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面有你的伙计吗？”
谜语人挑起一边的眉毛，双手插在兜里，仰着头仿佛在那高塔的深邃处见到了一把写满力量的椅子，坐上去就会响起暴风雨的声音。
那无形的王座，如此简陋又美丽。
而在这种境地，蝙蝠侠就得表现得全知全能。
他可是蝙蝠侠啊。
“没有。”
沙哑冷漠的声音有些失真。
蝙蝠侠宽阔的身躯就站在罪犯的身边，他如一颗永不动摇的老松，语气和表情没有任何松懈。
不是个伙计。
而且她不在里面。
猫女客串阿汤哥，正攀附在光滑的玻璃镜面上，性感的皮衣紧紧的贴住，增加摩擦力以免把自己不小心摔下去，这让她火辣的身材挤压的更加充斥涩气。
“73楼的办公室？正经人谁在这么高的地方办公，股票跌停时方便把自己的家人从这里扔下去吗？”
猫女向下看了一眼，只觉得头晕脑胀，即便是猫猫拥有天生的平衡感，并不那么害怕高度，但这不代表她喜欢在这里吹冷风，腹诽了一句，猫女的舌头绕过牙齿转了一下，从唇间吐出一根别针。
她已经从玻璃的倒影里看到了小丑的身影，他正背对着自己残忍的对一个可怜家伙挥舞出手里的高尔夫球棍。
“开锁50，换锁100。”
猫女轻巧的用嘴巴捅开窗户的安全锁。
随着轻微的咔哒一声，玻璃窗露出缝隙。
本来听不清屋子里的声音也传了出来。
小丑独有的疯狂阴冷语调：“你得明白，当你活着时，就代表你必定会死去，而只有你死了，才能永远的活着。”
什么歪理。
猫女翻了个白眼，手指抓紧墙壁的边缘，想要缓缓的下到下一层调查清楚，该怎么送大笨蛋蝙蝠上来，一股恶寒让她后背一凉，小丑的脖颈诡异的歪了一个正常人会很不舒服，像是猫头鹰成精一样的弧度。
他冰冷的瞳孔里散发出杀意。
“是你，猫女！”
赛琳娜冲他尴尬的笑了笑，随后才注意到他另只手上竟然拿着一柄枪。
“该死，烦嘞……”
啐了一句，猫女眼睁睁的看着他毫不犹豫的抬手扣动扳机，猫的神经反射速度是人的七倍，可惜不巧的是，子弹的速度总是比猫快一点点的。
BANG！BANG！BANG！
三枪没有打死卖麻辣烫的。
但绝对可以打死一只猫。
猫女恍惚间仿佛看见了人生的跑马灯，双手无力的向天空举起时，她才意识到自己并没有中枪，玻璃炸裂的声音还伴随着他阴冷的表情。
“大舌头的玻璃先生从73楼一跃而下，最后一句话会说什么？”
哈莉向渡鸦提出问题。
鸦鸦一边用暗影触手抓住子弹一边挠头。
她当然不会知道。
谁能懂自己对于谐音梗的爱好呢？
哈莉将手指放在唇边，暧昧轻嘘。
迷离的淡蓝色眼眸泛着光。
“晚安，因为我要睡（碎）了。”
同一时间，小丑面无表情放下枪，狂风灌进室内，高处不胜寒的冷让他神清气爽，虽然没太明白，自己的枪法是不是又烂了，他还是微微躬身，向着下落的猫告别：“晚安。”
“猫女！”
良好的视力让蝙蝠侠轻易的看到遥远的天空上那个揪住他心的黑点在极速坠落，通讯耳麦里都是滋滋啦的风。
“我很好，稍微等一下，行吗？”
甜美的声音没有任何抖动慌张。
在谜语人嘴角上扬，品味着蝙蝠这句呼唤中是否有担忧时，耳麦里及时传来了安全的捷报，男人当然明白，这是执拗的猫女即便身处绝望的险境，也不愿意他为此而有任何自责。
否则，猫女不明白究竟要有怎样能耐的女人，才能抵抗住他那颗永远处于不安焦虑害怕恐惧的心，站在他身边。
不会受伤的钢铁之躯吗？
“你能做到的，你能做到的。”
猫女闭上眼睛为自己打气。
她放松全身，顺着风，随着气流，以流动的猫学习飞翔，调整动作，一点点的，猫女的身躯从倒头直下变成了翻滚，在极速坠落的恐怖中，她完成了一次完美的转体，然后伸出利爪刺向墙壁。
“恩！！”
她闷哼一声，双臂传来嘎嘣的骨骼尖叫声，水泥墙壁溅射着碎石块和尘土，猫女脸色煞白用利爪在墙壁上留下了一道垂直而下将近30公分的痕迹才停下。
她嘴唇颤抖的向下看了看。
真不错，距离地面只有4米左右。
好消息是，对于猫咪来说，是个可以跳下去的安全距离，糟糕的事，她的前爪大概有大面积骨折了。
感谢普拉提，感谢郭晶晶。
奥运会真是看对了。
猫女一跃而下，在玻璃碎片中翻滚了几下，皮衣发出刺痛的抽搐声，她喘着大气躺在地上，猫咪果然不适合天空，还是让给那些鸟吧。
十指连心的痛。
赛琳娜用满是血渍的虎口压住耳麦。
“玻璃，虽然是加厚的，但小丑的子弹打碎了玻璃，那里没有任何机关。”
蝙蝠侠接收到情报后第一时间看向谜语人，他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谜语人脸上的表情没有任何轻微的变化，仿佛那王座对他的吸引力其实并没有那么大。
仿佛……猫女的答案他早已知晓。
“我们从窗户进去。”
蝙蝠侠冷声说道。
“我们？”
谜语人玩味的看着他：“不对劲，蝙蝠，这对我毫无意义，不是我们，是军队，我得带着我的朋友们，以免小丑逃跑。”
“也盯着我。”
蝙蝠侠挑明了这一点。
谜语人轻轻摊手：“没错，也盯着你。”
不然他就会毁了哥谭对吧。
蝙蝠侠压抑住心中的怒火。
“尼格玛，好好思考，我们的人数多不了，你的军队要怎么才能到达73楼呢？还得从窗户进去。”
绿色的问号没有回答。
当然的，他从来都是提问的那个。
问题显而易见。
我们得飞进去，那么谁会飞呢？
蝙蝠侠鼻音发重：“不行！”
谜语人勾起吃定了的笑容。
蝙蝠侠的心在往深渊里沉。
一切顺利的可怕。
恰恰如此，一切顺利的“可怕”。
会飞的人是谁？
风筝人。
他是……
小丑的伙计。
谜语人的奴隶。
………………
蝙蝠侠的…………卧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