枪声撕碎寂静。
然而，阴影裹挟着腹语者，在胖老头疼痛的惊呼中从原地消失，在剧烈的灯光闪烁下，双面人只看清了枪火照亮的蝙蝠耳朵。
“啊……抱歉，蝙蝠侠先生。我一不小心上头了。”
他差点忘了披风斗士还在呢。
硬币落回手里，双面人却没有第一时间去看，而是将其抚摸了一下，重新卧在左手拇指和食指之间的虎口位置。
事情，得有解决的优先级。
你不可以跳过过程，直接达到目的。
想在蝙蝠侠面前杀人。
就得先杀掉他。
阴影站在黑暗中，小弟们神情紧张的拉动枪栓，双面人微笑着制止了他们。
“我不在乎你，蝙蝠侠，无论子弹是否能够杀死你，小丑，谜语人，他们的战争恰到好处，当所有的邪恶都互相蚕食，那哥谭就会迎来光明，我在兑现我对他们的承诺。”
他俊秀的半张脸表情癫狂。
“我会清扫哥谭街上的所有毒瘤，像腹语者这样的毒瘤。”
“通过在毒品里加入毒药这种办法?你可真是小天才。”
嘶哑的声音听上去有些不对劲。
双面人微微皱了下眉头。
“每个人都发誓对抗毒品，但你知道吗?在我做检察官的那段生涯中，我不止一次去过戒毒所，他们在地狱里痛苦哀嚎，直到被强制关押到身体不再憔悴，他们觉得自己脱胎换骨，神清气爽，然后兴高采烈的离开，宣布自己重新做人。”
双面人狰狞的面孔流下泪水，没有眼睑的眼球流出的泪水，看上去就像是一个还没把握住尿意的奶娃娃无知觉的在流口水。
“然后，后续的跟访让我知晓，生活压力，父母爱情，职场工作，有任何痛苦的精神性情况，没有一个人，没有一个人不去寻求那曾经梦寐的快乐。”
他们会复吸，然后更严重。
直到身体千疮百孔，温和的良夜里死于自己睡梦中的呕吐物。
双面人的语气很温柔，不像是一个邪恶的反派，听上去反倒是个邻家大哥哥的清风感。
“不是我不想拯救，可他们不会真的想战胜毒品。如果我不能管控犯罪，那我就掌控刑罚，就像你一样，而在我的计划里，不会再有谋私的立法者，不会有腐败的司法系统，不会有见不得光的狱中交易。”
他微笑着继续说道：“一半，我在毒品里加入了一半的毒药，而我的团队会把所有的好东西打包好，公平的装车发往哥谭的各个地方，无论是深居几百平米大别墅的富豪，还是躲在桥洞子里肮脏恶臭挤在一起的乞丐，最低的价格出售，任由那些瘾君子吸食，一场大洗牌，无论富贵贫贱，没有渺茫的1%，也没有绝望的99%，我提供更好的方案。”
他声音逐渐加大嘶哑低沉。
那压抑住的情绪却说不出的疯狂。
“只有50%，公平的……50%。”
他几乎咆哮的说道。
随后又冷漠下去。
“你不会明白的，蝙蝠侠。这是唯一的办法。”
让人……平等的，只有死亡。
而活下来的人，将会新生。
如同，他一样。
他已经受够了那些上位者因为所谓的金钱而任由那些毒虫肆意蔓延，那些毒品塞满了沼泽，他们污染了水源，他们在辱骂规则，他还能有什么办法。
双面人眼含热泪。
若问为什么。
他对这片土地爱的深沉。
这是唯一的办法，救赎之道就在其中。
“有意思，那些死去的，成千上万的人呢?他们不也是曾经你承诺守护的?”
蝙蝠侠饶有兴趣的问道。
双面人觉得今天的蝙蝠很不对劲。
但说的台词，不看那些奇怪的前兆用句，有意思，小天才，又很符合他应该说的话。
“想要获得自由，就得牺牲。”
双面人左手擎着硬币一动不动，右手抚摸自己狰狞可怖的左脸，那撕裂的鲜红肌肉纤维，似乎正在渗着血液，谱画出一副绝望的哀歌。
西装小弟们拎着棍棒撬棍围了上来。
蝙蝠将斗篷遮在前面，用冷漠的视线直勾勾的注视着双面人：“我有一只猫朋友，在这座城市里艰难的度过灰暗的童年，当政府撤掉她的救济金后，年幼的她因为未成年保护法而无法工作，所以……她只能去卖了。”
“什么?”
双面人愕然的停顿在原地。
他刚刚是不是听蝙蝠侠讲了个笑话?
“漫无目的的屠杀不是正确的，硬币弹上天空，不是选择而是逃避。”
那嘶哑的声音继续告诫道。
双面人瞪大了眼睛，已经看清了阴影中的蝙蝠哪里不对，她的身高，她的身材！
她，是个女人。
“蝙蝠侠是个女人?”
双面人几乎是惊呼出来。
有意思的是，当这语气里夹杂着大量的不信任时。哈莉脚边的腹语者已经扒掉了自己的鞋子将一只黑黄条纹的卡通袜子戴到了自己的右手上，他的手指开合，那袜子就像是拟人化的拥有了简易的嘴巴。
“你凭什么假定蝙蝠侠的性别?”
区别于疤面先生恶意的暴躁声音。
这个袜子的“嗓音”尖锐的厉害。
用袜子过滤腹语?
哈莉轻轻点头。
这就是袜筛（哇噻）吧。
谐音梗是要扣钱的。
但不得不说腹语者好拳。
接个奥运的活，跨个性别去打拳击多好。
双面人围过来的几个小弟面面相觑。
而他则是脸色不好的吭哧了半天。
“混账！”
他极其严肃的骂道。
啊，你这……
哈莉同情的看着他。
不愧是前任检察官，骂人就会个混账，吃了有文化的亏啊。
腹语者癫狂的几乎要抱住哈莉的大腿。
颇有一种，大家都一起挨揍吧的快慰。
“你在小瞧什么？哈哈哈，腹语者，满腹算计又如何，你利用我们害死了疤面，但这又何尝不是袜袜先生我在利用你？她可是蝙蝠侠！女人中的女人，雌性中的雄性，女人中的支配者，女人中的统治者，女人之主，女人的终结者，宇宙Alpha，王，大师，上神，帝王，魔主，压倒性的女人！！”
砰！
哈莉一脚踹在他脸上。
踢了个满面桃花开。
然后阿诺德猛的后仰过去，满脸是血，手臂却伸的老高，把袜子抬起来。
“看，她都打老头。”
袜袜先生尖锐的警告道。
双面人实在受够了这场闹剧。
他毫不犹豫的将硬币弹上天空。
然后就见到这个冒牌蝙蝠侠轻轻的抬起右手，她的掌心发出淡蓝色的光芒，硬币一刹那，在半空中，就诡异的划出飘忽的飞行轨迹，如同一个流星一样，快速的飞到了她的手里。
“诶……”
双面人再次惊愕的看着她。
蝙蝠侠低垂着眼睑：“没看过小李飞刀？”
有能耐你搞个冰块硬币往天上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