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莉?哈莉?你怎么了?”
大概是因为视线之内没有摄像机吧。
露易丝确实的担忧着摇晃着哈莉。
“我可能疯了,我看见了幻觉!”
哈莉表情“惊恐”的大声说道。
所有人都无语的看着她。
这个笑话实在是太冷了,众所周知,她每天都会突然和自己的幻觉说话。
上都夫人诧异的摸了摸水晶球。
“她确实看到了幻觉,这件事你们不能再深入调查了,无论是谁,那枚银币引诱的,想要的是我,七不思议完成后不会有愿望,你们只是在做无用功。”
妖娆的占卜师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旗袍,以防走光,她的一举一动很是优雅,话语说的也很慢:“占卜算我附赠的,不需要交换了,我经常会做这种赔本买卖。”
“哇哦,她瞧不起我们诶。”
哈莉嘟着嘴唇大眼睛闪亮亮的,小疯子语气难过又悲伤:“妮缪,你觉得鸟是一边想着飞行的目的,一边挥舞着翅膀吗?你竟然在这种时候,想对我说我们做不了全套了?”
上都夫人叹了口气:“别叫我的名字!喊我夫人,谢谢。”
哈尔也上前一步:“我可不是放任着女人面对危险而会离开的男人,夫人。”
占卜师表情发怏:“这种眼神和表情,这家伙想炮我。”
“亲爱的,没有性取向正常的男人不想炮你。”
小疯子的语气听上去有些单薄。
哈尔讪讪的又退回去两步,但态度依旧坚硬,散发着这个闲事我管定了的气息。
“七不思议,既然挑战开始就没有落荒而逃的道理,妮缪,我们还没有走到终点,不要随便许诺愿望是否存在,那会让具散影想要走上最错误的路途,而在那途径中,她的亲人都是敌人了。森林仙女呀,善良的为她人考虑吧,你不是只剩下这个了吗?”
哈莉说的是事实。
或许,具散影压抑了太久的情绪,在这一瞬间释放出来,歇斯底里般的痛苦似乎塑造了一个腐朽烂泥般的冰冷尸骨。
她泪眼婆娑的望向哈莉,空洞的眼神里浮现了一丝光彩,却并没有请求什么,她把自己的希望赌在了别人的身上,这是那种世界上最傻的家伙才会做出来的事情。
‘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话语直接传送到脑海里。
让哈莉差点把这句话当做平时的幻觉垃圾短信给过滤了。
‘当然是希望大家幸福快乐呀。‘
哈莉露出了一个浅浅的微笑,熟练的在心里执着的将话语传递过去,魔法是上都夫人释放的,但小疯子对任何东西都上手的很快,这或许也是她可以引以为豪的天赋。
“我们不能放任恶灵在小镇里肆虐。”
露易丝的话语有着一锤定音的效果。
如果连普通人都这么说了。
他们还怎么寻找理由诉说退路呢?
“真踏马麻烦。”
小镇长啐了一句,话语的意思不言而喻。
这个小镇可是她在管的。
凯瑟琳也靠近了哈莉一步,她的持续充电宝很重要。
至于吉米,没有人在乎他的想法。
毕竟,露易丝留下,他不可能离开。
哈莉给了上都夫人一个果然如此吧的眼神,让占卜师由衷的感觉到久违的有朋友,还是挺好的。
“这可是你们自找的。”
占卜师冷哼一声,笑骂道。
而此时,小镇中心处有一家正在置办告别会。
这个小镇风景不怎么好,尤其是习惯了自由自在的飞翔后,那些地面上的渺小就不太能够带来震撼心灵的慰藉了,朱利安下压了一些自己的牛仔帽,她来到这个小镇的目的可不是为了和一个男人调情,然后想要戴上他送的一枚廉价首饰。
这只是一个巧合,她看到他戴着大大的口罩和一些漂亮女孩走在一起,啧,他的身边永远不会缺女人,浪荡四处留情的家伙都这样,所以,她也不愿意让他看到自己。
他们只是一起飞行的朋友和同事。
好吧,他现在不让飞了,哈哈。
说一说生活,畅谈一下爱好,约个会上个床而已,仅此而已。
这是一个葬礼,庄严肃穆却并不显得悲伤的葬礼,或许,大多数人更觉得这是一个社交的绝佳机会,甚至有个家伙似乎把这位军队里老上级的死当做了一场政治面貌的作秀,他邀请了一个高中班级来参观,于是,这里充斥着那些半大的对一切都感觉新奇的青春期孩子,他们连葬礼都要凑热闹了,明明他们连棺材里的家伙是干嘛的都不知道。
男人们又来搭讪了。
朱利安知道自己还算漂亮,尤其身材好。
但朱利安讨厌这些东西,她是自由的牛仔,和这群人根本聊不到一块。
自由到可以想去吃甜甜圈就不害怕长胖的地步,朱利安内心里轻笑了一声,无声的拒绝他们,她走到食品区,拿起一个甜甜圈,有点太甜腻了,不过她喜欢,高空中很冷,甜食能带来温度和幸福感。
她咬了一大口,舔了一下嘴角的糖霜。
然后,一个老人突然跳到了棺材上。
人群顿时窃窃私语骚乱起来。
那个人看起来惊恐极了。
他的表情完全扭曲,脸色苍白,手指颤抖着指向空处大声喊着:“什么东西?别过来!”
有亲属已经去拉拽规劝他了。
他们似乎认为他被病痛和老伙计的去世打击的不轻。
可朱利安注意到那恐惧不是一言两语能说清楚的。
老人力气仿佛一下子增大了不少。
他推开身边的人,在惊呼中连棺材都撞翻了,朱利安咬着甜甜圈瞪大了眼睛吃瓜,这可真是一场酣畅淋漓的闹剧啊。
可是,就在她这么想着的时候。
那个老人在大喊着:“离我远点,滚开,你这个魔鬼!”
他突兀的,仿佛被巨大的镰刀拦腰斩断,整个人断成了两截,鲜血喷涌在较近的人们身上,内脏器官淌了一地,眼神瞬间晦暗下去,于是……尖叫开始了。
人们争先恐后的想要往出跑去。
他们失败了,无论哪扇门都无法打开。
然后,恐惧滋生,人群在咒骂愤怒。
一个消瘦男人突然崩溃的大喊着:“那是什么东西,我看到了什么,别过来,天啊,别过来。”
他开始满屋子躲闪。
而人们一下子都想起了那老人是如何死去的,那冰冷邋遢的尸体还在流淌着血液,那内脏暴露在空气中,还拥有着温度。
果然如此,不多时,发现别人根本看不到那东西的男人,他完全放弃抵抗的跪在了地上,眼中流着泪水,口中喃喃着妈妈,从头到胯被无形之物竖着劈成了两半。
朱利安吃光甜甜圈舔了下手指,表情困惑又害怕。
她不理解到底发生了什么。
但飞行员的素养让她不会像别人那样大喊大叫,她已经意识到那可能是一种大白天也存在的超自然力量,就像上次她飞机出了毛病,一道绿光包裹了她,哈尔说他也遭遇到了,只是更不幸,他先一步弹射,所以,他的飞机坠毁了。
“早知道叫住他好了。”
朱利安低声说着,又一个女人分贝极高的尖叫起来,看到了那个大概是恐怖的,别人看不见的客人。
人们还在砸门砸窗户,可是那没用。
女飞行员在这尖叫和哭泣中有些难过。
她可能要死掉了。
而在死前,她没叫住喜欢的男人。
大概,和他说几句话,现在也不会这么害怕了。
他总是坚强的令人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