谶。
她今天可能得背叛自己的爱人和最好的朋友。
“在看什么？”
哈莉俯下身子，挨着他满是伤痕的身体，将酒瓶放在桌子上，蝙蝠侠的桌子上有一台电脑，上面的屏幕是亮着的，哈莉这才注意到，那上面竟然是自己，赤祼的，年轻的，刚刚堕落的，被疯狂的小丑压在桌子上的自己。
蝙蝠侠丝毫没有被抓包的态度。
哈莉挑了下眉头：“这录像至少有七年了，我以为你是那种用过一次就删除的家伙。话说，这东西不会在黑市里有的卖吧，难道我在爱情动作电影界还是个明星来着？”
“只此一份。”
他的声音有些沙哑，又带着莫名的笑意。
哈莉点点头，她明白蝙蝠侠在干嘛。
他在研究她，想要找出新的哈莉的弱点。
有备无患的蝙蝠侠嘛。
他笑的正是哈莉·奎茵看到这一幕也不会误会什么。
“有什么进展吗？”
女孩子笑道。
“棍棒教育就行了。”
蝙蝠侠说的自信又理所当然。
“哇哦，你是在跟我一语双关吗？”
哈莉惊讶的看着他：“你能确定现在跟我说话的是蝙蝠侠而不是布鲁斯吗？”
他又露出了微笑。
但这次的很好看，大概是和布鲁斯·韦恩的人格借了点技术，帅气又有魅力，真诚又可爱。虽然脸上还有些青紫，他那高挑的鼻梁，深邃的眼眸和性感的唇形，共同构成了一张举世无双的俊美容颜，自然界最美的永远是雄性。
摘下面具的蝙蝠侠也是会对喜欢女孩笑的。
对吧，赛琳娜。
哈莉是这样理解的。
她越过他结实的手臂，按下播放键，于是，屏幕里的女孩开始低声呻吟，轻笑，她的两只手死死地抓着小丑的背，脸上的表情是那样诱人。
“那是我大学毕业以来第一次化妆。虽然高中时别人说我是烂裤裆，拉拉队长说我被马拿了一血，工作时也被捉奸勾引教授，同事说我每个陷入中年危机老男人都可以随便上，但命运啊，其实那时我还是处女，你明白吗？他就在那张破烂的桌子上，当时还真觉得特别浪漫。”
“洁身自好，像你这样性格的女孩子？我倒是很意外，至于化妆，在专业的角度来看，确实有点糟糕，但你足够漂亮。”
蝙蝠侠毫不吝啬的赞美着。
他们确实是疯子。
居然能一本正经的一起看，那个他们一同厌恶的男人作为男主角的小故事，女主角就在这里，并做出观后感和评价。
甚至，他们的体温升高，与那影片，没有任何关系。
“我记得，当时我盖住了所有摄像头，”
那是阿卡姆疯人院，她在“治疗”小丑。
蝙蝠侠手指点在桌子上：“我放了隐藏摄像头。”
“所以，你看了现场直播？”
“可以这么说，我很关注你能否真的治疗好小丑。”
蝙蝠侠眼神有些闪躲。
影片里的呻吟和笑声越来越清晰。
哈莉怀疑的看着他：“蝙蝠，你跟我说。你没把这种情况当成心理治疗的一部分。”
“咳咳。”
蝙蝠侠咳嗽了两声。
代表的意义不言而喻。
真他妈的，就像是黑面具以为家暴是上流贵族传统一样，布鲁斯·韦恩，这个哥谭第一富翁，他请的每一个美女心理医生都奔着床上去，他竟然真的以为，这是心理治疗的一部分，所以，他放任小丑在那张桌子把哈莉堕落。
“哈哈哈……”
哈莉实在是忍不住笑了出来。
“那时候，还太年轻，没有跳出框架看世界。”
蝙蝠侠竟然解释了一句。
你指望一个当年分不清甘蓝和藤蒿的超级有钱人能对普通人的世界认知多少。
她指着屏幕里轻笑的女孩：“蝙蝠侠，告诉我，她在笑什么。”
“明明是想治愈小丑的伤痕，但你太激动了，指甲划过他的背，刻上了你的伤痕。。”
蝙蝠侠看着她的眼睛：“你的笑点太怪了。”
怪吗，都怪成这样了，你都能看出来。
哈莉看着屏幕，她不知道那时的她，有没有被小丑杀死用来生替代，那时她疯狂的迷恋着他，签署了免责声明，遮挡摄像头，解开小丑的束缚衣。
应该没有吧，她们都没换姿势。
她更喜欢女上骑乘位的。
或许，是其中的某一天，她死了。
第13个哈莉出现了。
现在想来，那时候确实在吃治疗精神病的药物。
她觉得那可以有助于睡眠。
这也证明了。
原来，如果不是观众带着无数的哈莉来了，第14哈莉，真的会被塑造啊。
哈琳·奎泽尔也确实爱着小丑。
她在命运之夜，就无可救药的被魅惑了。
“那从什么时候意识到不对了呢？那晚，在我第一次的事后，真的，在我的梦里，我把他从深渊里拉出来了，然后……是你。”
哈莉轻声的说道。
蝙蝠侠默不作声的播放了下一个视频。
哈琳·奎泽尔惊恐的行走在疯人院里，四处都是火光和杀戮。
杀手鳄张开血盆大口。
一朵藤蔓绽放，她如同救世主一般出现在面前。
“帕米拉小姐，你救了我。”
哈琳慌张的说道。
“是毒青藤，不想死就赶紧离开。”
毒藤女冷冰冰的缠绕着杀手鳄走远。
哈莉看到这里又笑出了声。
她知道，这是蝙蝠侠在劝说她。
劝说她理智点，别再继续了。
他叫蝙蝠侠，可不叫柳下惠。
“我家小红，当时可真傲娇又冷漠啊。”
无聊的地方都可以跳过，哈琳医生历经千难万险，最终，与自己的真命天子汇合。
影片播放到最后，满手是血哭泣着的哈琳·奎泽尔用枪指着自己的脑袋，血泊中，是无辜的警察。
小丑拉住她的手，吻在她满是鲜血的唇上。
她，就是那样沦陷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