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走过，柳絮散落，恋人们匆匆，我的爱情，闻风不动，翻阅昨日，仍有温度，蒙尘的心事，恍恍惚惚，已经隔世……遗憾无法说，惊觉心一缩……”
空灵的女声，不像雷鸣般震撼，窃窃私语，却仿佛轻盈的在空气中颤动，留下一串串清澈的回响。
已经隔世……
写满了悔恨交加。
她的眼睛里留不下除自己的爱人。
满世界唯有嫣红的发。
哈莉并没有完全唱完这首歌。
与会者们面色各异。
不管他们听不听的懂。
自然都给布鲁斯·韦恩面子。
甚至有几个还鼓起掌来。
小疯子随手扔掉话筒，一阵金属尖锐的爆鸣打破了喧嚣，也打破了内心的寂静。
长方形的条桌，木材的选料大概是精挑细选过的，每一个花纹都是自然生长，只为在此时发挥自己的作用，布鲁斯·韦恩先生坐在主位笑意盈盈，而边陲的两边是重量级客人，小丑和谜语人。
哥谭战争的主导者，此时“和平”的坐在一张桌子面前，等待着开饭。
而歌者，她身着一袭经典舞娘款式的大红色礼服，却只是月影中庭，高高在上，并没有任何打算取悦超级反派们的打算。
有些人眉眼间带着一丝好奇。
而很快，这丝好奇变成了震惊。
因为，他们眼睁睁看着。
哈莉施施然走到桌前。
布鲁斯先生对面的空位。
那里摆着一张空椅。
当渡鸦拉开椅子，让她优雅的坐下。
恭敬的站立其身后时。
一些人似乎蠢蠢欲动想冲上来，又发觉无论是韦恩，还是小丑，谜语人，他们都没有任何动作。
在小时候，母亲曾经说过，当你万念俱灰的时候，吃顿晚餐，我则会反驳，晚餐有什么特殊的，每天晚上吃的，都叫晚餐。
呵，并非是普通的晚餐。
母亲说，是传统的，法式的，九道菜。
并非是吃饭，而是餐桌的艺术。
餐前小点有三样。
第一种，樱花虾做的饼底，搭配的炸沙葛，小丑看都没看，谜语人却吃的很开心。
哈莉拿在手里转了一圈。
嘴唇一瘪：“拔丝地瓜。”
第二种，椰蓉斑斓叶，搭配的泰式香米，小丑看都没看，谜语人却吃的很开心。
哈莉拿在手里转了一圈。
嘴唇又一瘪：“椰果奶茶小料。”
第三种，山楂布丁，搭配的甜蜂蜜果酱，小丑看都没看，谜语人却吃的很开心。
哈莉将其扔进嘴里：“果丹皮。”
管家侠终于披着白毛巾开始上菜。
为了好好吃一顿狗大户。
哈莉可是整整勒着肚子饿了一天。
第一道菜，前菜。
咸口惠灵顿牛排，搭配小块奶油马铃薯。
小丑终于动了刀叉。
可他的表情依旧满是不悦。
大概是哈莉的吐槽起了小菜的作用。
些许胃口，也能给布鲁斯·韦恩面子。
谜语人切割着牛排，脸上的笑容没有任何淡化，一时间餐盘被刀叉摩擦的声音，在偌大的房间里很响亮。
“抱歉，打扰各位的用餐。但，我们都知道这次聚会的目的，我是说，不止是城市，各位也在这场战争里饱受磨难不是嘛。”
布鲁斯用餐巾擦了擦嘴。
他坐在那里，却显得身形很高大，一举一动都是贵族气质。
阿尔弗雷德匆匆的撤掉前菜。
第二道菜，汤。
龙虾浓汤，哈莉直接端起来如同喝咖啡一般，细细的品味。
按理来说，这样不敬的餐桌礼仪。
会让每一个主人家都愤怒不已。
可布鲁斯只是淡淡的继续对两位战争发起者说道：“我们需要讨论一下解决的办法，而不是继续做出不智又无谓的损耗，那句话怎么说来着，战争，是在烧毁银钱。”
枯燥乏味的开场白。
勾不起任何人的兴趣。
第三道菜，鱼。
黄油香煎蹋鱼。
小丑艳红的嘴唇张开，却不是吃东西。
“爱德华……”
他的语气令人毛骨悚然。
“你曾需要将一个人的头砍掉吗？我是说，在他还活着的时候。”
谜语人耸耸肩：“恐怖分子的做法，当然，有时候会，必要的竖立威信。”
小丑微微侧目不经意的瞄了眼哈莉：“你是否注意过，人的最后一次颤抖，并不代表他生命的终结，在那之后，在他挣扎之后，他依旧存在，凝视着你，但仅仅一瞬，我是说，过个两秒，他就会消失了。”
布鲁斯微微皱眉，语气像个涉世未深的孩子：“这是什么奇怪的笑话吗？”
哈莉用刀叉试探性的戳着那条鱼：“当然，笑点就是你得割大动脉，流血速度越快，他消失的越快。”
谜语人叉起一块鱼肉送进嘴里：“不，美丽的女士解释笑话时，才是笑点。他也在用自己的方式解释，解释你关于这次行事策略的荒谬，你把现在整个哥谭最危险的人们，都请进了自己的家门，韦恩先生，刀就在你的大动脉上。”
他笑笑：“不过，按照他的说法，这种颤抖的思想在消散前就停止了，很有趣的想法，很有深度，人是什么时候死掉的？当面临终结时，所有的争斗都毫无意义，尝试阻止这种争斗，只有一个办法，他觉得，这似乎证明着，所有的解答都是幻想，唯一有意义的只是那把刀，以及那一斩。”
哈莉将自己的刀捅在自己的鱼上。
“亲爱的，我给你解释一下，他们的意思是，除非你宰了他们，否则战争不会停止。”
谜语人开心极了：“没错，那就是小丑的观点，一种自我毁灭的思想，一个荒谬的扯淡的，但他就会说，那并不是别人的逼迫，小孩子的闹脾气，而是他的观点，他会声称的。”
“哼！”
小丑抓起自己的餐刀直接扔向了谜语人。
寒光飞掠，然后坠机。
哈莉一瞬间在半空中拦截并抓住了餐刀。
“嘿，你们得有点餐桌礼仪，咯咯咯。”
谜语人冲她感谢的点点头：“是的，小丑，这是韦恩先生请我们坐下来谈谈时，我们答应的……呃，友好吗？”
小丑前倾着身子，仿佛下一刻就会跳上桌子。
“向上天祈祷吧，杂种们。”
企鹅人将雨伞架在手里，枪口冲着谜语人，他身旁的急冻人也让冷冻射线步入瞬发模式。
谜语人身后，杀手鳄咧开大嘴吐出一口腥气，双面人在自问自答：“我本以为会气氛融洽。”“瞎扯，兵戎相见才是最终结局。”
毒藤女命令房间里的花瓶茂盛。
哈莉微微咬了咬嘴唇，眼神透着危险。
渡鸦袍子下的阴影组成一只又一只微小的触手。
“阿尔弗雷德。”
布鲁斯用叉子敲了敲酒杯。
价值上万美元一口的红酒泛起波澜。
“我在，少爷。”
阿尔弗雷德双手背于身后，微微躬身回答道。
“我们的客人不太爱吃鱼，换下一道菜。”
哈莉不能再认同：“法国菜除了摆的好看，烂怂的很，你都不如上一盘西湖醋鱼。”
她拔出鱼身上插着的刀，上面串着配色用的红椒：“亲爱的，骗人吃辣和骗人上床是一回事，事后都会屁股疼，你懂吗？”
无论是蝙蝠侠还是布鲁斯·韦恩。
局面已经陷入了滞涩的泥泞。
“你得在菜里下毒。”
在剑拔弩张的气氛中。
女孩哈哈的笑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