璐希没来救他。
斯图尔特被吊在树上,绳索勒的脖颈很疼,或许是哈莉的恶趣味,捆绑的像一只大乌龟,难道这就是东瀛有名的绳艺?
这个疯子到底在搞什么东西。
他根本就没法理解。
而那个吹牛皮的杀手,在前一天还说着,哈莉奎茵就像是一座破破烂烂的房子,只要轻轻的踢上一脚,就会轰然倒塌。
而自从事发直到天亮以来。
杀手毫不见踪影,哈莉取回了她的超能力,教主很理智的说了谢谢,疯女孩真的入了黄金国的伙,所有的一切都被斯图尔特在早前预感正确了。
所以,璐希大概会大骂猪队友吧。
他都猜到了大致的事情走向,还莽撞的上去开团,然后秒跪了。
不过,杀手也有错!
这屋子哪是一脚就能踢破,现在明明是轻轻的踢上一脚,屋里的人就会冲出来打死你!
凯特琳靠在哈莉的怀里。
女孩们坐在角落看朝阳。
身在海岛向海面望去,那太阳升起时,就像坟头升起了希望,冒青烟的那种,波光粼粼的特别刺眼,哈莉揉着眼睛,不知道自己抽了什么疯,竟然又想搞浪漫。
凯特琳笑的肚子疼。
她的手指擦过哈莉的锁骨,冰凉的触感让小疯子眼底都有些泛红。
“小蓝,不要总撩我。”
一夜没睡。
她声音有些沙哑。
凯特琳凑近脸庞,精致的短发显得她酷酷的,薄唇抿住肌肤,她宛若一只幼兽一样叼住哈莉的脖颈,轻轻吮咬,种了个草莓。
“这才是撩你。”
嘴唇轻轻擦过哈莉的下颚,凯特琳现在是大胆的很。
哈莉眼观鼻鼻观心,不经意的瞥了眼手指,右手尾指已经被细碎的植物枝条勒的泛白。
艾薇是不愿意让自己沉沦吗?
“谁让她不会说话,哈莉……如果是亲吻的话,是我的青涩笨拙味道好,还是艾薇姐姐的熟练来的美味?”
你讽刺个大头鬼啊。
戳人肺管子是吧!
哈莉掐住她的脸颊亲了一口。
“主人的命令,后宫要和谐。”
凯特琳委屈的缩了缩:“哪有这样的。你的小水仙不喜欢吃亏。”
哈莉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她很认真的一字一顿:“给我好好说话!”
她竟然有一天对别人这样说。
而不是那些人崩溃的想阻止她。
凯特琳漂亮的眸中散着初日的余晖:“哈莉,肉体的清白和生命的重量,爱人的安全,这个选择你会怎么选?”
哈莉轻松的弄懂了她的担忧。
“昨夜我不是生过气了,你总不会在问这种奇怪的问题,媳妇出轨被知道了,主人公要如何缓解她的心理压力?”
凯特琳凝眸一眨不眨的注视她。
“你昨晚太残忍了。”
“你也一样。”
哈莉冷漠的回答道。
但是哈莉想让她做这个选择。
凯特琳知道,虽然这是哈莉的投名状,以及把所有人推到自己对立面上,可朱蒂那可怜的姑娘其实有一定原因,是被她的错误迁怒了,哈莉更在意的不是抉择,而是她不应该不信任,去独自面对危险。
就像朱蒂愚蠢的登上了黄金国,又傻子一般的被信徒们给糟蹋了,爱人来救她,竟然自以为是的觉得自己配不上他。想要以迈向堕落来换取男人的安全,在他眼前被上百个男人凌辱,她就一丝一毫不考虑人的精神死亡远远比肉体泯灭可怕的多吗?
所以,哈莉勾引出他们最纯粹的情感后。
以纯爱为行刑,宰了他们。
比起低处扔下玻璃珠,还是高处能够将其摔碎,至少哪怕自己的选择会将她更深的扔进地狱,哈莉最后也痛快了不少。
答应的每日一善变成了大杂种。
“更加依赖我吧。”
哈莉只好无奈的说道。
“当然,我是你的了。”
小疯子给了台阶,凯特琳当然要下。
她沐浴着初升的阳光,海风吹过,一些咸腥的味道混合着清爽,凯特琳很喜欢,她其实……没怎么看过海。
“中城是个科技之城,没日没夜的都是霓虹灯,哈莉,你想更了解我吗?”
“你是在暗示我脱你的衣服?”
小疯子咽了下口水。
“我是说凯特琳,在我初中的时候,我第一次见到妹妹,她很酷,你知道的,那时候是青春期,哪怕是我也知道,这是人生的变革,我在长青春痘,嗓音不再童真越发尖锐,直到彻底成熟,说起来,那时候胸口明明总胀的很疼来着。”
凯特琳有些不理解的按了按自己的胸口。
哈莉静静的聆听。
凯特琳恍惚着:“那变革被妈妈完全的记录了,所以让我觉得非常恶心,身上神秘的部位开始长出体毛,以完全不同的角度去看待男人和女人,在我彻底意识到这些之前,她就将其都写了出来,遣词造句仿佛我是个欲求不满一直在发情的碧池。”
“所以……当那些人把我扔进蛋糕里,站起来痛扁了他们一顿的凯瑟琳,妈妈觉得这是不可思议的,她震惊又恐惧的神情非常有趣,大概,她认为自己掌控着了解着我的所有,她100%的确认,只是蛋糕而已,只是玩笑而已,我是不会有勇气反抗的。”
凯特琳顿了一下:“我爱上凯瑟琳了。”
哈莉:“…………”
难怪她管自己叫水仙花。
冰霜杀手似乎很享受哈莉此时无语的表情,她洋溢着灿烂的笑容:“没错,那喀索斯情结,爱上自己的倒影,但你知道,其实不同的,凯瑟琳是单独存在的,她不是我的人格,她是我的姐妹。”
哈莉摇了摇头:“也没好到哪去。”
凯特琳怀疑她已经在吃醋了。
“我知道,所以我开始跟自己说只是仰慕另一个自己,我想模仿她,确实,妹妹给我带来了很多好的变化,她改了名字,然后离家出走,勇敢的脱离控制,酷极了,她能做到自给自足,她的人生阅历更应该当姐姐,然后,我自私的把身体拿回来了。”
她有些悲伤:“我就是个蠢货。”
哈莉握紧她的手:“没什么公平不公平,我会想办法的,也给她制造个身体什么的。”
凯特琳眯了眯眼眸:“我觉得你的出发点可能不太健康。”
比如想要左拥右抱姐妹花。
“哈哈,所以我们还是个三角恋?”
哈莉尴笑两声顺便转移话题。
“我以为我可以表演的像她,可惜并不成功,我讨厌和别人社交,在古怪方面变本加厉,每天泡在实验室里,大学里甚至把我编成了恐怖故事,午夜实验室里的阴郁女人,直到,我遇到那个想要改变我的人。”
她尽可能的贴在哈莉的身上。
“我正在做一组对照实验,那非常无聊,我在心里默数倒计时,然后他过来搭话了,研究生里的名人,生物系和物理系的双料首席,也是我在那个大学的校草之一,每日给他递花的女孩子络绎不绝,告白的粉色信封能塞满他的储物柜,当然,也有男孩子的告白信。”
凯特琳眼带笑意:“他的宿舍门上总挂着白袜子。”
哈莉顿时压不住火了。
“嘿,小蓝,你居然喜欢一个烂黄瓜。”
大学里宿舍门上挂白袜子代表里面有人在进行肉体交流,请勿打扰。
凯特琳偷笑着摇了摇头:“你竟然也能好意思说这种话,可惜没有,他只是挂着,以免有人打扰他的研究和学习。”
“他把我从实验室叫了出来,我以为是自己的论文哪里出了错误,跟他结伴走在校园里的压力很大,毕竟他就像是故事里的王子,仿佛有一股非同凡响的气势,所到之处,花草绽放,他总会聊我感兴趣的事,就像是已经认识我很久很久,最后,他说出自己的来意,他想送给一个女孩生日礼物,却不知道该怎么选。”
凯特琳又顿了一下:“我还没有这幅美貌,不是一个时尚的女孩,这大概众所周知,所以,我下意识认为这又是个恶作剧,怀揣着薄凉厌恶的心情,我极尽敷衍,最后从一堆好看的电子产品里生硬的选择了一个老式难看的银灰色手机。”
哈莉其实已经不用听下去了。
冰霜杀手的通讯设备是一个老式难看的银灰色手机。
“他是送给我的,作为朋友,很有趣吧,我自己都不记得那天是我的生日,他只是在我的档案上瞥了一眼,他是个非常热爱研究的人,这导致他无心那些蠢货的表态,我以为我们只是学术上聊的来,事实上,他其实很欣赏我。智性恋的男人,那是我第一次觉得自己竟然是重要的,我喜欢他。”
哈莉觉得挺难受的。
她知道这种第一束光有多重要。
也难怪那男孩碎冰冰后,凯特琳封闭了自己。
“安心,我的小疯子,你也不知道,我是怀揣着怎样的心情,看着妹妹一点点喜欢上你,你也不知道,我是如何被你扭曲,真正的承认自己的价值。”
凯特琳主动的吻上她的唇。
她与她轻柔的对视。
“那只是喜欢,而,哈莉,我爱你。”
你是天使,我就是信徒。
你是恶魔,我就是刽子手。
哈莉眸光深邃:“你远比我想象中的擅长这个。”
“这个?”
“支配。”
“什么?我不喜欢控制别人,我擅长把人冻成冰激凌。”
“不……只要别人愿意服从,你的控制是绝对完美的。所谓支配,主动权其实在被支配的人身上,你在无意识的要求我,而我竟然心甘情愿,该死,我越来越喜欢你了。”
哈莉正视着她的欢喜和爱恋。
她有受虐倾向。
这让凯特琳相当开心。
“那我就支配你,我的小奴隶,第一条,首先保证你自己的安全,哈莉奎茵更重要。”
她很认真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