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里安脑子里并没有考虑太多。
唯一的想法就是，她们要杀了自己的妻子。
“怎样，你还是在她塑造的幻觉里吗？看清楚了，无论你老婆在你眼里之前是什么样的，此时此刻这个样子才是她的本来面目。她欺骗了你十年。”
哈莉用刀指着躺在地上的大猫说道。
“想想看，你身边日日夜夜睡的其实是一只大猫，这比劫贼虎狼，毒蛇恶蝎，砒霜鸠毒，都要可怕！”
“可是……她又没害我。”
奥里安突然醒悟了什么。
“嘿呀，你这是公然挑衅天道轮回啊，她怎么没害你，你已经有日子没有出门了，都是这大猫将你迷惑，希望你能够爱上她，这难道不该让人震怒吗？”
哈莉瞪着眼睛就像是戏台上的将军还迈了两步，吓得奥里安向后面缩了缩，可是男人看向身后一言不发，仿佛万念俱灰的大猫，他的心又颤了一下。
那猫形与人形仿佛重合在了一起。
他想起来刚交往时，有一天她蹲在路边呆呆的跟他说，我家人不要我了，要是连你也不要我了，我就什么都没有了。
“她只是想让我爱上她，这有什么错？诶……不对啊，她是我老婆，为什么要让我爱上她？”
奥里安顶了回来，理直气壮又突然意识到了什么。
“她想让你爱上这个样子的她。所以，你们不能在一起！”
哈莉撒谎眼睛都不眨。
或者说，这其实恰恰是艾拉不自觉的目的。
“凭什么不能在一起，艾拉会吸取我的寿命吗？”
奥里安也来了火气，他听说过一些妖精鬼怪的故事，可是他们相识都有十年了，他的白头发也没说比同龄人多啊。
“当然……不会。”
哈莉理所当然：“她也不会残害你，她不会做任何伤害你的事，甚至会给你做好吃的小鸡炖蘑菇，照顾你的生活起居，热情招待你的朋友，将家里打扫的干干净净，赚钱补贴家用，她还支持你，鼓励你，在你人生最低谷的时候不离不弃，喜欢你喜欢的一切，但是，你们不能在一起！”
奥里安都听麻木了。
现在这样一想，好像，艾拉一直在无条件支持他来着，明明他只是一个没什么天赋的画家而已，给学校当美术老师的工资也不高。
“你说的这些不都应该是我和她在一起的原因吗？难道就因为艾拉是猫人，所以，我们就不能在一起？世界上哪有这样的道理，超人难道就不可以找女朋友吗？”
奥里安几乎是吼了出来。
“当然……不是。”
哈莉将双刀抗在肩膀上：“你们不能在一起的原因，是因为她真诚了，你却不能担当，你们XP不适配，艾拉是个人控，但你无法回应她的癖好不是嘛，这只会引发悲剧，迟早有一天她会疯的，她已经在催眠你了，难道你还能让一个一米九的阳刚纯爷们能接受自己的女朋友是个四爱，喜欢把棍状物塞在男人的身体里？”
小疯子冷笑着：“更恐怖的事情在后面呢，这位先生，你的猫老婆是只稀有的九命猫，她就要转生了，她可能会变成一个猫萝莉回来，你能接受吗？所以，让我除掉她，完成业绩，你也能轻松的继续追求你所喜爱的人类。”
“猫……猫萝莉？”
奥里安咽了下口水，看了看在一边躺在地上小声啜泣的妻子。
她并非是动画里的猫娘，兽的部分占据了七成，只有三成是人类形态，她更类似那个电视里报道的很喜欢抢劫博物馆的豹女。
但……猫猫，好可爱啊。
他下定决心，艾拉又不会害他，男人用力的拍了拍胸口：“你怎么知道我们不匹配，我是福瑞控！”
“诶，他说他是狗屎的福瑞控诶。”
图丽普将枪放下笑着说道。
“哦……他是福瑞控啊。”
哈莉飞起一脚踹在奥里安的胸口，将他踢翻在地，黑白大剑搭在了他的脖颈上。
艾拉瞬间炸毛：“哈莉，你在干嘛？”
“我在干嘛？你的问题解决了，奥里安不会在乎你是猫还是人，这是好事情，但还有一件事，安娜怎么办？”
哈莉露出了一个和善的笑容：“她就快死了，也需要一个依靠呢，奥里安先生。”
男人痛呼一声，怔怔的看着哈莉，没反应过来这又是什么变故，但根据本能的，他还是说出了话语：“安娜……我的老师？在我认识艾拉之前，她就跳进莲花池自杀了呀。”
“焯！”
图丽普转身就向外面冲去。
哈莉有些发懵，她好像一直也没有好好看看那个叫安娜的女人。
哈莉说要演一出戏。
露易丝兴奋的不行，她说无论结局是什么，这都是人类和猫娘的一小步，多种族恋爱自由的一大步，硬生生和吉米躲进了衣柜里，一定要完全近距离的拍摄这一场《新猫娘子传奇》。
于是，看着还在睡觉一无所知安娜的人，便是凯瑟琳的活计了。
她给安娜穿好衣服，将她放在后排上。
然后熟练的钻到副驾驶的位置。
“你在干嘛？”
凯瑟琳向驾驶座上鼓捣着什么的男人问道。
他打开了那个精美绝伦的盒子，抚摸着那人皮纸张露出了甚是陶醉的神色：“自从我们分手以后，我的脑袋里面，原来属于你的位置，那里，仿佛就开始鸦雀无声了，你知道要怎么做才能让我们再重新产生可能吗？”
“你是说……你想请我喝一杯？”
凯瑟琳勉强的勾出一个笑容：“还是算了吧，冰霜，她的遗志，她的爱情，都应该和我无关，那并不是我，我是凯瑟琳·斯诺。”
“凯瑟琳·斯诺？你真的叫这个名字？我怎么记得你叫凯特琳？”
男人轻柔细语：“女人真的是天生的谎言者，为了拒绝自己的命运，可以连名字都不要，可是它还是盯上了你，我们真的该去喝一杯，聊一聊凯瑟琳又是如何变成冰霜杀手的。”
“巴里，或许你还是同一个，但这个我和你不是很熟，你不能拿上一个时间线的事情来教育我，我没躲过变成冰霜杀手的命运，但我绝对不会重蹈覆辙，虽然你还没有试图去拯救自己的母亲，但我有你跑出那个闪点前凯特琳·斯诺的记忆，也有路易斯·林肯的记忆，我是全新的冰霜杀手。”
凯瑟琳有些焦躁的说道。
闪电侠在这里说这样的话很不和逻辑。
但她就是没法突破这种异样的感觉。
“将自己一直封印在小屋子里浏览别人的记忆和人生，虽然突然更新了一段路易斯·林肯的DLC让你有更多的观影体验，但你也想是一个活生生的人类，而不是一个用来躲避痛苦的人皮不是嘛。”
男人耸了耸肩继续说道。
“你的主人格，可能在你不知道的情况下爱上别人，就像是爱上那个温柔的学长一样。凯特琳，你真的希望有一天睁开眼睛，看到的是一个不认识的男人在你身上卖力工作吗？”
车里的温度降低了一些。
“你知道即便是和我接吻也会觉得体感零下吧，她要是能好好和人上床，而不是做出来一个冰雕，说不定还是个好事，我是凯瑟琳，冰霜杀手不会重蹈覆辙。”
她依旧笃定的说着。
“真的吗？她已经杀死了喜欢的学长，你就不会杀死毒藤女和哈莉·奎茵？就像是闪点那个你杀死原子侠和事后想法那样？”
“你到底想说什么？”
“凯特琳，我有一个新点子，这张纸，来自于伟大的《死灵之书》，上面记载了如何让自己的灵魂存留在物质世界，我可以带着你的灵魂回到过去，你只需要联合那个躲在心里的另一个自己，就可以打败主人格，杀了她，就像你一直想象的那样，说不定能躲开星辰实验室的大爆炸，去过你梦寐以求的普通人的正常生活。”
男人极尽的诱惑着。
“你凭什么帮我？”
“纪念我们那死去的爱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