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莉，你说人为什么活着呢？”
康斯坦丁的烟已经只剩下一截屁股了。
闻言，哈莉嗤笑一声：“我哪知道，我看他们都活着。”
康斯坦丁笑了。
他笑的很开心：“我有点明白，为什么他们都说你的笑话有意思了。”
“所以，你说对不起我就得原谅你了？说起双头四臂，你听说过咒灵吗？”
哈莉语气平淡的说道。
康斯坦丁点点头：“当然知道，岛国那边似乎有一个超级咒灵凭依附身了，叫什么两面宿傩，跟我遭遇差不多，在娘胎里吃了自己的兄弟，大概，劳顿以为我也有双头四臂就是听说了他，还有一些老朋友给我打电话，问我有没有时间去解决一下。”
你打宿傩？
没有什么画面感啊。
人家都是大帅哥拳拳到肉的。
“你说我许愿死后变成咒灵，把你们都宰了，有没有搞头？”
哈莉认真的询问道。
康斯坦丁思考了一下：“非常有搞头，你那离谱的灵魂体量，大概会成为相当恐怖的咒灵，应该能和操纵龙脉的我五五开。”
阿芙洛狄忒已经感受到了龙脉进入身体，无穷无尽的力量在显现，她逐渐漂浮到空中，绿色的光芒隔开了大雨照耀了整座岛屿。
她上一个念头是，我拥有了龙脉，将成为神，从此区区八十亿人类，天下无敌，挥手间，岛上的人类就要灰飞烟灭，康斯坦丁当受永世折磨。
然后就听到地狱神探大言不惭的说操纵龙脉的是他，可是这冗杂的信息里，计算出来的结果，却是康斯坦丁绝对的胜利。
为什么？
哪里出了错误？
龙脉的力量贯穿到全身。
她明明可以听到世界上所有机械的律动。
所有人的视线却都看向了哈莉奎茵。
哈莉翻了个白眼：“看我干嘛？看阿芙洛狄忒啊，怎么，也想我表演个垃圾桶版的格拉默铁骑余烬？我去和她同归于尽，你们皆大欢喜？康斯坦丁，你用远超于我的情报，来提前几个版本取乐，但！我不是垃圾！”
“当然不是，不过我也有点不理解，为什么，范，斯图尔特，都把你当做接下来的破局点，他们发现幕后黑手也被我算计，于是，我就成了最吓人的那个，疯子就是为了打破规则，不过，他们依旧没理解你到底是什么，比如……如果用龙脉让凯特琳复活的要求是你去杀死一千万的人类。”
斯图尔特的脸色顿时大变，但他没什么办法，场面到了这种地步，人类之躯根本没有登台的权利。
哈莉舔了舔嘴唇：“一千万？少了吧，我良心难安啊，要不我再赠你一千万？”
康斯坦丁叹了口气：“果然，真不知道我的选择是不是正确的，我问过墨丘利一个问题，如果脑子里有答案，算不算作弊。”
哈莉冷冷的看向他。
她不知道康斯坦丁是什么时候检查了她的记忆，她也不知道康斯坦丁为什么能够越过起源之墙的蒙昧，真的发现世界的真实。
可她明白了，经何缘由康斯坦丁要做这一切，既然都知道了答案，你会不会想修改题目呢？
“你到底想做什么，康斯坦丁，你和我说的，龙脉没法复生死人。”
哈莉语气着急的说道。
然后她蹦到一边就像是在扮演另外一个人，流畅丝滑，不用彩排。
“天啊，龙脉当然没办法复活死人，但那是通道，可以沟通各种各样的神明，总有一个有办法。”
她非常可爱的又跳回原位：“不，不可能，哪有人类可以直视神明，与那些伟大的存在沟通呢，更何况除了阿芙洛狄忒，根本没有人能够承受住龙脉，没了爱情之神，我们拿什么阻止龙脉毁灭这座岛。”
“康斯坦丁淡然一笑，没什么，我控制龙脉就是了。”
最后，哈莉语气阴阳怪气极了。
然后那神圣又漂亮的蓝眼睛期待的看向康斯坦丁：“该你念诗了。”
康斯坦丁：“…………念诗？”
哈莉挑了挑眉毛：“当然，成尊哪有不念诗的，利物浦中寒风吹，酒精麻醉足球飞，黑猫夺命魔法始，浪迹天涯美人追，天堂地狱一念间，风中幻像心不悔，手握圣言无明亮，血似狂魔闭天光，若命再能从头起，只愿人间神探绝。”
康斯坦丁的手抖了抖，将香烟的尾巴扔在了地上，习惯性的脚底板撵了撵。
“你从什么时候开始发现的？”
他的声音就像吃了蝲蝲蛄一样难听。
哈莉嘴唇微动，还真的是这样啊。
“在梦里的小镇，墨丘利说了你的年龄。当时我有点喝多了，又是梦，所以记忆有点被合理化。现在，恍然大悟。”
“哈莉奎茵是被神明爱戴吗？在所有幻想里，只有你能意识到世界的虚假。我的年龄……和你的答案对不上了吧，我应该更年轻，跟你的蝙蝠差不多年纪。
我也是看过那些答案才知晓的，我出生于1953年5月10号，明明今年71岁，却经历着40岁的事情，我不理解是我不对劲，还是世界不对劲。总之，闪电侠重启了世界，却没重启我，也没重启她们，泽德，玛吉，墨丘利，姬特，安吉，谢莉尔，吉玛，查斯。我爱的每一个爱人，亲人，朋友，她们都以我为中心，在遭受一个永恒的苦难。”
真他妈的，哈莉无语了。
漫威没有DC黑暗。
DC没有Vertigo黑暗是吧。
漫画是这样的，主人公只需要过日子打怪就行了，但漫画家需要考虑的就多了。
康斯坦丁苦笑一声：“人啊，岁数大了，就不会想着接下来怎么活着，而是想着该怎么死，我轰轰烈烈过，我落魄憔悴过，高山低谷，我踹过天堂的门，炸过地狱的街，掏过大天使的心，捅过撒旦的腰子，什么样的结局配的上地狱神探这一路颠沛流离？
然后……墨丘利说。
给她一个好结局。”
没错，就是这个。
绝对是这个！
给她们一个好结局。
“恶魔康斯坦丁派杀手来杀你，代表我的计划确实有用，他希望我依旧走上末路，爱人破碎，朋友绝望，亲人反目，在某一天被时光消磨在酒馆中呆滞的了结残生，回忆中每一个人都万劫不复。”
康斯坦丁从怀里拿出那准备已久的蛋。
正是它，会让阿芙洛狄忒的所有攻击都无效。
魔术师在身上藏东西，怎么会被发现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