凯瑟琳是学生物的。
所以,她知道,有一种东西叫标记重捕法,适用于活动能力强,活动范围较大的动物种群。这样你就可以在族群里一眼看到你的目标。
说白了,你得在哈莉身上挂个大气球。
“她是把我丢给你们自己跑了吗?”
冰霜杀手非常不想这样去思考。
“我们玩个游戏,比谁更冷,输了就证明我输了,赢了,就证明你死了。”
冰雪皇后露出了一个和善的笑容。
大灰狼点了根烟:“她没跑,那个疯子事实上比正常人理智的多,她如果想要逃跑,最应该的是先给我的鼻子一拳,她应该是注意到了什么我们没注意到的,没有了魔镜号,我们也只是跟着她的路线前进,那爱的绳索断掉,其实……你应该猜到是发生了什么。”
冰雪皇后顿时变得脸色难看:“在我复仇前,毒藤女已经死了,这算怎么回事!”
“让她静静吧,我的鼻子不会跟丢的。”
而小疯子此时钻进了灯光并不怎么明亮的废弃地铁站,她失魂落魄的坐在椅子上,身边是一个和她身高差不多的女孩。
“茫茫人海里,我就像一根针,你怎么会跟上来。”
蒂安娜有些疑惑的问道。
“艾薇呢?”
哈莉根本就没心思给她解释,她本身就像一个想要求爱的孔雀般要她跟上,更别说露西会对朋友进行标记,那孩子不止语言不通,还有点脸盲,所以会在别人身上附着一些奇怪的味道,她教哈莉如何分辨她的朋友,敌人。
一种忍者的办法。
蒂安娜,这位公主的脸蛋很幼齿,看上去像孩子,但哈莉知道,她是个童话生命,肯定比自己年龄大。
“我和她相遇算是个巧合,毒藤女意外的发现了有人在制造像她一样的生命体,而我刚宰了我变态的亲人们,把双手绑起来,从楼顶上一跃而下,她就在下面,织了张结实的大网。”
蒂安娜琥珀色的瞳孔里闪烁着光芒。
“她好美。”
“我知道。”
哈莉轻声的说道,而且,艾薇最美的只绽放给她。
蒂安娜看向哈莉的眼神,如此悲哀,就像是她已经在小疯子的坟前献上了一朵鲜花。
下一刻,火花四溅。
她手中的宽刃短刀被干将给阻拦住。
“别反抗,我送你去见她。”
蒂安娜用力的按着短刀,她黑色的开领蕾丝裙,可以看到胸口处有一些灼烧伤,不太严重,是最近产生的。
“你喜欢艾薇?”
哈莉顿时理解了她的情感。
蒂安娜的短刀后面跟着锁链,更奇异的是打刀的刀镡下方有一个扳机,扣动后可使用刀镡上的枪口进行枪击,这竟然还是冲锋枪。
哈莉双刀横在身前,挡住枪口,一些火光四溅后,她一脚将蒂安娜踢了出去,然后翻身跃到椅子后面,她的肩膀一时不查中了两枪,血液很快的浸透了衣服。
“你一个公主哪学来的这些?”
“钢琴课?”
蒂安娜语气平淡:“说起来,你觉得爱上一个人需要多久。”
“一瞬间就够了。”
小疯子摸着肩膀上的鲜血,冷漠的说着。
蒂安娜没有追击,也没有再开枪。
“是啊,一瞬间就够了,她接住我,然后和我说,你长这么漂亮,却想摔成烂泥,这种死法不美,需不需要帮忙给我下点不会破坏美貌的毒。”
“她居然背着我和别人调情。”
哈莉有些吃味。
蒂安娜望向隧道上散发昏黄色的灯,有一只飞蛾在那里滑翔出一道道轨迹。
“其实,我早就应该意识到自己是喜欢女人的,在我年幼时,我抱着可爱的布娃娃躺在宽大的床上睡不着,我是个公主,他们对我予取予求,没有人可以拒绝我,我骄傲,不近人情,野蛮,坏心眼。”
蒂安娜轻轻的说着。
哈莉眸中无喜无悲:“你要讲故事,那能先给我来根烟吗?”
“然后,在那个我睡不着的雨夜,推开了母后卧室的门,当看到国王和几个侍卫一起出现在她床上的那一瞬间,我才意识到,我妈居然有三个洞耶。”
蒂安娜语气故意拐了个吃惊的弧度。
“嗯……相信我,我很了解这种感觉,而且,实际上是四个。”
哈莉靠在椅子上,疲倦充斥在心灵里。
“那些俗不可耐,饥渴贪婪的男人,真让人讨厌,大灰狼有没有跟你说过我的丈夫是青蛙王子?他叫亨利·莱文,至少他是这么说的。”
蒂安娜公主轻笑了一声:“我的兄弟姐妹,没有一个是国王的亲生子嗣,但……狗屎的,唯独我,是他的女儿。”
“恭喜。”
哈莉无所谓的说道。
蒂安娜向她这边开了两枪,子弹打的木屑飞溅,示意哈莉别再接话了。
“总而言之,在母后的例子下,我打算成为一个好公主,掌握属于自己的人生,而不是男人们可以随手送给别人的玩物。哈莉,你有什么会害羞的事吗?”
她反倒又提问起来了。
害羞啊……
哈莉想了想,即便是在大庭广众下脱光光,她也没什么害羞的,只不过觉得那不好而已,人类与野兽相比,应该有羞耻心。
她还不想当野兽。
“刮屁毛,你体会过吗?就算是我这个柔韧性,想要看到去刮也非常吃力,对着镜子又总觉得怪怪的,怎么说也是个女人,不像男人那样可以不修边幅,总得打理好自己隐私部位,让观看的人心情愉悦不是,所以,又不能让她们帮我刮,算是最害羞的吧。”
“好奇怪……你知道可以冰点激光除毛吧。”
蒂安娜公主怀疑的说道。
“它要是不长了,我会觉得更奇怪,就像是少了根手指头一样。”
哈莉很认真的说道。
“我最害羞的事,是一个叫做金球的东西,它是一个可以千变万化的小玩具,你懂的,无论是谁,到了青春期,哪怕她再美,再高不可攀,其实总要想办法自我奖励的。”
“能震动吗?”
哈莉好奇的问道。
“当然……金球厉害着呢。”
蒂安娜很自豪的说着,然后语气嘲讽:“童话故事里说,我把金球掉进了水里,一只青蛙把它捡了回来,这倒是真的,我人生中最后悔的事情,莫过于为什么想要在河边。”
搞了半天,这公主掉河里的竟然是这么个东西。
“这大概就是医生常说的,不可以过度。”
哈莉永远不可能停下接话的。
“那是一只挺大的青蛙,它说自己是个王子,中了邪恶女巫索拉的诅咒,才变成了这个模样,只要我吻它一口,它就能变回来。”
蒂安娜切了一声:“谁会吻一只青蛙,我把它扔在墙上,拿走了金球。可是,你猜发生了什么,国王说王室的尊严和承诺必须要保证,他让我二选一,嫁人或者吻那只青蛙。
王室有个鬼的尊严,他让赶马车的老头草王后啊。”
哈莉笑出了声:“然后呢,别跟我说那只青蛙的嘴唇其实是他的老二。”
“那倒不是,亨利·莱文……他确实变成了王子,就是,他的四肢是青蛙的手和脚,小公主啊我的爱,快点儿把门打开!爱你的人已到来,快点儿把门打开!你不会忘记昨天,老椴树下水潭边,潭水深深球不见,是你亲口许诺言。”
蒂安娜声音有些癫狂的唱着儿歌。
“女人……永远跑不出男人的掌控吗?”
她憎恨又怨毒的说着。
“嗯,生物课会教导你,青蛙是变态发育的,变成人后觉得自己自己的爪子很帅气也是雄性妖怪的基本审美,而且,我明白你为什么喜欢艾薇了。”
哈莉肩膀上的血越流越多。
蒂安娜觉得自己被男人控制。
而艾薇正是从控制中走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