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斯坦丁开了三间房。
然而只使用到了两间。
墨丘利和凯瑟琳去休息。
哈莉则是跟他干杯到天亮。
她特别的想要证明一下自己的酒量。
“我不是跟你吹，我千杯不醉呀，撞树上那是我车技不好，众所周知哈莉奎茵骑乘其实是E，没有交通工具可以在我手上活过五分钟。”
她确实很精神，恶魔血的度数，大概只让她喝醉了一小段时间而已。
好强大的代谢能力。
康斯坦丁心里有点羡慕。
要是布伦丹当初有她这个肝。
也不至于把自己喝死了。
哪怕小疯子喝三杯他喝一杯，康斯坦丁也陪的晕晕乎乎了，回忆一波又一波的涌上心头，人都说酒可解千愁，为何到了他这里是更加沉沦的清醒。
布伦丹是他的死党，那蠢货和初堕者做了交易，用自己的灵魂交换所有关于美酒的知识，秘术与收藏品，他立志要喝到全世界的美酒。
真是个肮脏的脑瘫。
不过，那由圣水变成的美酒味道确实绝美，与此时手中满是杂质的劣酒不同，黑与白的界限分明，咽下去的时候有一种奶油的滑润感，柔和鲜明，如同在喉咙里来了场交响乐，猫和老鼠版本的。
猫……和老鼠。
自己也在那一天成了老鼠。
康斯坦丁咽下劣酒，唇边浮出一抹苍白的笑，他和初堕者的第一次见面，那地狱的杂种来收割布伦丹的灵魂，在午夜12点以前。
契约就是这样约好的。
12点以前，布伦丹下地狱。
12点以后，布伦丹上天堂。
他本不想管的，这是布伦丹自作自受。
他在这样一个日子找自己。
明显就是想让自己搅合进一个大麻烦。
他已经见过太多朋友的悲惨结局，因为魔法。
可是，初堕者那杂种话多。
他说，我和你爸爸很熟。
“你爸爸犯了憎恨亲生骨肉的罪正在我那受刑。”
于是，康斯坦丁恭维了两句。
和初堕者撒旦干杯。
庆祝什么呢？庆祝他诱惑夏娃吃下禁果的伟大成就，凡人嘛，愚蠢，骄傲，爱逞能，骨子里极其可悲。
初堕者怎么可能防备虫子一般的人类。
他饮下了酒，那味道让其赞誉不绝。
“当然了，蜡烛不灭，咒语有效，啤酒不会变回成圣水。”
“什么水……？”
他永远忘不了自己说出这句话，吹灭蜡烛，撒旦那张被凡人愚弄了时，震怒，痛苦，疑惑，羞耻的表情。
撒旦因为拉肚子滚回了地狱，布伦丹去了天堂。
初堕者的报复来的很快，一场跨越数年的恶魔游戏让自己两度以为这回真的死定了，最后，他暂时的赢了，朋友基本死光光，让加百列化为凡人，初堕者回归黑暗，地狱天堂都传说康斯坦丁的名号。
那段时间陪在他身边的是姬特。
布伦丹的前妻，自己为数不多了的朋友。
月光下闪闪发光的乌黑头发。
绿色的眼眸能淹死人。
雪一样白肌肤的爱尔兰大美人。
康斯坦丁又饮下一杯酒。
他们在一起很顺其自然，好几年。
你看，那时，姬特刚刚失去了布伦丹，自己也刚刚失去了艾玛，年轻时他们便互有好感，本以为只是慰藉，搭伙过个日子，但康斯坦丁明白，自己爱上了姬特，他想过告别这些生活，然后娶她。
可是这些生活不会告别他。
姬特终于忍受够了。
“女人也不一定非要有一个男人才行。我想要的是平静的生活，而不是突然有人闯进来想要杀死我，或者天使恶魔拿我威胁你，你总是陷入没完没了的麻烦。有时甚至会长达一个月联系不上，我怎么才能知道你到底是不是死在外面了？看不见的时候，我每日都活在担惊受怕里，康斯坦丁……你和布伦丹没什么区别，迟早有一天，你会把灵魂卖给魔鬼，我要回爱尔兰，我会回家，祝你幸福。”
姬特告别后走的很坚决。
但他后来流浪时也知道姬特同样每日痛苦的泪流满面。
她说错了。
康斯坦丁的灵魂，早就卖给好多魔鬼了。
酒吧的门被推开，清晨的风是最冷的。
这让地狱神探打了个寒颤，哈莉让风一吹，抱着艾薇，二话不说赶紧跑厕所。
她不会喝醉但不代表喝不吐。
康斯坦丁看到了男人。
又想起一个女人，一个像花一样的女人，他总能想起女人。
她的名字就叫玫瑰，是个好姑娘，为人刻板，不过人好，他们年轻时有很多共同点，比如……极其漂亮吸引人，她简直美极了。
关键点在于，康斯坦丁没和她发展下去。
中间问题就是他，面前这个男人。
“迪基……”
康斯坦丁用风衣挡住风点燃一根丝卡香烟。
他的胡子居然留到了胸口。
萝丝都不会嫌弃痒痒吗？
她应该很喜欢亲吻才对。
无论是亲吻哪里。
“约翰·康斯坦丁……你居然敢出现在我的地盘，算你有种，上次我听到你的消息，你的小屁股还在监狱里，罪名是……谋杀我弟弟。”
迪基眼中泛着寒光。
是的，他的弟弟。
跟着自己的鬼魂中目前最常出镜的家伙，康斯坦丁习惯叫他幸运儿，因为他的一生都在走运，唯一的厄运就是跟自己做了朋友。
“前三分之二是对的，我坐了牢，但后面不对，迪基，我没杀你弟弟，他是自杀的。”
康斯坦丁并不在意的说道。
迪基眯了眯眼睛，走过来拍了下桌子。
“就喝这个？来两杯黑杰克。你这次来是为了幸运儿的事，我可怜去了好地方的小弟，专门给我道歉吗？”
换过班的酒保动作很快。
迪基推过来一杯。
“敬幸运儿。”
“敬幸运儿，我在找人，玛吉和泽德，一对信仰自然神的女教徒，酒吧窗户上的海报就是她们手机上的屏保，我想知道她们去哪了。还有……幸运儿的老婆。”
康斯坦丁直言不讳。
迪基皱了下眉头：“我记得那两个人，她们在这想要学习管理经验，这有什么好学的，谁能让其他人过上好日子，就是头。她们在两个月前就离开了，拉着一大堆石头，她们要去连手机信号都没有的地方，还给萝丝画了个地图，以防自己女儿找到这里，别跟我说，你其实就是她们所谓的女儿。”
“墨丘利，在隔壁睡觉呢，小蝌蚪找妈妈，我是保镖。”
康斯坦丁大言不惭的说道。
“狗屎的保镖，我能打十个你，玛乔丽，幸运儿的老婆，欠草的碧池，你又找那骚娘们干嘛。”
迪基语气冷冰冰的。
“这样说就过分了，她很忠贞。”
康斯坦丁其实很尊敬那些忠贞的女人。
初堕者诱惑夏娃变成的可不止是蛇。
很明显，所谓的人类起源。
那个由亚当肋骨做成的女人被地狱的撒旦进入过，现如今女人们的放荡，或许是在返祖现象？
这算个好笑话，哈莉大概会喜欢。
“不，一点都不过分，她永远不会再敢出现在我们的面前。”
迪基只需要听康斯坦丁说幸运儿不是他杀的就明白了前因后果。
“这里有我不知道的事？”
“对，但我不说，揣着悔恨滚蛋吧。”
迪基站起身想要离开。
“玩一把？”
康斯坦丁诱惑道，他指着墙上的飞镖靶。
迪基勃然大怒：“去尼玛的，康斯坦丁，我不跟你玩这种东西，你从来不吃亏，我要的不是赌局，我要的是赢，你得让我赢一次。”
“好，算你有一百分，先扔。”
康斯坦丁伏低做小，他懂怎么哄好暴躁的人。
迪基转手将飞镖扔了过去，头也没回：“跟上，现在游戏开始。”
康斯坦丁头有点晕。
他没看清，但迪基大概是扔了个满分。
他亦步亦趋的跟着，每一步踩的都是愧疚和憎恨，老朋友，每一个都是他心中的痛。
哈莉晃悠悠的回来，便发现吧台上的康斯坦丁不见了。
“我朋友呢？”
门上的风铃轻响，一个女人走进来。
条纹抹胸小背心，蓝色紧身牛仔裤。
乌黑亮丽的头发，精致如若精灵般的五官，身高一米六几，脸蛋很白很嫩，身材非常好，腰肢纤细，硕果累累，女人总喜欢暴露自己自豪的地方。
胸和臀比例傲人，尤其值得一提的是，她的眼睛，浅灰色中闪烁些许蔚蓝，仿佛无时无刻不在勾你的魂，却不是有意的，犹如第一天做人的狐妖，清纯又妩媚，简直就是纯欲天花板。
一个风韵十足的少妇。
“大美人诶。”
哈莉顿时把康斯坦丁忘脑后了。
“你好，我叫萝丝，康斯坦丁的老朋友。”
女人直步走过来很友好的伸出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