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怎么做到的？”
哈莉眨了眨眼睛。
她的加护从来没有出现过问题。
“反语魔法，扎坦娜睡着的时候说梦话，我也听懂了一些，这也是她总惦记删我记忆的原因。”
康斯坦丁耸了耸肩无所谓的说道。
鬼才信你扎坦娜说梦话。
分明就是偷学的吧。
只要将话语反着说，就可以扭曲现实，而且覆盖性很强，连神明都得忌惮一二，这种魔法实在是离谱的过分，还好，扎坦娜一般用它变魔术。
他目前还不知道代价为何，但确实很好用。
“找到体内失落的狂野，只要你臣服黑暗，黑暗就不再可怕。”
婚纱男摇头晃脑，眼睛瞪得老大，嘴角几乎歪到耳根处，一些口水随着他的念叨滴落出来，他一笔一划的画着法阵，就像是在雕刻什么艺术品一样，认真的进行着，疯狂也无法阻拦这份认真分毫。
哈莉侧着头，幽蓝色的火光中，一个被白骨爪囚禁的即将被献祭少女。
有点像古早铅黄电影里的女主角。
哈莉打了个响指，身上便换了一套白色的亚麻布仪式袍，就是那种被放在石台上，从肚子处往里扎刀子被害人总会穿的那种，这种衣服让人可以感觉到神秘感和对豌豆公主的摧残气氛。
“她是不是换衣服了？”
婚纱男停下画法阵的进程，有些疑惑的问道。
“哦，这样有点仪式感。”
康斯坦丁吐出一口烟，眼睑低垂，语气沉闷，就像是什么变态杀人狂一样。
“怎么换的？”
婚纱男刨根问底。
“一种很冷门的魔法。”
康斯坦丁继续回答道。
婚纱男怀疑的盯着他：“能给我也换一套吗？我这个婚纱很脏了。”
“她是我助手，道具都是备好的。”
康斯坦丁眼睛都不眨。
婚纱男闻言继续画法阵：“备道具那叫魔术，不叫魔法，自己的助手都献祭，人渣。”
“经常有人这么说我，把热爱变成事业，是魔法师常见的入门原因，你不是？”
康斯坦丁反问了起来。
“我们家族都是搞魔法的。”
婚纱男语气里竟然有些瞧不起人。
什么纯血巫师的偏见啊。
他画的很快，似乎在心里已经千锤百炼了很多次，但是哈莉却不舒服起来，这家伙的法阵画歪了，她被白骨束缚的地方并不是在法阵中心，就像有一只小猫在心里不断抓挠，哈莉的强迫症让她浑身都痒痒。
哈莉终于忍不住掰断了四肢上的白骨爪，迎着婚纱男惊愕的目光坐起来挪到法阵的正中央重新躺下。
“傀儡术，我强迫症犯了，她得躺在正中心。”
康斯坦丁咳嗽了一下说道。
婚纱男怀疑的看了一会，似乎在找什么看不见的魔力丝线：“你小毛病可真多。你要去死之国干嘛？”
“我孩她妈在里面，我想把她救回来。”
康斯坦丁继续回答着。
婚纱男竟然用一种同是天涯沦落人的眼神看向康斯坦丁：“拯救爱人不比拯救世界的伟大差多少。”
“其实她也是想拯救自己的爱人。”
康斯坦丁指了指哈莉。
“那跟我有什么关系，沉淀在死之国的伟大黑暗，腐朽与灭亡的终焉，这是至诚之人的赞歌……”
婚纱男开始咏唱。
康斯坦丁也开始咏唱。
“众生之红终将生满蛆虫，这是血与肉的珍馐，吾将此人献上，只求门扉的开启，死之国，死之国，那是终将释放的激情，那柔软的油膏拔除毒剂，自然窃笑中逐渐枯萎，腐朽之黑蔓延一切，赛斯啊，吾将此人献上，只求门扉开启。”
地狱神探伸手一指婚纱男，然后用还没灭的烟头点燃下一支香烟。
尼古丁弥漫在肺里，让他情绪平静很多。
婚纱男的词才说了一半多，他茫然的看着康斯坦丁：“你干嘛？”
“你的献祭词太长了，而且指向性太差，赛斯的名字应该不难知道，或许是总给打工人开会，你改不掉这种骨子里的长篇大论和阿谀奉承，相信我，这年头，伟大黑暗没有直呼姓名有力，九之歌，十八魔咒的存在就是在说，神秘要的是效率，谁先说完，仪式就是谁做的，感谢你给自己画了个法阵。”
康斯坦丁在香烟缭绕中露出了一个冰冷的微笑。
“哈……我研究了半年的法阵和献祭词，你刚进来多久，我都没躺在法阵里，你竟然想献祭我。”
婚纱男不由得笑了起来。
可是，很快，他就笑不出来。
莫大的恐怖已经降临，那满是蝇虫的死神聒噪着来取他的肉体和灵魂，他猛然的匍匐在地上，浑身上下的肌肉皮肤同时在腐烂，他溃烂的血肉一团团滴落在地上，那是他的耳朵和鼻子，他居然在融化。
哈莉赶紧站起来，走到一边嫌恶极了。
婚纱男甚至没能发出像样的惨叫。
即便是香烟的味道也阻止不了这股子恶臭将狭小的空间充斥。
“有些人总是聊着聊着就没了，他永远不会理解世界上是有天才这种东西的。”
哈莉吐槽道。
“他就是天才，他的法阵确实画的不错，另辟蹊径很有想法，我要是自己研究，可能真的得在这饿两天肚子。”
康斯坦丁并没有直接贬低对手。
却显得更加凡尔赛。
你拥有万中无一的天赋，加之不懈的努力，终于成为了围剿齐天大圣的十万天兵天将之一，哈莉说的是那男人没法理解，这世界上总有更加天才的天才。
反语魔法只控制了哈莉5秒钟。
她躺在地上感受到灵魂中的力量回归后，就知道了康斯坦丁想干嘛，这个人渣如果真的想要献祭自己，那他绝对会在那5秒钟里确保名为哈莉的女孩，再也没有任何反抗的可能性。
就像加菲猫走失后，永远不会问乔恩为什么要去宠物店。
哈莉也没问如果没有这个婚纱男。
康斯坦丁的献祭打算怎么办。
白骨门扉缓缓开启，只要看过僵尸世界大战和行尸走肉，你都可以幻想到这一幕，站在悬崖处，下面是漫无边际的丧尸大军，他们在地狱里哭嚎，与正统故事里的没有智慧的丧尸不同，他们都保留着灵魂，拥有着疼痛感和永不满足的饥饿感，只想着把这些折磨如同传染病一样带给更多的人，死之国是当之无愧的地狱。
赛斯，腐朽之王，由腐烂的血肉和白骨拼凑，散发着恶臭，喉中没有任何可以发声的组织，祂牵着成百上千的腐朽之尸，那些就是祂的喉舌。
“我给你们机会回头了。”
那千百喉舌同时发声，腐烂的味道刺鼻的让哈莉有些眩晕。
原来小丑是让她回头的？
不太像，更像哈莉对自己的问责。
“伟大的赛斯，万物之绿占据了世界，祂的化身成为了大自然，一颗魔法豆茎可以挥发出感染全世界的孢子，很明显，毒藤女的孟德尔植物杂交实验学的非常好，她想要将地球变成植物天国。
含氧量会让无法适应的生物全部死去，但毒藤女并不打算灭绝人类，她要将所有血肉都用蛇形孢子转化成半植物人，他们会获得永恒的寿命，陷入幻觉中，被唯一所控制，各司其职，爱己所爱，他们之间再无阻隔，一人为全体，全体为一人，每一个生物都是毒藤女，生态结构会完全变成无法想象的样子，伟大的赛斯，地球将再也没有血肉腐朽。”
康斯坦丁向着那巨大的腐朽喊着。
他毫不怯场，这种场面他见多了。
所谓的上位者，就得思考利益得失。
“小红这不是带人类飞升嘛？”
哈莉才知道毒藤女到底想干嘛。
不过，每个人都是毒藤女？
哈莉不由打了个寒颤，
她会被玩死的，不行，绝对不行！
“我赐予你腐朽的代言人，必须阻止万物之绿的阴谋。”
赛斯的声音中满是愤怒。
哈莉惊愕的张大嘴，就这么简单？
大锅，他在驴你啊！
一道巨大的身影从骸骨中窜出，她的口腔中满是粘液，每一根獠牙利齿比哈莉的手指还要长，那是抽象的梦魇，她的头部修长而光滑，就像是男性·器官上长了张诡异的脸，细碎的内巢牙充满了粘液，下颚的肌腱如同橡胶般藕断丝连的开合着。
体型粗壮又勾勒出女性的线条，布满鳞甲，一道道V形褶皱盔甲就像是箭头一般一直蔓延到小腹处，四肢诡异的其长无比，分叉的四根手指看形状更像发育不完全的触手。
“坏了，这个就是艾比？她好像已经完全变成赛斯的形状了。”
哈莉小声嘟囔着。
“我也是第一次见到腐朽的化身，跟沼泽怪物大相径庭，但总体来说性暗示拉满了，看上去赛斯很喜欢看《异形》系列。”
对于老朋友艾比变成了异形女皇。
康斯坦丁的表情也是怪怪的。
“你觉得两粒安定和一杯热牛奶，能让艾比冷静下来吗？”
下一刻，哈莉歪着头问道。
艾比的速度快极了，几乎是哈莉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腐朽化身穿过了巨大的白骨门扉，她用直立起的舌头舔着康斯坦丁的脸颊，似乎觉得这味道有些熟悉。
地狱神探额头起了一层细密的汗珠：“说真的，我在午夜老爹那里看脱衣舞，舞娘把自己的人皮脱下来，那“性感”的骨头架在钢管上飞舞，都没这么害怕过。该死，她似乎想吃了我，因为我和她交配过。”
哈莉再次认真的看了看那几乎有三米高的异形，不由得吹了个口哨：“恭喜你，她确实挺性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