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忘。”
蝙蝠侠看着火焰出神突然说道。
“什么？”
哈莉躺在地上看火光不想起来。
“韦恩家……确实有另外一个孩子，母亲怀着他的时候，我三岁，我们出了场车祸，我记不得车祸细节了，但档案里确实有写，孩子早产出生，神经系统受损，损伤非常严重，即便他能够活下来，也会是一辈子的植物人。”
蝙蝠侠轻轻的说着：“父母死后，我调查过这个弟弟，哥谭慈爱医院里记录了他早产出生，起了名字，然后插上呼吸管，12个小时后，他停止了呼吸。在那个晚上，一个晚上，我确实曾经有过一个弟弟。”
他低下了头颅，仿佛一瞬间失去了所有力气：“我没法确定，我不能相信他在慈爱医院的那一夜幸存了下来，然后被父母送到了青柳福利院治疗，我习惯怀疑一切，所以我也怀疑过档案是不是假的。”
“在路上，我调查了青柳小屋，在那个孩子死去的一周后，他们确实接收了一个无名婴儿，而探访记录里……也确实大篇幅写着玛莎·韦恩的名字，可是我依旧会怀疑，她是做慈善的，她会经常探访每一个她捐助的慈善机构，也许那个胸针只是表达感谢的纪念品，这些事实都会被猫头鹰拿去让林肯以为他是我的弟弟。”
他厚重的手套捂住了自己的脸，发出粘腻的声音：“可是，我还是没办法证明，我没有他的DNA，我不能肯定的说他是小托马斯，又不能肯定说这一切都是猫头鹰法庭的阴谋，也许他们故意牺牲一些成员，就是为了让林肯冒充成我的弟弟，这一切都是迷，不是嘛。”
他嘶哑着声音：“哈莉，你是可以看到过去和未来的魔女吧。”
他在寻求一个答案。
一个侦探不去调查，反而想偷窥答案。
他已经陷入绝境了。
布鲁斯·韦恩现在很无力，比那天从冰冷刺骨的河里爬出来还要无力。
“哈莉，我信任我的父母，如果小托马斯活过了那个夜晚，他们一定会告诉我的，而不是隐瞒，对吧？”
在那充斥着恶臭的黑烟，哈莉听他声音的余韵说道：“布鲁斯，你得明白，有的时候，为了防止爱的人更痛苦，他们会选择站在黑暗里遮挡住，就像你欺瞒夜翼利爪的事情一样。一个死去的弟弟和一个也许永远醒不过来的弟弟，你会说什么？”
蝙蝠侠定住了，他的声音带着一些刺痛：“这是你的答案吗？魔女…”
“不知道，有的世界他是你的弟弟，有的世界他是个假冒者，我看不到自己世界的未来，我没法跟你说答案，布鲁斯。但是，你得明白，当一个绝望的人捡到流浪小猫，照顾它的生活起居，那只猫以为这个人救赎了它，可恰恰相反，捡到猫的人谁都可以，捡到猫不去跳河自杀的人很少，是它救赎了这个人。”
哈莉站起来走到他身边，然后拉开他的手，注视着那悲伤又孤独的眼神，两根手指印在自己的唇上，然后放在他的唇上。
“抱歉，又没忍住，明明说了到此为止，可是你悲伤的样子太惹人怜爱了，但，布鲁斯·韦恩，你捡了这么多只小猫，连老婆都是一只货真价实的猫，还没被救赎吗？”
哈莉语气轻柔：“无论答案是什么，慢慢寻找就好了，小猫们一直都在你身边拯救你不是嘛。”
“哈……也是，也许是年纪大了，最近总是觉得伤感，夜翼整天看不到人影，红罗宾要准备毕业，达米安更是不省心，法庭这件事让我开始反思，他们说的对，哥谭不是蝙蝠，当然，它也不是猫头鹰，哥谭是我们，所有人。”
他有些寂寥的说着，就像是大彻大悟的僧侣。
听的哈莉呲着牙给了他一拳：“谦虚个大头鬼啊，哥谭的罪恶之处那是能让无赖帮开开心心的来，崩崩溃溃的走，中城的犯罪天团到了这还以为自己是幼儿园毕业的，但他们被你一个人吓得不敢大声喘气，你还敢说所有人的哥谭，仰望天空吧，国王，蝙蝠占比太大了。”
“你又在调戏我，承诺呢，到此为止！”
蝙蝠侠终于开心了一点。
没错，他又听懂了。
她说他是国王。
而哈莉·奎茵人称哥谭王后。
深夜，哈莉拖着疲惫的身躯拧开房门，淡黄色的床头灯亮着，艾薇穿着紫色的蕾丝睡裙依在床头看书，草莓睡衣的露西在她旁边睡的很沉。
这孩子太久没有安心的吃饭洗澡睡觉了。
“瞧瞧看，这是谁回来了，阿尔弗雷德说你们没事，只是去酒吧喝酒了，我还以为你和蝙蝠侠会练习剑术夜不归宿，什么时候反击，什么时候格挡，什么时候后撤，什么时候纠缠，看小猫早上那个臭美的样子，就知道蝙蝠侠的房中术确实能让人乐不思蜀。”
毒藤女将书本合上，语气里带着点幽怨。
“我可没撤退过，但他有色心没色胆，艾薇，旁边躺个孩子，你的太太味可浓了，真馋人。”
哈莉觉得今晚露西不一定要陪着她们一起睡。但她不在又感觉不够刺激。
“你身上的荷尔蒙可不是这么说的。亲爱的，你受伤了？”
毒藤女戳穿她的谎言，她可以看到荷尔蒙，而散发出来勾引男人和勾引女人的费洛蒙味道有一些差别，她心知肚明，哈莉又对蝙蝠侠发情过一次。
毒藤女掀开床单，她也闻到了血腥味。
“洒洒水，我们被蝙蝠侠的弟弟用沼气给崩了一下。”
“这身上都什么味，先洗个澡，我给你上药。”
毒藤女走过来帮爱人脱衣服。
哈莉看着她傻乐：“小红，亲一个。”
毒藤女嫌弃的侧过脸去。
哈莉瞬间瞪大眼睛：“嘿，你嫌弃我，我又没喝多，不会吐在你嘴里，就是点酒臭味，你居然嫌弃我？”
“小点声，别把露西吵醒了，该死的，你是在表演什么酒鬼丈夫回家和老婆吵架的戏码吗？我嫌弃你？哈莉·奎茵，你有点良心，你身上出来的，什么味道我没尝过？啊？我宁愿你是吐在我嘴里，我嫌弃的是跟蝙蝠侠回来的你，谁知道你那个小嘴刚刚都吃过什么“东西”。”
“我们是清白的。”
连亲吻都是手指而已。
还好，只要她说。
毒藤女就信。
最终，小红还是吻了她。
可最终，露西还是睡在了旁边。
当哈莉四仰八叉的在地上被露西摇晃醒的时候，她有些茫然的揉了揉眼睛。
她又没蛋蛋了，大早上的还能揉什么。
话说，她到底什么时候掉下来的。
‘猫头鹰。’
露西在胸口做着手势。
哈莉瞬间惊醒，向床上看去，艾薇抱着被子还在睡觉，而在这天朦胧不清的光亮中，窗户外站着一只飞禽，纯白色的苏格兰小圆脸嘴里叼着一封信歪着脑袋看着她们。
确实如此，猫头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