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座城市已经两极分化，这个国家，这个世界也是，左翼右翼，穷人富人，我们与他们，人民不再相信事实，人民早已对此失去希望，他们觉得这是一场赢不了的战争，向来如此，会赢的是庄家，死的永远是自己。
这座城市的确辜负了它的建造者，努力工作的人却会横死街头，就像在玩一枚恶作剧硬币。”
电视机里滋滋啦啦的演讲情绪勃发。
而在这不怎么明亮的显示屏前。
一个戴着老旧款式圆眼镜，穿着仿佛睡衣般衣物的胖胖小老头眼神闪躲的不敢看电视机里那张帅气温柔的脸，他的头发已经秃顶了一大块，只好戴着圆形可笑的小礼帽作为遮挡。
“在哥谭。我们永远都会说，是那些人做了错误的选择，所以他们不可能成功，但真是这样吗？我身边的每一个人，无论在哪，我都会听见他们说。
我吸毒了。
我破产了。
我失业了。
我失去了房子。
我父亲40岁丢了工作，而我在20岁。
是谁导致了这一切。
他们是，我的邻居。
哈，从什么时候开始，我们其实并不掌握选择权，那些高贵的决定他人生死的价值，在于情绪，一些上位者的情绪。
一个只为私利开怀大笑的集团。
这个集团为我们创立，他们建造出毒荆棘和守林人，让我们圈地自封，自相残杀，在他们泡茶的间隙，冲突升级，我们分裂。
他们还说，他们已经尽了最大的努力，可根除这座城市的腐败和犯罪是不可能的事情，但恰恰如此，他们就是腐败和犯罪。”
视频中的演讲越发激昂。
他开始举例说明。
“我的好友，哥谭第一富豪布鲁斯·韦恩捐赠了一笔钱来支持我的选举，足足踏马的50美元，当然，我绅士的没有一拳打在他的脸上。
如今，我保证我会反抗他们。
带领你们一起！
请投我一票，我是——哈维·丹特。”
胖老头的右手以诡异的姿势放在桌子上，从小臂前段开始，一只穿着黑西装如同黑帮教父模样，脸上有一条很长疤痕的布偶叼着一根点燃的雪茄，表情阴冷的看着电视机。
桌子的另一侧，整齐划一宛若军人的小弟们不发出任何一丁点声音。
它叫疤面，止小儿夜啼的布偶。
鬼娃回魂都没有他残忍。
这是哥谭人公认的事情。
他终于不再盯着电视看，表情灵动的不像个木偶，袅袅青烟从他口中的雪茄上升腾，遮盖了小小的身形。
“你的老大说有一笔大生意，可是我连他的人都见不到，哥谭里谁这么神秘，知道现在是什么时候吗？他躲起来是为了自娱自乐，还是他跳反了，在小丑手下也挂了名？”
疤面十分不悦的问道。
有意思的是，如果你听力足够好，可以理解，声音很明显是从穿戴木偶的胖老头腹部发出的。
而视线转移至桌子前方。
一位仿佛从好莱坞走出来的国际模特，她有一双动人心魄的翠绿色眼睛，黑绿色的T形中国风短打衫，胸口处咧开的弧度相当美妙，雪白深邃的沟壑让人不想转开眼睛，一双光裸的大长腿紧紧的交叠在一起。
她的脸上戴着金属锻造成的面具。
像一只猫的脸，连嘴唇都是绿色的。
女人看上去年轻极了。
身材却高挑火辣，有一种又纯又欲的气质。
她将手指点在嘴唇上，微微侧腰，挺拔的胸围更加呼之欲出。
“我的雇主为今晚不能当面与你交谈而致歉，但这正是他雇佣我的原因，众所周知，柴郡猫属于刺客联盟，而联盟，还不打算介入这次战争。”
女人鲜红的指甲划过嘴唇。
翠绿色沾染了一滴粉红。
疤面可以清晰的听到身后的小弟吞咽口水的声音。
“我们谈好的，在这种时候做生意很危险，但我愿意赌一把，他答应的，把那些曾经的白领阶层人脉介绍给我。我们的合作可以完全瘫痪这座城市，50辆皮卡就等在外面。
准备带着那些原装的，A级的，质量最好的，价钱合理的货出发，那些美妙的样品本应该带了很多好评，可是……我听说的是什么？
有一些人用了新产品。
死了！！！”
疤面咆哮着说道。
他的声音越来越尖锐：“他们死的时候，身边还刻印着我的帮派图案，新闻整晚都在报道这件事，而不是小丑又干掉了哪些背叛者。”
柴郡猫漫不经心：“每天都有瘾君子死掉，这很正常，包括那些阔佬，你相信布鲁斯·韦恩一起睡三个超模的时候没用你的新品助助兴？”
疤面却突然从胖老头腰间掏出了枪砸在桌子上，枪口正对着柴郡猫，女人眯了眯翠绿色的眼睛停下话语。
胖老头手臂前伸，木偶把头挺得老高。
“你在干什么？别去看他，看着我！发号施令的人是我，他只是个连自己擦屁股都弄不干净的蠢货。”
疤面辱骂了一句。
阿诺德·韦斯克适时的缩了缩身子。
“袜袜先生，我会自己擦屁股。”
他怯懦的举起空着的左手申请道。
“哦吼吼，那证明你长大了，草你妈的，睁开你的狗眼看看，我不是袜子，我是疤面。”
疤面怒骂着。
柴郡猫的嘴角颤抖了一下。
她有点烦躁。
“我很抱歉，疤面先生。”
她微微弯腰行礼，体面的道歉。
不经意的将胸口的沟壑暴露的更多。
疤面平静下去，咬着的雪茄燃到了一半的位置，木偶压根不用呼吸，自然的，这根价值一顿火锅的雪茄其实都被风抽了。
柴郡猫却觉得他是抽风了。
疤面低眸，声音也变得阴冷。
“他觉得自己高人一等，他觉得我是依附于他，他大错特错，其实，他和我，是一样的人。”
这句话让柴郡猫愕然了下。
她竟然一时没搞清楚。
疤面说的他，是腹语者，是小丑。
还是……她的雇主。
“现在给我听好，在我满意之前，今晚的大街上，不允许有任何一个活物乱窜，你们现在就给我找到那个在我货里动手脚的家伙，告诉他，我会把他缝成粉红色的泰迪熊当杯子草！”
柴郡猫闷笑一声：“没问题，疤面先生，我这就去，看看能不能把人直接给吓死，但要我说，更可怕的……还是做成蝙蝠人偶。”
“你们跟她一起去。”
疤面示意一侧的几个小弟。
黑帮们一声不吭的跟上柴郡猫。
猫咪慵懒的伸了个懒腰。
屋子里的灯光闪烁了一下。
这熟悉的画面让所有人的心里都是一紧。
“我希望是电路有问题。”
跟着柴郡猫的一个小弟低声嘀咕。
他身旁的那个已经脸色苍白。
“哪怕闹鬼也行。”
柴郡猫嘴角勾起笑容：“比那恐怖的多，蝙蝠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