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从弗洛伊德那里得到的电话号码！它指向一个虚拟的网络运营商，追踪它毫无意义，所以你得给他打电话，安排一个会面。”
蝙蝠侠冰冷的语气和谜语人如出一辙。
“好的……”
查理恍惚着答应。
蝙蝠侠终于松开了如同铁锁一般的双手，查理失去力气缓缓滑落，跌坐在地上。
“当你赴会时，我会到场，别担心，在警方那里，这种事情叫污点证人，在我这里，叫我不会掰断你的手指。”
夜色里，魅影从高楼一跃而下。
查理依旧静静的呆滞。
直到，她领着一个躲在黑斗篷里的女孩，出现在自己的面前。
“你需要我给小丑打电话？”
查理的声音嘶哑。
哈莉摇了摇头：“查理，你觉得人可以尝到自己的舌头吗？”
男人受够了她们的态度。
他的双眼都充斥起血丝。
“走吧，小乌鸦，你知道吗？我讨厌这家伙，聪慧和善良相比，善良远远比聪慧要好的多，因为，聪慧是一种天赋，而善良是一种选择。子弹打歪会发生不幸的事情，而选错了，会发生更加冰冷的现实。我讨厌他。”
哈莉指着地上如同一条狗般的查理继续说道：“因为，我永远做不到，我羡慕，我嫉妒，所以……我讨厌他。”
她转身就走，蹦跳着哼起歌来：“别想太多，挥舞双手，伴随着音乐举起杯，烦恼摆脱，天空海阔，追逐你梦想继续飞。”
渡鸦默默的跟着她：“很好听的节奏，谁唱的。”
“亚洲第一女Rapper。”
“她一定很漂亮。”
“当然了。”
“我们真的不用逼迫他联系小丑吗？”
“他打过电话了。”
“打过了？”
“嗯，打过了，九位作家同乘一舟……哈。”
“那……我们不帮帮他吗？”
哈莉停住了脚步。
她回眸看向渡鸦的眼睛。
女孩子纯真的眼神里掺杂着一些难过。
“你共感查理了？”
“不小心吸收的。”
渡鸦眼神有些闪躲。
哈莉深吸了一口气：“善良是一种选择，蕾切尔，你做的很对，我们不用管，有蝙蝠侠呢。”
“你就这么信任蝙蝠侠？”
渡鸦抿着嘴唇问道。
“我远比布鲁斯·韦恩了解蝙蝠侠。”
哈莉居然有些迟疑的说出了这句话。
希望如此，哈莉，希望如此。
鱼被凌迟是鱼生。
人被凌迟是人生。
哈莉再一次看向查理：“你知道小丑为什么没有杀死他吗？”
蕾切尔眨了眨黑色眼影的大眼睛。
这个问题，似乎每个人都好奇。
“你知道？”
“当然，我远比joker了解小丑。”
“呵呵……你刚刚说的好像不是这么回事。好女孩不该同时了解多个男人。”
“首先，我压根不是好女孩，其次，我承认改口了……蕾切尔，我有点恐惧，曾经一个全世界最快的男人问一个面对神明也不会恐惧，整日里躲在阴影里的蝙蝠，他是如何克服恐惧的。”
哈莉微微低眸：“愚蠢的问题，恐惧是没法克服的，否则稻草人这样的三流垃圾又怎么能成为超级反派呢，乌鸦又为何惶惶不可终日？”
渡鸦没有应声，她也有点害怕了。
哈莉继续向前走去：“小丑没杀他的原因，是他的名字，我讨厌他，也是因为他的名字。”
“查理·布朗？”
“嗯，踏马的查理·布朗。”
哈莉咒骂了一句，似乎在谈论一个此生最厌恶的字眼，那语气中的杀意很淡，但绝对的纯粹。
“你还没说完恐惧，阴影里的蝙蝠回答了什么？”
“只要有情感，就无法战胜恐惧。”
哈莉语气盎然的说道：“于是，世界上最快的男人讶然的问道，可那些向死而生的呢？阴影回答说……他们疯了，你们疯了，我疯了。”
“听上去，你没有恐惧。”
你都疯成啥样了。
小乌鸦有点不明白了。
哈莉抿着唇，视线投向远方，非常远的远方：“我恐惧，恐惧我可能没那么了解蝙蝠侠，恐惧我过于谜之信心了，我了解的，哪怕最熟悉的人，你就可以说自己是完全了解他的吗？
即便最优秀的博士，也会记错干员的技能，比如，斯卡蒂的觉醒技叫涌潮悲歌，而不是悲潮涌歌，你叫悲潮涌歌的原因，大概是博学多识，大招都用来在各个同人世界gkd了。”
“听不懂。”
“我讨厌查理，可我希望蝙蝠侠是蝙蝠侠。”
“更……听不懂。”
但很有趣。
哈莉奎茵就是一个让人读不懂的酷女孩。
渡鸦心里这样想着。
查理给小丑打过电话了。
在蝙蝠侠突入酒馆在大庭广众的眼前把他拉出来，在他伶仃大醉之前，在探视权实施的周三之前。
“你就是有那个名字的人。那个漫画里的家伙，几乎不会有人注意到他，史努比的主人，查理·布朗，那个漫画曾经很好笑，每次都会逗得我捧腹大笑。”
小丑先生的声音听着很疲惫。
查理紧张的双手拿着电话：“是的，小丑先生，正是我，查理·布朗，叫我查克就行。很高兴您还记得我，万分荣幸。”
“我觉得它已经没有任何趣味了，史努比完全不能让我笑出来，你觉得它还有趣吗？”
小丑继续平淡的说道。
“不有趣。”
查理呼吸加重。
“没错，查理·布朗不有趣了。”
男人终于知道小丑为什么不杀他了。
不是幸运。
不是特殊。
不是有用。
只是他的名字曾经很有趣。
和一个漫画角色的主人同名。
窒息感让查理的喉咙发疼。
不有趣……意味着什么？
“哼……”
小丑那边发出一声鼻音。
没有听到查理继续说话，小丑有些烦躁了：“你拼了命想要给我打电话，却什么也不打算讲讲？”
“我想和您见一面。”
查理语言困难的说道。
仿佛此生学过的词语都组不成一句话。
“一次会面？嗯，九位作家，合乘一舟，其中一人投河自尽，问还有几位作家能够写作？”
“八位？”
查理不确定的回答道。
“零。”
小丑冰冷的否决道：“活下来的都是靠抄袭的，你觉得这是笑话还是谜语？”
都不是……
“我同意会面，地点你定。”
小丑挂断了电话。
查理靠在冰冷的墙壁前无声哭泣。
笑话？谜语？
都不是，是——查理·布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