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可厚非,比起假借正常之名掩盖起平庸,其实承认自己疯狂没什么不好的。
“看,稻草人说自己没疯,却追求更大的恐惧,他想要锻炼折磨自己的心灵,却说自己不是个超级大M而是一个超级大S,或许两者都有吧。”
哈莉十分庆幸因为视差怪以及力量体系的先驱接触原因,如同绿灯戒指和哈尔·乔丹不可分割的“爱恋”,黄灯军团已经和塞尼斯托这个首领杠上了,否则但凡有个灯戒往哥谭转一转……
黄灯军团只是带给他人恐惧。
而哥谭这帮疯子。
都是直面恐惧,征服恐惧,驾驭恐惧。
君不见,蝙蝠侠是害怕蝙蝠才把自己打扮成蝙蝠。
给我二百哥谭知名反派,我辈能带着黄灯军团一路打上欧阿,从扇区2814砍到扇区3600,眼睛都不干的。
她回眸看向同样趴在地上眼神失焦的风筝人,那可怜的男人如同掉进了水坑里被寒风吹袭的落水狗,整个人看上去比被扁的一动不动瘦竹竿稻草人还要惨。
他在恐惧毒气里看到了什么?
以至于……渡鸦在不自觉的想远离。
哈莉走过去暴力的摘下稻草人的面罩。
这家伙沉默着直勾勾盯着乱舞的渡鸦。
他有一头干练的短发,圆形眼镜上已经满是碎纹,消瘦的身形并没有影响他的颜值,眉宇间全是那种书呆子专有的气质,却又不失硬朗的线条,天然的有一种儒雅又不失现代感的帅气,如果是碎发,把头发染点白毛,戴上口罩而不是破布袋,大概能迷晕一大堆新婚少妇。
“你给他的暗示是什么?”
哈莉抓住他的领口轻声问道。
“或许是蝙蝠?”
稻草人嘴角勾起一个弧度。
然而,风筝人在一旁挣扎呢喃的声音。
他在呼唤一个名字。
“线索大师。”
这让稻草人的瞳孔更加缩小。
犹如滔天的恨意与厌恶在他扭曲的表情里表达出来,越是这样明媚的故事,越让以恐惧为武器的男人憎恨。
空洞,愤怒,麻木?
都没有多少力气了。
居然还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哈莉有点想笑了。
笑稻草人,笑风筝人,笑自己。
“咬紧牙关哦。”
“为了什么?”
稻草人丝毫没有恐惧。
他已经挨过一次打了。
还能疼到什么地步呢?
“为了一个喝牛奶的煞笔,你是化学和心理学双学位,所以你不喝酒而是喝牛奶吗?”
哈莉将拇指夹在中指无名指之间。
以免过于用力会弄伤自己。
稻草人很认真的思考了一下。
“当然,我不喝酒,那会让我的神经失去一些敏感性,无法调整好剂量在化学里相当于一个交警不遵守交通规则,而牛奶恰恰是一个温暖身体的好选择。它甚至可以让我的新陈代谢很快,而在生涯体验里,酒精会让人认为这个反派并不受控,牛奶则证明这些残忍都在我掌控之中,并且,牛奶象征着纯洁与无辜,与反派的邪恶形象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这种矛盾感不仅增加了戏剧张力。”
“张力?”
哈莉把他的身体拉近,冰冷的蓝色眸中里全然是平静。
果然,回答错误。
一记重拳将稻草人重新贯在了大地上。
血肉之躯下的砖土出现了巨大的裂纹。
渡鸦不忍心的别过头去。
瘦削的男人就像是一只掉进热水里的大虾,一点点弓起身子,喉咙里甚至发不出像样的喊叫,那种剧痛并不是一瞬间的,而是断断续续的停顿。
“喝牛奶的反派,是为了证明,那个总是微笑,令人毛骨悚然的家伙也曾有一个柔软的心灵,那家伙已经不会被我的歌声打动了,只能说他陷入了更深邃的空洞里,反差……呵,那我建议你去喝豆汁,那东西能咽下去,我相信你什么都敢做。”
哈莉把他扔回地上。
如何让人觉得疼痛。
是她为数不多喜欢在梦里学习的东西。
说起来……
少女遥望天际,漆黑的夜里连月光都打不透哥谭终年不散的阴霾云层。
她很久没有做过梦了。
“哈莉?”
渡鸦轻声呼唤。
“我没事……只是有点不敢回头看他的眼睛。”
“就像你的歌词那样?”
“你学中文学的太快了。”
哈莉轻笑了一声。
她挥舞了一下斗篷,似乎好好的松了一口气。
渡鸦则是去检查了一下线索大师。
这个好运的男人没什么大事。
稻草人不喜欢直接夺取别人的性命。
他多此一举的更喜欢看别人匍匐屈服于恐惧。
“恐惧就像任何东西一样,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极限,这是稻草人的理论,并且,这非常正确,每个人都应该了解这个极限在哪里,然后永远不要超过它。”
哈莉一步步走向风筝人。
渡鸦似有所懂:“越过了线的恐惧会让人崩溃,疯狂,失去理智。”
“没错,这座城市就是这样逼疯每一个人的,而作为蝙蝠侠的首要条件就是……无视这条极限。”
哈莉蹲下身子抚摸着风筝人的头发。
他双目无神,手指在地上乱抓。
“线索……大师,”
“他没事。”
哈莉缓缓的回答。
终于,风筝人的呼吸平稳下去,然后似乎那些狰狞的鬼怪就从他的幻觉里消失了,他就这样沉沉的睡去。
“渡鸦,你知道这个世界上最残忍的事是什么吗?”
哈莉轻声问道。
“好人被坏人打倒?”
“是好人被好人打倒。”
风筝人在自己的恐惧里还在担心一个素昧平生,第一次见面的线索大师有没有事。
这种心理……让她……难过。
女人总是对这种可怜巴巴的小家伙没办法。
“我终于理解了,像艾薇那样酷的女孩为什么会喜欢这样的家伙了,有时候,帅真是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啊。”
哈莉觉得自己都想给他一个吻了。
“我们和解了,下次见面,我请你喝牛奶吧,风筝人,不……查理·布朗。”
她知道这个悲惨的笑话想要做什么。
我听见,来自山谷的声音。
犹如夜莺微微低鸣。
在滂沱的雨中婉转。
我听见,来自天穹的声音。
时而穿透云层嘶吼。
时候无助的呢喃。
“你听见了吗?渡鸦。”
“什么?”
忽而呵呵笑起,无视风雨交加。
“哈哈哈,风说,可以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