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背叛了小丑。
同时，泥面人也背叛了谜语人。
他们本就不该被信任。
金钱，对于疯狂来说。
一文不值。
绿油油的钞票，一路躺平的好莱坞大道，又怎么会是一个真正演员所需要的？他的命运发出了嗡鸣的叫声，就像是一只过了夏天也不愿意停下的蝉。
他是个演员。
而出演一个精彩剧本的主角？
这不是，最理所应当的吗？
电影院里，小丑张开双臂站在舞台正中央，身后的大荧幕点缀着雪花，如同朝圣的信徒一样，他的语气平缓但充斥着激昂的情绪：“战事进展十分顺利，是的，蝙蝠侠和谜语人联合起来，合并了。为了杀死我们，两个人一同协作，一次又一次破坏我们的计划，巢穴，直捣我们的核心要害，不过……”
他微微低眸，那罪恶的异色瞳孔里是欣慰又疯狂的光芒。
有这样一个问题。
为什么脱口秀必须要有女服务员进行招待。
因为，如果屋子里全是男人的话，讲脱口秀的那个开场会说几个荤段子，然后是吐槽自己的生活，别人的丑事，一些讽刺，接下来是上纲上线的正确问题，最后……
他会说，我觉得这个世界不该是这样的！
世界上最伟大的喜剧形式确实是脱口秀。
代表人物是一个落榜美术生。
小丑用力的挥舞了一下拳头：“我们被逼入绝境了？当然不！今日到场的所有人，你们这些观众，就是我最骄傲的大军，你们和我一起抵挡了他们强劲的攻势，我们经受住了他们的打击，他们的背叛，他们那十足的怒火。
没错，我们已经胜利凯旋，你们听到了吗？知道这都意味着些什么吗？你们所有人，在此出席的所有人，你们都已经胜利凯旋。”
观众席上响起孤独的掌声。
整座电影院里，只有风筝人坐在那里，双眼空洞的盯着舞台中央的小丑。
“爸爸，你知道我那么讨厌放风筝的原因是我没法让它们飞起来吧。”
“我可以教你。”
“爸爸，你想出门去放风筝吗？就现在，就今天。”
“真巧，我刚好有空。”
真巧，他最近非常有空。
可以参加小丑无聊的脱口秀鼓掌。
也可以被拷在警局的椅子上。
审问他的不是警察。
而是大摇大摆走进来的……谜语人。
蝙蝠侠站在墙角的阴影处。
风筝人只是瞥了他一眼。
或许，这是传说中的避免暴力审问的蝙蝠形状新式摄影机？
“我能被挑起，我能被制造，我能被讲述，我能被玩闹，我是谁？”
谜语人优雅的拉起双手的袖口，把白衬衫往上臂提了很多，就像黑帮老大打架要先摘手表一样，这是赛前的威慑动作。
风筝人默不作声。
“一个笑话。”
谜语人有些无奈的叹口气，连蝙蝠侠都不捧场给个答案，他只好将双手按在桌子上，自问自答了一次，然后直视着面前憔悴苍白可怜的男人。
“没有人会问为什么？就像我下楼买包烟一样自然，总有小丑最不信任的一个人，然后，他就会反向利用这个蠢货，没错，最不信任的人也恰恰可以是最信任的人，而那个家伙会知道小丑究竟躲在了哪里，在他当前显而易见输了这场战争的情况下。”
谜语人扶着桌子露出雪白的牙齿：“我们认为那个蠢货就是你。”
查理低下头去。
阴影遮盖了他，仿佛有无数只地狱之手想要将他拉进最黑暗深邃的地方。
“你会开口的，不用大刑伺候，不用共情劝说，你一定会开口的，即使我就站在这里，即便你的怒火能点燃星星，即使杀死你儿子的我向你逼问消息，你仍然会泄密给我，因为你就是个笑话，什么也做不到的废物，因为你软弱，因为你怯懦……因为你是——”
谜语人肆意的嘲讽着。
“风筝人。”
查理如同从喉咙里挤出了鲜血的声音让站在阴影处的蝙蝠侠手臂有些发颤。
谜语人露出理所当然的笑容：“对，风筝人。”
风筝人只能，只会，只应，盼望着，盼望着，盼望着，他们能够互相残杀，这一过程，他毫无参与感的过程，也叫做……哈……复仇。
风筝人确实把小丑最后避难所的位置告诉了谜语人，所有故事最开始的那座塔，只不过这次谜语人没法轻易的坐电梯上去跳上一舞，也不能捂着中枪的胸口一跃而下，楼顶，电梯，楼梯间，甚至每一块看上去普普通通的瓷砖下面可能都藏着一枚弹跳地雷。
一座武装到牙齿的大楼。
而哈莉和渡鸦就坐在楼顶那一层的下一层处，观望着地面上的小蚂蚁。
这座堡垒唯一的缺点是。
它不克制飞行系。
“保持我的态度，维系我的高度。”
哈莉晃悠着腿吹着高空的风，凉爽的味道沁人心脾。
“哈莉，蝙蝠侠依旧和谜语人在一起，而有一只冷酷帅气的猫咪在爬杀戮尖塔。”
渡鸦把手指横在眼眶上，模仿着望远镜一样向下滑动手指，变焦眼睛给哈莉梳理情报。
“哦，小可爱，没有关系的，蝙蝠侠嘛，他在2016，2012，2008，2005，1997，1995，1992，1989年都有过这种仿佛孤身站在暴风雨里的无力感，当然，哪怕最奇怪的1966年，儿童版情景喜剧，蝙蝠侠也可以跳着最疯癫的舞蹈，诉说内心的黑暗。”
哈莉感慨了一句，然后突然眉飞色舞的问道：“那只猫是我闺蜜来着，她很有想法的，你有没有把一边胳膊压麻后，假装是别人在帮你搞？”
渡鸦非常希望自己能够单纯的听不懂她的话语：“你在说什么啊！”
“忘了，啧，你还是个孩子来着，piu.piu.piu.我的暖场荤段子很不好笑，想让渡鸦没那么担忧未来，我只好剧透说明。哈，我站在时间的尽头，望着他必然得结局。”
哈莉开心的说道。
蝙蝠侠会是哈莉奎茵内心深处占据一处的英雄，她憎恨，崇拜，憧憬，嫉妒，害怕，奢求着那个完美无缺的人类。
渡鸦轻轻叹了口气。
是啊，既然未来会是那样。
又担心什么呢？
“你总是在意想不到的地方开解我。”
渡鸦思考了一下，哈莉所在的时间，一定也有着自己必然的结局，如果是不好的，她会和自己多多剧透的。
“我喜欢上网嘛。”
哈莉晃了晃手里的半键盘手机。
全面取缔以前。
4g其实也挺快的。
“网上连我的使用教程都有？”
渡鸦震惊。
这小玩意真可怕。
哈莉表情平淡下去：“网上有很多使用教程，尤其是制作类，可惜，我讨厌他们会说出那句话，试试看吧，你也可以的。我从来没成功做出过田小班的10种变身。”
这座楼的电脑两米旁有一个炸弹，三米旁有一桶汽油，四米外还有着硝酸甘油，如果炸弹爆炸了，什么东西会最先被毁掉？
当然是炸弹啊。
小丑的阳谋也可以在网上学到。
你用我的炸弹炸我的炸弹？
那还有什么意思？
这座大厦不克制飞行系。
可，“不巧”的，会飞的家伙都不会出现在今天，人蝠“不知所踪”不是嘛。
“用阴影把我们遮起来，要小心，猫的感觉非常灵敏，尤其她男朋友是隐匿行迹的个中高手。”
哈莉对渡鸦说道。
小女孩很不理解：“我们为什么不上楼爆打一顿小丑？”
哈莉轻轻摇了摇头：“时间，不会是这么运作的，我和你讲过我曾经穿越到二战时候的事情吗？我暴揍了一顿小胡子，编剧脑子可能有大病，小胡子居然认为我是个犹太人，有我这么红这么性感这么善良的犹太人吗？”
“你还掺乎种族灭绝？”
渡鸦小美女懂完了。
哈莉挑了下眉头：“不，我是在跟你讲，一个勤奋朴素的男人终于有一天下了血本在出差时选择了豪华车厢，可是他进入后发现这里的空间小的可怜，一张很大的床桌摆在两张沙发座中央，车厢里还有个戴口罩的女人。
男人无奈的放下行礼，想要和女人吐槽一下，她是不是也被忽悠了，却被直接叫停，女人拿出了一个行礼包，拽出一截衣服示意男人出去，她需要换衣服。
男人气愤的摔门出去，两分钟后听到可以进来的声音后依旧不开心的推开门，映入眼帘的是妖娆躺在床桌上，穿着性感蕾丝镂空真空睡裙前凸后翘的美女。
小鸦鸦，你得明白，姑娘不是乘客，她是豪华车厢的一部分，精髓的那一部分。”
此时的小丑也是蝙蝠侠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她……站在时间的尽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