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来看看效果如何吧。”
诺尔斯医生的小胡子仿佛在颤动。
效果如何？
防弹效果很不好，或许是距离太近了，包裹了异样材料的皮下组织并没有完全防御住那一枪，小丑喜欢射击的位置，听闻，在古老的东方有一种神奇的技法叫做点穴，而有些穴位掌管着笑的能力，被点中会狂笑不止而死。
他没笑，只是很疼。
准备好的血包还伴随了三分之一他自己的血，纵观全局，重新审视每一个步骤，突然出现的疯狂女人让人头疼。
至于诺尔斯医生，谜语人瞥向一旁的电视，正在报道一桩命案，谢尔顿街与莫道夫十字路口一辆车里有一具尸体，报警人称被害人可能是嗨高了，在乘坐其出租车的过程中，无缘无故的，司机开始狂笑不止，然后失去了生命。
真是小气的家伙。
去谈话，我只是随手叫的出租车而已。
谜语人又看向医生，在他将医用鸦片偷偷卖给表哥后，他被吊销了行医资格证，没错，他的表哥一边跟他老婆上床，一边把他举报了，她离开了他，背叛了他，还带走了猫。
他真的很喜欢那只猫。
所以，当走进阴影后，诺尔斯医生只能打黑工，非法行医来维持生计。
这种医生啊，一定会是小丑喜欢的。
“你很重要。”
谜语人微笑着说道。
“真的？”
“真的。”
谜语人起身，顺手抓住身边的手术刀捅进了医生的脖子：“当然，你真的很重要，只是，成年人的世界很黑暗，太单纯了，就只会被人欺负，踩在脚下。”
在医生咕噜噜的捂着冒鲜血的脖颈，死不瞑目般撞翻移动工具台后，谜语人走到镜子面前。
他看着腹部的伤口，创伤并不是规则的圆形，更像是一个正在爆炸状态的跳跳糖。
他又找到一根干净的刀，从胸膛开始缓缓的划开，溢出鲜血。
“人们爱什么胜过性命，有什么比惨死和丧命让人恐惧，一个生活充实的人在渴望什么，穷人拥有什么？富人需要什么？吝啬鬼为什么买单，败家子为什么省钱，每个人会将什么带进坟墓？”
他的图画完成了。
鲜血纹路塑成一个弯钩。
配合那枪击的伤口，组成了问号。
“答案是——无。”
他们什么也带不进去。
这就是谜。
半个小时后，戈登脸色苍白的与蝙蝠侠一同站在这满墙用鲜血画着问号的治疗室。
“杰米·诺尔斯医生，或者说，曾经的杰米·诺尔斯医生，他在一年前因为非法卖毒品样品而被吊销了行医执照，至于他是如何和谜语人搭上关系的……”
戈登的嘴唇有些干涩，就像他的心。
“这就是个谜了。”
他们开战了。
哈莉在酒吧喝着闷酒。
自从昨晚放掉谜语人。
她知道，这是必然会发生的事情。
真实都藏在细节中。
或许，哥谭的民众也都有侦探的本能。
诺尔斯医生的死正在被大肆报道。
谜语人手中的人命数不胜数。
但这位的死，一定是重量级的。
“那名逃犯，我们一般会称呼他为谜语人，据悉，他在哥谭广场的墙上留下了专属于其的标志符号，犯罪心理部门的专家们认为这个标志对于谜语人是极不寻常的。”
主持人的语速有些快，似乎很紧张。
“四台今天请来了哥谭大学犯罪学教授基尔·卡斯特罗为嘉宾，基尔教授对此事有何看法呢？”
她将问题抛向对坐的老人。
基尔教授点点头拿过身前的话筒面对镜头，眼神有些飘忽：“嗯，正常情况下，谜语人是一个十分偏执型的罪犯，他在每一次的犯罪都会留一条关于下一场谋划的谜语，但那是在通常情况，如我所说，这次不一样，不止是不一样，是绝对的反常，我是说，上一次的命案他没有留下任何谜语，而这次，他只写了这个——
（我要杀了你，小丑，然后我会大笑，哈，哈，哈。）”
基尔教授脸色阴沉难看：“所以，从经验分析，谜语人的行为非常直白且诡异。”
“这有可能是一种巧妙的迷题吗？比如其中的字母重新排列可以组成别的话语？”
主持人继续追问道。
“也许吧，我是说……我们没法重新排列，这没什么典故，也没有弯弯绕绕，他留下的话语过于直白，但直白有什么意义？我更希望他真的又留下了迷题，小丑，谜语人，甚至蝙蝠侠，这些不正常的疯狂的人，他们都有着自己的特征，这在犯罪心理学里其实很好理解，可是……如果这些特征消失了，他们会想做什么？”
教授的声音多了些颤抖：“最近，我每天都在关注他们的消息，每天，这在以前有迹可循，很多杀人狂，当他们杀够了，无聊了，就会追求更多的空虚，他们会完全丧失目的，然后……他们就可以杀了我们，所有人……我是说，所有人，不再挑选目标，不再考虑自我的束缚，该符合迷题还是如同笑话，没有意义了，他们真的想这么做，杀了我们所有人。”
主持人赶紧打断了他的失态：“感谢犯罪心理教授基尔·卡斯罗特，今晚我们将继续跟踪此次事件。”
哈莉将手上的龙舌兰一饮而尽。
她轻声笑笑：“是卡斯特罗，卡斯特罗。”
酒吧的阴暗角落里，失意的男人靠在椅子上，着装性感的女人走到他身前，低下身子，显摆黑色小背心里的身材：“帅哥，你是一个人吗？”
男人讶异的注视前来搭讪的女人，那目光仿佛是看到了侏罗纪公园跑出来的恐龙。
居然有人会和自己搭讪。
那毫不掩饰的表情显而易见的在诉说这句话。
“我……”
还没等他回答上一句我没钱。
那女人便拉着对面椅子冲他笑笑：“好的，那椅子我就带走了。”
完全没给回答的机会。
她是个读表情的大师。
在比赛中，以一柄射歪的标枪扎了裁判员透心凉。
男人叹了口气将杯中牛奶抿了一口。
看着女人带着椅子强行坐到一个真正的帅哥旁边说说笑笑。
并不嫉妒，并不羡慕，只是自卑。
“如果觉得在酒吧可以用喝牛奶这种方式，进行特立独行来吸引女性，那除非你有比利小子一样的枪法。”
哈莉自来熟的坐在了桌子上。
很好，没有椅子根本对疯子没有任何影响。
男人心里这样想着，打算进行普通的，习惯性道歉来终结这场本就不该有的谈话。
“既非待过外籍兵团的厨师，也不是残存于现代的机甲忍者，所以，小丑究竟为什么找你当小弟呢？”
女孩闪烁光芒的眼睛透着好奇。
男人则是瞠目结舌连拿牛奶的手都在发抖。
“喂喂喂，你不会是想在变装皇后的面前说，我的亚洲邪术很靠谱吧，咱可是专业的，瞧不起谁啊，小弟酱。”
哈莉指着他淡金色的头发瞪圆了眼睛。
她很擅长记住别人，包括在陪着小丑抢银行前为了隐藏身份画了美美的妆这个人。
“你不是林德找的密码专家。”
男人戳破显而易见的谎言。
一柄匕首抵在了他的脖子上。
“你一定是老大亲自找的密码专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