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车的人有路怒症，他几乎是横冲直撞的突破着大路的束缚，这种开车的风格让哈莉非常熟悉，她摇晃着身体，很轻松便在晃荡漂移的校车里站稳了身体。
秘诀就像是海军陆战队员那样。
顺着摇晃去跟随舞动自己。
校车上并没有孩子们的欢声笑语。
一些破碎的玻璃碎片，散落的书包，横七竖八的歪扭座椅，以及金属手拉上的弹孔都证明了这里都发生了些什么。
哈莉低头看了看自己。
一身经典的白大褂初始装备。
甚至于还是长腿牛仔裤连个丝袜都没有。
揉了揉太阳穴，小疯子挥手间换了套与那倒视镜里司机一模一样的灰红色西服，说真的，这套西装真的很帅，帅到汉尼拔会把银行卡用力拍在桌子上的程度。
不过，司机的头罩就很难看了。
如同一个大大的红色长管LED灯泡。
哈莉真的怀疑，戴着这样的头套，能看清外面是什么情况吗？
“我期待着林赛·斯特林，它却给我来了个林赛·罗韩，我要看的是小提琴女神的演唱会，而不是，因为分手在沙发上拉屎捅了自己一刀的烂人。”
哈莉无奈的向前走去。
好消息是司机并没有一脚油门打算破坏她的平衡，更好的消息是，她的投影魔术可以使用了。
一根手感优秀的棒球棍凝聚出现，哈莉握紧了它，顺利的一直走到了驾驶座旁边。
“我的记忆力真的是出问题了，我怎么不记得有个手下跟着我上车了？哦……老天爷，千万别告诉GCPD那些家伙，戈登会说我想要法外就医的。”
男人注意力不太集中的握着方向盘。
但他的话语条理清晰，没有夹杂任何情绪。
哈莉微微张着嘴巴。
坏消息。
他不认识自己。
妈的，这怎么可能？
“我们要去哪……呃，老大？”
哈莉犹豫了一下问道。
她真的是突破了三生三世的忍耐力。
如果有忍耐冠军。
一定要颁发给她才对。
“我们要去打劫查理的巧克力工厂，你是在讲笑话吗？我们要去哪？当然的，我们要去哥谭中心银行，每个人都知道，那里安保十分优秀，可惜，它没法阻拦红色的潮流。”
老大语气有些阴阳怪气但更多的依旧是冰冷。
“我们很缺钱？”
哈莉疑惑的问道。
“钱？”
他双手松开方向盘，整理了一下自己可笑的红色头罩。
“前几天我在大庭广众下刚焚烧了一千万美金，那只蝙蝠来的不太及时，他得自己赔偿这一部分损失。”
哈莉听不懂了。
既然不缺钱，为什么要抢银行。
老大行事，一般都是有目的性的。
巴士没有撞在电线杆上，而是稳稳当当的停在了银行后巷垃圾堆旁边。
这不可思议的一幕让哈莉不免有些恍惚。
老大从座椅侧部掏出手枪，将弹夹上膛，他看了一眼哈莉手中的棒球棍：“抢银行，你就用这个？”
“呃……我觉得够用了。”
“听说你是老手。”
“什么？”
“你不是密码专家吗？我的团队里，只有密码专家是女的，别说你是变性人，我不喜欢这种奇怪的性别。”
他的视线停留在女孩的胸口。
老大并不觉得男人的胸肌可以练出这种弧度。
哈莉也不觉得自己的脸辨识度低到让人认不出来这是个女孩子的程度。
“哦……对，我是密码专家，世界上没有我打不开的门。”
她有音速起子，她真的没在撒谎。
哈莉跟着他下了车。
这才发现垃圾堆旁边的砖瓦墙上有一个半人高的洞，而洞的旁边，一个穿着一模一样西装，个子矮小也戴着红色灯罩的男人正在拖动两个昏迷的肥胖警卫，他真的很用力，但警卫貌似实在是太沉了。
“老大，都搞定了……”
小弟看向从车里下来的老大，语气有些发颤。
老大没理会他，走过去踩着警卫的身体，而那警卫只是自顾自的打着呼噜：“呼噜这么大声，吃太多甜食了，他的心肺功能不太好，你下了多少药？其实你可以用枪劫持他们，让他们帮你干活，而不是准备让我爬狗洞。”
“老大……”
那小弟的声音更加颤抖了。
于是，老大在电光火石间将手枪抵在小弟的额头上，砰的一声脆响，灯罩被打的粉碎，鲜血溅射一地，尸体栽倒在地上。
他随手甩了甩消音器上溅射的血液叹了口气。
“你是不是奇怪我为什么杀他？”
老大向着哈莉问道。
“啊？”
哈莉愣了一下，老大杀小弟，难道不是天经地义吗？
“呃，他让你爬狗洞？”
“不不不，我的尊严没那么高贵，我爬过很多狗洞，这个很赞，我杀他是因为他手脚不干净，在放火烧钱的时候，他偷偷的揣在自己兜里几沓富兰克林，你说他该不该杀？”
哈莉闻言点头：“不干不净，该死。”
老大灵活的钻过“狗洞”。
哈莉的身高让她更加灵巧。
洞的后面当然是银行的办公走廊，每个房屋都被从外面锁死，在尽头，一个胖胖的红灯罩正在和电箱较劲，他的脚下是一堆叫做手机的通话设备。
他似乎在打造什么作为小弟必须要有用的人设，直到哈莉和老大悄无声息的走到他身后，胖胖红灯罩也没察觉出气氛的变化，即便是小疯子的电工实在是不合格，也知道那根黄色写着B的线缆便是安保系统。
这位努力的满头大汗，手上正在希望把一根根的那些错综复杂线缆，整理成收纳柜的内裤一样整齐。
“他这是强迫症。”
哈莉医生在一瞬间就下了诊断。
胖胖红灯罩被吓了一大跳。
突如其来的女人声音害得他拿着剪刀却压根一直没什么动作的右手一抖，刚好把黄色的安保线路直接剪断。
走廊的灯光闪烁了一下，依旧明亮。
这不像是恐怖片里那种营造氛围的闪烁，更像是用电超标导致的单纯效率问题。
胖胖小弟回头看清来人咽了下口水。
“老大，我是想保持供电正常，这样外面看来，银行还在正常运转。”
老大看了看走廊棚顶的灯泡：“灯泡是亮着，你有去正门看看吗？员工都被集中锁在行长办公室，哪家银行大白天放着卷帘门呢？”
“哈哈……对呀。”
胖胖小弟尴尬的打了个哈哈。
然后老大抬起枪口，如出一辙的果决扣动扳机，血液溅射的满墙都是，胖子就是胖子，死的动作都很沉重。
“你觉得我为什么杀他？”
“呃……他工作时间摸鱼？”
老大迈过尸体，继续向前走去：“我才不是什么资本家，摸鱼是人之常情，他不是在逃避工作，他只是在追求内心的平静，这种作风值得鼓励，但他和法尔科内的人有联系，贩卖我们的计划情报，所以，上次抢劫的1100万变成了1000万。”
居然才被吞了100万吗？
话说，其实丢100万，是因为你想抢劫抢个整数吧，老大。
哈莉点点头：“吃里扒外，该死。”
转角，上楼梯，经过已经不会响起警报的安全门。
轰隆的一声闷响传来，两个人加快了脚步。
整座银行就像是存档过一次的BOSS房前赶路，空无一人，他们抢劫过好多次银行，都是高手中的高手，既然说搞定了，那就是搞定了。
难道布鲁斯·韦恩又买了哪座岛，临时从其他地区的银行调度现金到哥谭中心银行？要是这种程度的话，现金的震撼力不够吧，难不成这次是要装一校车的金条吗？
哈莉久违的有些劫富济贫的兴奋感。
熟悉的黑墙，熟悉的银色密码大转盘安保门。
两个红灯罩已经用塑胶C4炸弹将外面的防盗门炸开了，他们守在最后的银色安保门前，姿态都表现的有一些不自在，就差在红灯罩上写一篇小作文忏悔自己出现的错误。
右侧的身强力壮的小弟见到老大进来，语气十分紧张：“老大，出问题了，密码专家没来。”
抬枪，开枪。
消声器的声音很好听，一听就是老字号。
身强力壮小弟当场饮恨西北。
另一侧的小弟顿时被吓得三魂七魄都丢了，他靠在墙边一点点软了下去，抖着身子坐在地上。
“这个是警察的线人？”
哈莉猜测着问道。
老大摇了摇头：“背叛之中，他最严重，他犯了所有小弟都不该犯的毛病，他勾引大嫂。”
“哦……勾引大嫂，不忠不义，该……”
等会，他怎么着？
勾引大嫂？
哈莉黑着脸走过去一把拽下来尸体的面罩，果然，一枪爆头已经面目全非了，但哪怕最好的法医用最好的技术还原这家伙的生前面目。
她确定，一定，肯定，即便是开腚。
他也不可能成功勾引大嫂。
因为……
我就是大嫂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