暂歇的偶像与休憩的旅人(7)

作者:无光幻象 更新时间:2024/2/8 21:49:06 字数:2040

“妈,我来招待同学就好了。”夏洺对着楼下还在翻找一条干毛巾的母亲喊道。

看到夏洺终于露面,无视了还在了解现状的两人就直奔楼上,楼下的白卉想要从淮匣问了解到了多少,得到的是她轻轻的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也不知道。

当站在夏洺面前时,头上还未擦干的雨水滴落地板,对于这个外面的大雨带进来的小雨,她让许沁进来擦干身子之后再说。

从里面关上门时,许沁看到了位于桌前那份分成两沓的纸张,其中的一份因为一张张的翻阅显得有些参差不齐,而另一沓过于整齐的很明显还未翻过。

对眼前这个有时候举动很难理解的少女,夏洺从自己的房间里面取出挂着晾干的浴巾递给她:“先擦干了再说吧。”

手上的浴巾在飞舞着,没一会就非常效率的解决了头发的滴水问题,刚要开口时夏洺就递过去了自己的衣物,让她先换下校服再说。

那是一套对许沁而言显得有些许窄小的睡衣,虽说尺寸和自己差不了多少,但胸前的这一块用料明显显得有些紧俏。

视线不断地在叠整齐的睡衣与夏洺之间来回移动,也许是被这份迟疑搞得有些烦躁了,她有些没好气的开口:“是我的衣服,怎么了?”

“只是在想,到时候你穿什么?”明明是流露出关心,可许沁的表情并未有过丝毫的变化。

“找套换的衣服又不难,笨啊。”

穿进去的过程并不勉强,只是感到和夏洺共处有着些许的无所适从,就像今天这场压了一个中午的雨一般,落下时的阵势让人措手不及。

看她已经讲湿透了的衣服换下,夏洺替她将衣服分别挂好之后进入正题:“话说出什么事了,这么大雨还往我这赶。”

时间倒回两个小时之前,许沁撑伞步于城市被暴雨覆盖的街道,路过广场之时看到了几个工人顶着几近要把人眼睛糊上的雨收起摆设的舞台设施。

本是正常回家的路上,雨水带来的水雾遮蔽视野,让本应走到此处就看到位于街道尽头的家此刻只剩一片白芒。

不知何时起,下坡路愈发平坦,可此刻还未到平路,距离坡底也有不少的距离才对。

雨雾愈发浓厚,也许有个几秒的过程,也许只是转瞬之间而已,可见度已经不超过三十米,而这场雾还有加重的倾向在里面。

雨渐渐停了,仿佛刚才不停敲打在伞面上的、在伞面如蛇形游走的只是老天爷的一场玩笑,浓雾之中她听到了仿佛来自近处的讨论声,每个字都是自己所熟知的,可连在一起完全连不成可解读的语句。

循声前行的许沁逐渐感觉声音愈发遥远,她的脚步渐渐加快,仿佛是身处**大海无依无靠,终于见到了一块浮木可以支撑自己一般。

石板路不存在碎石块,尤其是像是刚刚踢到的这块那样足有拳头大的石头,当许沁低头看脚下时才感觉自己不知何时钻进了以前一个从未来过的地方。

浓厚的雾气仿佛正在被某种东西搅动一般,那股不适感正随着误入歧途逐渐加深,就在许沁回头沿路返回之时,身后仿佛被谁撞了一下,整个人向前倾倒。

所幸的是,她看到了迷雾的尽头一束照射进来的灯光,即使不是路灯也是个还在住人的人家,至少知道自己该往哪走了。可兴奋劲还没过,许沁回头才发觉哪有人从身边经过,一股汗毛倒竖的感觉遍布全身。

迷雾中朦胧的灯火摇曳着,手中的伞已经收起,许沁像是飞蛾般有了趋光性,认准了这束光会带来回去的路。两条腿只是机械的在地上走着,朝着前方那些烟雾中模糊的光源走去。

灯光引领着许沁来到一件看起来荒废许久的建筑面前,这个建筑和自己平日见到的用料都不相同,坚硬却并非成块的石头,虽说对过去的人以及技术并不了解,但是多少还是感觉的出来眼前的建筑并非来自这个自己熟知的时代。

像是一个扭曲的正方体般螺旋上升,直到迷雾限制的视野尽头,许沁也无法判断这个建筑有多高,只是轻轻的叩响门扉。

有规律的敲门声敲响三回后大门缓缓打开,一股温暖的气息拂过她的面庞,屋内并不冷,而是像炉火正旺般温暖。

走到屋内时,许沁才看到位于右侧的一块金属牌子,大部分的字迹模糊不清,可勉强可辨认出歌剧院三个字。

脚下的红地毯引领着我走进灯光昏暗的更深处,位于地毯终点的是一架设立在层层平台之上的巨大乐器,随着奏曲者的敲击,乐声从一根根琴弦之中跃出,节奏宛如深林中滋养着万物的河流,上游的湍急到了下流时只剩下了几多小小的浪花。

这一曲的聆听者不止许沁一个人,周围的座椅已经满座,在沉闷的灯光下她无法看清几人的面庞,只是勉强可以辨认对方是个人,便管中窥豹般的认为周围众人都是人。

直到一曲结束,周围并未响起一声掌声,可每个人都在举起双手为之鼓掌,那一瞬间就好像所有的声音、感官触觉、整个世界都离她远去了,只有严重的耳鸣声伴随着她的目光停留在舞台之上的人。

到了那个人抬起手时,她才看清方才敲击琴键的都不过是几根在活动的金色树枝,磨到发亮的袖口已经破损,袖口之下是抽出的翠绿新芽,这个“人”脸上的一半都是被开裂的树皮覆盖,只有那双满是血丝的眼睛直勾勾地和许沁对视。

“然后我转身就跑,直到肩头滴下一滴如有笔杆粗细的雨点才停下脚步。”许沁的经历虽说惊奇,可说出口时却像是在编撰的故事一样语调完全没有起伏。

门外偷听的淮匣与白卉不动声色的从门前撤回自己的房间,商讨明天要做的事。

“你不觉得她和你很像吗?”本应是想要让人放松些的话,从淮匣口中说出时却没了轻松劲:“连这回的事件也差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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