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鸦觉得,哈莉的松弛感拉满了。
仿佛接下来要入侵的地方,不是一群每一个都极其危险的超级反派大本营,她只是普通的实实在在的要去那里喝一杯,然后跟随音乐舞蹈。
“夜翼说我不自量力。”
哈莉开口道。
“呃……”
鸦鸦妹子非常好心。
她真的不想再吐槽什么了。
这个疯子最大的依仗正在捆绑着魅影陌客,而她和夜翼的战术是,让那个大男孩去阻止他有钱的爹先一步进入冰山酒吧。
“有一种替爱人步入地狱的美。”
渡鸦犹豫的回答道。
“我相信着,某个世界的我可以无伤通关零下四十四度,夜翼说的所谓不自量力,就是不要迷信自学量子力学。可他不知道,没有任何世界拥有我,那么唯一的可能性,我坚信的,就是既定的。”
哈莉咯咯笑了几声,其实她内心深处的压力也很大,有句话说的好,压力大,你抽利群啊,但问题是,哥谭又不卖利群,它只卖极乐粉。
“你进去的第一秒就会被死亡射手用子弹打穿脑袋。”
渡鸦复刻了夜翼的警告。
“我晓得,能打中摇头彭于晏的枪法嘛。不过鸦鸦你放心,我可是蝙蝠侠。”
蝙蝠侠就这么唯心吗?
我一个地狱公主都没这么勇。
渡鸦叹了口气。
她和哈莉的处事态度大相庭径。
真不知道为什么这家伙的感染力就是让自己沉溺,明明同样是吃冰激凌,在冰箱里找到最后一根时,自己会说,好可惜,就剩一个了。
而哈莉,她会欢呼雀跃。
太好了,我还有一个。
“如果,我说我不想继续帮你了……”
渡鸦坎坷的说出了这句话。
她内心深处不好的预感实在是强烈。
强烈到如同亲眼见证母亲被狂热的信徒杀害的那一刻。
“为什么?”
哈莉有些疑惑的问道。
这个反问让渡鸦的额头都绷紧。
她的态度那样理所当然。
就像是如同自己这般的女孩子,就得倾心于她,然后心甘情愿的付出自己所有应该拿得出来的东西。
她如此厚颜无耻的习惯着这件事。
大概,曾经有过舔狗吧。
好吧,当她高傲的扬起脸蛋,指着那曾经会无数次出现在自己噩梦里的陌客,说出乌鸦是自由的,乌鸦是彩色的那一瞬间。
渡鸦确实倾心了。
“我的力量不能使用太多,否则,我老爸就会知道我的位置了,祂亲自出马的话,你还有第二把天之锁吗?”
渡鸦鼓着腮帮子回答理由。
哈莉挑了下右边的眉毛,灵动的眼眸中没有任何即将陷入苦战的觉悟:“所谓的助手,并不需要浓墨重彩去描绘,进行夸夸才是鸦鸦该做的事情。”
渡鸦的嘴唇轻微打开,声音小的可怜,但语气已经说明了一切:“我知道的,别忘了我会读心术,有一天,你满意了,玩腻了,就会离开的。”
她说对了。
哈莉不属于这里。
小疯子心知肚明。
无论是空气里的味道,墙壁上单调原色的油漆,没有太多电子产品无时无刻的嗡嗡声,人口并不拥挤不堪,世界安静的有点吓人。
这里不属于她,她不属于这里。
“你觉得这就是我会离开的时候吗?”
简直是超级直球的承认了渣女作风。
渡鸦微微扶额:“你是讨口封的狐狸吗?其实你也不知道该怎么离开这个年代吧。”
哈莉看了看自己的手指。
她自认为意识超级清楚。
口中却仿佛在梦呓。
“狐狸?记错了鸦鸦,我更愿意比作被狐狸杀死的比干,人没了心就会死,时间到了,我就会离开,年代?对吼……我“穿越”了嘛。真不好意思,鸦鸦,其实我也知道怎么提前离开,甚至很简单就能做到,但就像是一本开始泛黄,写满文字的病例被塞在了我的手上,哈莉医生不会放弃伸出手求救的病人,我当然会读完它。”
哪怕,那会如同鸠毒一般让人痛苦。
“你又在说我听不懂的话了。”
哪怕配合着读心术都没猜透的情绪。
如果伤心代表蓝色,悲痛代表黑色,愤怒代表红色,开心代表粉色。
她也是乱七八糟的涂鸦。
颜色实在是太过于混乱了。
哈莉向着街道对面走去:“你当然听不懂,还记得鸦鸦你刚刚对我释放的魔法吗?现在我是企鹅,人和企鹅怎么能交流呢?”
“哈莉……我是让别人认为你是企鹅!”
我自己不算在内啊!
“不要叫我哈莉!请叫我凉快。”
谁家的企鹅会叫凉快啊!
渡鸦在心里疯狂吐槽。
而哈莉已经走到了目标点。
两个打扮非常潮流且非主流的年轻人正在把一个个透孔包裹箱往货车上搬,凑近后就会感觉到一股寒流从漆白色的货箱里散发出来。
科沃尔冷链物流。
“嘎嘎。”
哈莉捏着下巴思考了一下。
然后对两个年轻人说道。
企鹅应该和鸭子的叫声差不多吧?
小伙子们停下搬运转过头来,然后同时用震惊极了的表情注视着眼前不可思议的一幕。
一只一人高的黑白色可爱大企鹅就出现在大街上,正在冲运送企鹅到酒吧的他们打招呼。
“哥谭,真踏马狂野啊。”
站在货箱里接包裹箱的黄毛小伙咽了下口水说道。
而站在外面的灰毛小伙打了个激灵:“吉米,你说它是不是这批货里的?”
吉米也恍惚了一下:“这批货里的?戈曼,不对,那它应该在箱子里啊。”
戈曼悄悄的后退了一步。
他有点害怕大企鹅会咬人。
“我是说,老大也没给我们接货单对吧,我们并不知道会有多少只企鹅,而它这么大,应该是企鹅王,标准的运输方式当然不可取,难道在飞机上不是托运,而是给它买张票吗?”
戈曼越说眼神越亮:“我们老大是企鹅人啊,我的朋友,这或许是企鹅夫人,你看它长得多漂亮。”
“戈曼……你真是饿了。就算它是这批货里的,我们要怎么把企鹅夫人装车?说实话,我现在有点脚软,我家以前旁边有个农场,那个农场主常说一句话,宁让狗咬,不让鹅拧。
我觉得企鹅也是鹅。”
吉米看过很多昆虫变大后屠杀人类的恐怖片,而此时此刻。这么大的企鹅,就站在眼前,它还晃悠着翅膀嘎嘎叫。
企鹅应该也吃昆虫吧?
食物链都出来了呀!
装车根本不是难题。
哈莉轻巧的在两个年轻人惊恐躲闪的动作中跃进了货箱,挥了挥手:“嘎嘎。”
“见鬼!它上车了,还想让我赶紧关门?”
“我就说它是企鹅夫人!”
“卧槽,大嫂好。”
吉米赶紧恭敬的向哈莉打招呼。
“呃……你干嘛?”
戈曼对于同伴的迷惑行为表示怀疑。
“企鹅夫人,它跟老大吹枕头风怎么办?”
吉米跳下车小声的说道。
“你觉得它会说人话?”
戈曼指着哈莉问道。
小疯子极其配合的摇了摇头:“嘎嘎。”
吉米撇着嘴:“问题是,我们老大是企鹅人啊,你能保证他不会企鹅话吗?”
戈曼脸上的表情僵硬住了。
“大嫂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