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不是鲁迅的叔本华曾经说过。
人生是一场悲剧，欲望是一切痛苦的根源，而笑声是召唤不幸的咒语。
“他笑了吗？”
谜语人问出这句话后。
蝙蝠侠轻轻的松开他，站起身来。
他平淡的看了一眼小丑。
“我没看出来，你觉得呢？”
他语气平静的回答道。
就像是两个老友在商量今晚吃啥。
人和梧桐是一样的，心死了还能立着，人们以为下一个春天它就会发芽，但其实那个冬天他就已经死了。
谜语人愣了一会，然后就是前所未有的狂怒，如同夏日突如其来的暴风雨，那份声嘶力竭的愤怒涨红了他的脸，即便挨上十好几次拳头，也没有此时那种理智完全被怒火吞噬了的样子，谜语人面部肌肉扭曲，他乱七八糟的从地上爬起来，眼神凶恶又冷酷的瞪着小丑。
“我草你个王八蛋，为什么你还没有笑？”
他捂着疼痛的身体：“不，不该是这样的，你得笑起来才行，干。”
似乎失去了一片狼藉的空虚。
甚至连那愤怒都让他没法好好表达。
谜语人咬破了嘴唇，恶狠狠的骂着：“草你奶奶个腿的，你个傻·逼，这本来绝对可以的，我想了那么那么久的主意，发动一场战争，把这座城市，蝙蝠，所有人都踢出局，我意气风发，掌控一切，君临天下，结果输给个什么玩意？”
他瞥了一眼不远处躺尸的查理。
用那冰冷的愤怒声音：“踏马的风筝人，风筝人啊！草，苍蝇人都能让我不愿意吃东西半小时，风筝人？”
他提高音调。
“哼。”
小丑不屑的哼了一声。
打心眼里瞧不起谜语人。
“你还哼？笑点不是风筝人，混蛋！这还非得让我解释吗？没有人会解释自己的笑话，王八蛋，这多好笑啊，幕后黑手，玩转哥谭的智慧的黑暗的帝王，被人打败，被人殴打，只因为一个狗屎的风筝人，你他妈的知道要多努力才能塑造一个完全按照我的计划去做的名为风筝人的失败品吗？”
谜语人咬牙切齿的站在了小丑面前。
就像是好不容易做成的沙堡被别人一脚踢烂，而哭着向家长告状的孩子。
小丑依旧是一脸拽拽的关我屁事。
这更加加剧了谜语人的诉苦。
他的眼睛里充斥着血丝：“妈的，把他设为线人，研究他的心理，杀害他的儿子，说服蝙蝠侠把他留到最后，算到你会来这里，配合蝙蝠侠把所有会飞的自己人打败，帮助风筝人设计出喷气背包翱翔于天空，然后，算无遗策的我被风筝人打败，向蝙蝠侠跪地求饶，多他妈有意思的剧本，金凯瑞都没有我搞笑了，你踏马应该笑出来啊。”
谜语人的唾沫星子都喷到了小丑的脸上。
但是苍白之人的表情依旧毫无变化。
从他杀害了罗宾。
蝙蝠侠日夜针对暴揍却不下死手后。
他对什么笑话都提不起兴趣。
“够了。”
蝙蝠侠声音轻柔的说道。
阿尔弗雷德说，人是神性和动物性的总和。
每个人可能都有你想象不到的好，也会有你无法理解的恶。
他曾以为，自己的所作所为能让好的那面更精彩的生活在阳光下，代价是他自己。
可是现在呢？
谜语人正在气头上，蝙蝠侠轻声的打岔让他怒火更盛，他转过头来，上下打量了一下黑暗骑士：“给我闭嘴，你这个白痴，这件事就和你无关，你从来都是那样自大，不是所有的故事主人公都非你不可，你觉得自己赢的够多了？我知道你是谁，小少爷，你真的觉得你活着对我来说是莫大的烦恼？事实是，我可以轻松的杀掉你，杀掉你那群爱着的小崽子。只要我想，你们的尸体就会出现在阴沟里。”
他啐了一口表达不屑：“我之所以让你活着，有我自己的理由，大家共同的理由，那就是在你还是个孩子时，提出的那个谜语，你将会成为怎样的一个人，你将会成就何种大业，好吧，现在你知道答案了，我也早已破解了你这个迷题，虽然没什么挑战性，但很有趣。
可是他不一样，这个嘲笑所有人的东西，他明明只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遭遇了糟糕一天的家伙，为什么如此拥有存在感？智慧？武力？残忍？疯狂？不不不，他都不是顶尖的，那他到底是什么？而这东西现在居然对什么都笑不出来了？”
他犹疑的甚至有些防备的再次看向小丑。
苍白之人撇嘴：“愚蠢的奶牛。”
谜语人注视着小丑的眼睛，似乎想看到更深邃的事物：“他笑不出来了，这是个机会，一个破解迷题的机会，我已经猜对了谜底，通过发动这场战争，通过输掉这场战争，还需要我解释的更清楚吗？你应该笑才对啊。”
“够了。”
蝙蝠侠疲倦的说道。
谜语人讶然：“你还没明白？”
可惜他并不是阿尔弗雷德。
所以，他无法了解面前的黑暗骑士，在最愤怒时的表现是什么样子的。
他喜欢心跳的声音，他喜欢肉体的温度，他喜欢血液在血管里奔流，他喜欢花香，他喜欢色彩，他喜欢纯洁无瑕的天空，他喜欢孩子们纯真的笑脸。
真该死，小查理，那孩子停止呼吸的时候，他就在病房的外面，在尼格玛毒害那个孩子，只为了猜一个谜语，讲一个笑话之后，小查理问了他爸爸那个问题。
如果他难以忍受痛苦，说出了那个词语，那个名为该死的不幸不好的词语，他就一定会去一个不好的地方吗？他爸爸告诉他并不会，可是小查理没听见。
他没听见……他先走了一步……
蝙蝠侠默默的抓起桌子上的水果刀。
这不会是个意外。
他不认为自己失去了理智。
不，他非常清醒。
他没有疯。
他知道自己是谁，自己在做什么。
自己……想做什么。
正如在雷雨天又哭又闹说要走的那个人，从来也不会真的离去，真正要走的人，会挑一个风和日丽的午后，穿上一件大衣，消失在冬日的阳光里，再也没有回来过。
所有的重大决定，都是平静又如此自然的。
黑暗骑士在谜语人转眸间的惊恐中，递出了手中的水果刀，毫不犹豫地刺向这个该死的杂碎的脖颈。
布鲁斯，复仇不会给你带来快乐。
视线中，听觉中传来了老管家的苦口婆心。
可是，我不想捂住自己的耳朵。
我想，撕烂他们的嘴！！！！！
水果刀轻松的刺穿血肉。
“哈哈哈哈哈哈哈！！！！！！！”
笑声是召唤不幸的咒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