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没听错，这很大胆，杀死蝙蝠侠，这就是我们在这死局里唯一的破局手段。”
“嗯哼？”
小丑的表情终于变得灵动起来。
他似乎颇为赞同， 他似乎被谜语人说服了。
他幅度极小的微微点头：“没错，你说的对，你我携手，杀……嗯……做那件事，这是让我笑出来的唯一途径。”
小丑转过头面向他，紫色的西装中探出第三只手，戴着黑色的手套，优雅标准的拿着银白色的左轮手枪，他触碰的位置与楼下那个女孩如出一辙。
“又或者，直接这样做也能让我笑出来。”
砰！
枪火在一瞬间激发，在谜语人惊恐的还未从喉咙中发出不的音节，在这仿佛皱起波澜的平静中，鲜血洇透了白色的衬衫，子弹嵌入肉体，疼痛从神经开始告知全身，他难以置信的跌倒并开始惨叫。
小丑木然的站起身，拿着那柄枪，脸上依旧没有任何表情：“不行，还是不好玩，一点也不好笑。”
他再不看按着伤口匍匐在地上的谜语人，转身向外面走去，声音透着落寂：“至于你，如果他来的话，来的早一点，或许，你能够活下去，我不知道。”
小丑僵硬的向前走着，仿佛是被无形之物牵扯的提线木偶，而身后高楼大厦的灯火通明里，确实有一道飞禽的身影正在极速接近。
哗啦！！！
1分钟后。
健壮的超级英雄挥舞着斗篷撞碎了玻璃，飞进了办公室。
他一个前滚翻抵消力道，收起钩爪，只看了躺倒在地的谜语人一眼。
便起身大步向门走去。
点45口径，近距离的一枪，造成这样的失血，爱德华·尼格玛只是普通的人类，他活不下来了。
蝙蝠侠不可能为了死人浪费时间。
“等一下，呃……等一下。他有炸弹，他拿走了我的炸弹。”
谜语人艰难的对蝙蝠侠说道。
超级英雄诧异的看了他一秒，然后继续追赶小丑，他已经没机会了，但其他的人，那些可能会陷入小丑恐怖支配的可怜人，他们还有机会。
他就这样，残忍的留下谜语人，让他独自一人抓紧自己的伤口，冷冰冰的躺在地上，用力，鲜血涓涓而出，仿佛就像他是一块旧海绵，只是轻微的挤压，就充斥着水和泡沫，等待着裂开。
片刻，在蝙蝠侠消失在视野中后，谜语人普普通通的从地上爬起来。
空旷的办公室回荡着轻微的嘲笑声。
“聪明人都这样，他们会忽视一件事，他自己的鼻子。”
“聪明人都这样，他们会忽视一件事，他自己的鼻子。”
宛若回声般的声音突兀的出现，让谜语人头皮一炸，那声音跟他八竿子都打不着。
越是聪明人越恐惧无法掌控的未知。
门后的阴影里可以看到那个人。
“如果他留下，握住你的手。哪怕什么都不说，那他一定是我爱的那个人。”
哈莉从阴影里走出来，淡蓝色的眼睛仿佛在发亮，蕴含着悲伤，蕴含着喜悦，粉蓝双色的精致闪粉眼影足以勾魂夺魄，她前倾身体，娇艳的身材如同在绽放。
“呵呵，敲门，闹克闹克。”
她在空气上轻轻敲了两下。
而这竟然真的发出了如同敲门般的响动，谜语人心颤的盯着她，嘴唇微动：“谁？”
“我是谁？猜猜看吧，我轻如鸿毛，却没法拿起太久，我是谁？”
倒反天罡的谜语。
哈莉舔着猩红的嘴唇。
只要在这里干掉尼格玛。
有仇报仇，有怨报怨。
背叛，可是足以让人记住三百章的！
谜语人站在窗户前，破碎的玻璃正在向里面灌着风，很大很大的风，腹部的疼痛让他的脑子十分清醒，他终于有点明白自己的迷题和笑话究竟有什么区别了。
这个女孩并没有在猜谜。
她在讲笑话。
“呼吸，你是呼吸。”
可是，谜语人怎么可能会不回答谜题呢？
如果不回答，他成了什么？
哈莉轻轻的捂住嘴：“呜呜呜，答对了，你想要棒棒糖吗？无论你在算计谁，只要没有呼吸，就全都没有意义。”
唯一看透真相的，竟然是个初次见面的女人，谜语人感觉自己久违的有些热血沸腾。
心跳正在加速，宛若怦然心动。
她又向前迈了一步。
手中魔法般变出了一柄左轮手枪。
他这才注意到，她的枪和小丑手里那把，一模一样。
女孩蹦跳着向前走，一边走一边神经质的讲笑话：“在一次非常危险的火灾里，消防员千辛万苦成功救了几只小猪，终于，在几个月后，他们收到了小猪主人邮寄来的感谢，以表彰他们的英勇，感谢当然是……用那些小猪制作成的香肠。”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谜语人仿佛听到了无声的狂笑。
妈的，难道小丑其实是女人？
刚走那个是傀儡替身？
这种不切实际的离谱思考，却恰恰能够冲淡一些因为恐惧而带来的身体僵硬，他本以为除了那只蝙蝠，不可能再有人会给自己带来这种感觉了。
瞄准的位置是头颅。
哈莉丝毫不打算给他任何对于生死弄虚作假的机会，然而，命运永远会有出人意料的事情发生，她本注意到了谜语人向着蝙蝠侠撞出的大洞移动，但她也清楚绿色的问号并不长有翅膀。
这是傲慢。
在子弹出膛的刹那。
绿色的藤蔓交叉在谜语人的眼前，子弹嵌进植物，浓白色的汁水洒落，亦如当年，这些植物为她挡在面前拦截炸弹一样。
哈莉心痛的无法自拔。
注意到她奇异的表情，谜语人一瞬间因为这离谱的画面无法言语。
在为了没有一枪杀掉我而羞恼？
更像是不小心伤害到重要之物而心痛啊。
怎么着，她也热爱大自然？
最近的哥谭如此流行环保主义吗？
自己的盘算落空，想法被看穿，惹人不快的胆识与毫不手软的狠辣，疯狂的态度，美艳的相貌，这个女人仿佛结合了自己所有可以称之为对手的要素。
“你不会是蝙蝠侠和小丑的女儿吧。”
不知怎么的，谜语人脱口而出。
“尼格玛，告诉我，什么东西永远出现在你的面前，而不是身后？”
哈莉将左轮手枪散掉。
她没有一丝一毫的可能性伤害小红。
当然，除了在私密时间。
“未来。”
谜语人倒退着脚步，十分帅气的退场，从大楼仰倒而下，那些藤蔓并没有如同尖锐的毒蛇般，按谜语人的设想刺穿女孩的身体，它们只是缠绕住谜语，想要快速的离开。
最终，哈莉目送谜语人消失在夜色里。
“未来呀……可是，我身在过去。”
小疯子喃喃自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