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是双生之神。
生命与死亡，阴与阳，正与负，男与女。
当祂出生时，黯淡无光的一切，瞬间染上所有色彩，变得唯美瑰丽，举世无双的画作也没有这一瞬间靓丽。
鲜血冲刷着岩石，世界在过去和未来的洪水里旋转，那是真正的魔法，月光破开云层，雨过天晴，银色的爱跃向绿色却泛着猩红的战争，阿芙洛狄忒在这生命的纠缠中发出尖叫。
她的五官都在燃烧。
恐怖的能量在摧毁她。
庞大，缠绕，汹涌，祂们强大的纠缠起来，祂们的结合震撼了世界，填满整个宇宙的圆满，瞬间解释了生命最完美，最原始的本质。
在回归混沌之前，一些渺小的人类注视了这场无序的创造死亡旅程，再美丽的造物也没有那其中万分之一色彩来的鲜艳。
宏大的孤独蔓延在每一个的心里。
龙脉怎么会攻击龙脉呢？
康斯坦丁被绑在石头上不是没有道理的。
他们召唤了另一个龙脉，在这场战役之前。
康斯坦丁沉醉的低眸：“哈莉，你的植物女孩如果是自然生长，至少要一千年才能初具人形。”
哈莉愣住了。
她很确定，自己的寿命没那么长。
艾薇到底是什么侏罗纪古代种吗？
花期居然有上千年的？
康斯坦丁还真踏马把所有事情都算计到了，既然有着艾薇这张王牌，从最开始，自己不就是已经满盘皆输了嘛。
害的她以为得搞自爆这种奇怪事情了。
泽德走了过来，她将手中的盆栽递给哈莉。
“我该怎么做？”
明明心里讨厌死了，但这件事，明显已经不做不可。
康斯坦丁毫不隐瞒：“进入龙脉，寻找一个回应你的神，无论是寿命，还是艾薇的生长时间，祂可以轻松的解决这一切，需要的代价，只是在我的人生中为祂带回一样东西。”
“什么东西？”
康斯坦丁摇了摇头：“我不知道。”
泽德沟通神明后，这些情报就是一切了。
“不要说这么不吉利的话语，我真是疯了，竟然会信任一个烂赌鬼，希望你下一次打麻将时先把名字改成冈田纱佳，再确信自己能够抓到国士无双好不好。”
女孩愤恨的碎碎念。
然后，她又意识到自己本来就是疯子。
“我能带回她吗？”
所有人都知道哈莉在说谁。
康斯坦丁沉默了一会。
这种沉默让人难以忍受。
哈莉觉得心里有只小猫在抓挠。
当然，这只猫远没有赛琳娜可爱。
“就是说，真的没人在意天上的阿芙洛狄忒了吗？她已经烧成残缺不全的骨架，即将变成灰烬了。”
墨丘利讪讪的想要转移话题。
也确实，严格意义上，阿芙洛狄忒可是觉得自己是打败真龙天子的爱与美之神，唾手可得着金苹果，鸣响大钟升格的大反派。
“她当然没法承受龙脉，那磅礴的能量，并非物质世界可以掌控的，作为人类，能够操纵流向，将其束缚在一定范围内，已经是极其了不起的成就了，显而易见的，那里面，没有所谓的时间。
这只能你来做，哈莉，你脑海里的那些答案，注定了你不会被重启，而我们……会随着你的修改而变化，如果我不是我，自然的，凯特琳不会随着你来这座岛屿，她死亡的事实，就只是虚无。”
他的话语充斥着让人听不懂的东西。
但哈莉的理解能力也不是盖的。
她可以快速的抓住任何事物的重点。
他在嘲笑自己没有觉悟吗？
“修改吗？说实话，我知道闪电侠究竟在背负怎样的苦痛，他一次次修改现实，那些发生过的事情，孤独的，世界上只一份的存在于他的脑海里，康斯坦丁，你觉得我会接受这样的发展？新世界里，凯特琳会忘记我。”
哈莉根本不想接受这样的事实。
她好不容易泡到了冰女孩。
如果那神明可以补充她的生命力，又能够让艾薇快速生长，复活一个人类，也是简单的吧。
康斯坦丁向地上吐了下口水，这熟练的小混混行为，让他的气质直接年轻了四五个小鲜肉那么多：“哈莉，你得相信奇迹，就像我一样，哪怕身坠无间，也相信总有一个完美的结局，凯特琳既然拥有好几个世界的记忆。”
他淡淡的用那仿佛魅惑的语气：“谁又知道，重启后的她，没有爱着你的记忆呢。”
无论这是安慰，还是谎言。
不得不说，哈莉觉得好受多了。
小疯子环视一圈，女人们的表情恬淡而平静。
“你们知道，重启后，你们所经历的一切，人生，爱恨，生死，苦痛，开心，一切的情绪都会变成另外一个自己所拥有的，在我的认知里，这和死亡没什么区别。”
墨丘利挽住康斯坦丁的胳膊，小姑娘不开心的哼哼着：“原来这就是你们隐瞒我的事情，重启一个墨丘利来替代我？竟然还有这好事？
康斯坦丁，我相信你，一个完美的结局，她一定美丽大方自信开心，没有一个日日夜夜无法入睡的童年，没有一个伤害他人餍足于幻境恐惧的邪祟之心。”
她会是一个完美的墨丘利。
“然后，她一定会爱上你的，在妈妈之前！”
小姑娘甚是笃定的说道。
“嘿，这句话我早就说了。”
墨丘利的妈妈玛吉女士赶紧强调先来后到的道理。
“你在说什么呀，简直就是对自己女朋友的背叛！”
墨丘利冲着妈妈调皮的吐了吐舌头。
康斯坦丁这味药对女人特攻真恐怖。
哈莉看向难兄难弟三人组：“你们也没意见吗？”
范惊奇的又捅了捅耳朵：“难道是伤口进了雨水？我现在已经不是听不见，而是听见的都是虚假了，怎么说，我们还有影响选择的权利吗？”
斯图尔特摇了摇头：“她是想知道托马斯还要不要起来跟她死斗，没有必要，哈莉奎茵，我们的全知之神至少可以保证我和托马斯的经历是可以存档的。虚假的索菲亚会死去，大祭司也没有再为非作歹的可能性。那地洞里千千万万的尸骸，也会变得合理又能够解释。”
果然，所谓的重启对一些强大的神明毫无意义。
哈莉毫不犹豫的抱着艾薇向着门扉走去，纠缠出来的墨色空洞，已经期待已久。
“就我个人而言，我不在乎那个康斯坦丁幸不幸福。”
地狱神探在她擦身而过的时候接着说道。
“巧了，我也不在乎。”
哈莉确认了一下那些能量的手感。
祂希望自己许个愿望，将一个现实抽离，变成未确定性，这是龙脉的本能，就像是江河入海汇聚成狂流，可是那磅礴的脉络会粉碎现实，祂需要疏导分裂，将现实的可能性分流。
简直是天赐良机。
“凯特琳还活着。”
不行。
“布鲁斯·韦恩的父母其实没死。”
不行。
“超人是女孩子。”
不行。
哈莉视线移开，既定的事实没法改变。
她看了眼斯图尔特。
“这可不怪我，谁让你老讲科普。”
“什么？”
斯图尔特有了一种极其不好的预感。
“阿姆斯特朗登月是骗局。”
世界仿佛暂停了一瞬间，然后那些能量继续流动，平稳开心活泼了很多。
斯图尔特眼睛瞪得溜圆。
“哈莉·奎茵！！！”
她知道自己到底做了什么吗？怀疑会成为现实的一部分，他脑海里的大量文件记忆在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很多“伪造”痕迹。
国家会失去大量的信誉力，声望和真实度遭受极大的损害，财政损失甚至能达到让人望而生畏的地步。
“只是可能性，别大呼小叫的，帮我给全知之神带好，派人来吃瓜的仇就这样吧，给你们添点麻烦，算是报复。”
哈莉冲他们竖起中指。
“哈哈哈哈，虽然可能下一秒我们就要见面，约翰·康斯坦丁，你这个人渣，永别了。”
康斯坦丁轻笑：“我的烟抽完了。”
如果人生还有下一秒，他会藏烟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