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德烈带领十几个反抗军战士,潜伏到厄弗里庄园附近的一座山上,观察庄园里面的情况。
庄园的中心是大大小小的房舍,包括厄弗里的宅邸,佣人们的住所,以及牲畜的棚舍,还有一些仓库和其他用途的草房,这些房舍被一道围墙围起来。
围墙的外面,是大片的农田和草地。
安德烈知道,厄弗里的庄园管理严格,如果要攻打庄园,解救奴隶,必须谨慎行事。
根据沃迪提供的情报,厄弗里的庄园里有大约一万名奴隶。
白天,大部分奴隶会在佣人的看管下外出劳动,即使一些奴隶没有佣人盯着,也会有卫兵在庄园的边界上守卫,一旦发现逃跑的奴隶,就会抓回去,在其他奴隶面前以残忍的方式杀掉,达到杀鸡儆猴的效果。
到了晚上,佣人们会把奴隶们带回禽畜的棚舍或者一些简陋的草房里,把他们锁起来,防止他们逃跑。这时一部分卫兵会回去休息,一部分卫兵会留在房舍外面巡逻。
房舍外的围墙并不算高,平均高度不到两米,但围墙上布置了一些岗哨,晚上卫兵会爬上去放哨,以应对突发情况。
根据沃迪的情报,整座庄园的卫兵不超过两百人,佣人也不超过三百人,总共加起来不到五百人,而安德烈光自己手下的兵力就超过一千,足以攻占一个防御工事并不算牢固的庄园。
但是,攻占庄园不是反抗军的主要目的,主要目的是解救奴隶。
而这些贵族是不把奴隶当人的,一旦反抗军的进攻行动被厄弗里知道,狗急跳墙的厄弗里很可能将这些奴隶当成人肉盾牌,甚至直接杀光。
所以,反抗军的行动必须足够隐秘。
如果反抗军在白天行动,这些奴隶可能会被看管他们的佣人当成人肉盾牌。
而晚上的话,虽然奴隶被锁在里面,但奴隶和佣人是分开的,只要沃迪和外面的反抗军战士配合得好,就能确保奴隶的安全。所以安德烈决定选择晚上行动。
而晚上会有负责放哨的卫兵,他们的视线会覆盖围墙外面的一大片区域,只有解决掉放哨的卫兵,才能让反抗军隐秘地接近庄园中心的房舍。
这个任务交给了沃迪。
而此时,沃迪正在给玛丽亚治疗。
由于玛丽亚伤势比较重,一些地方伤到了骨头,所以沃迪连续几个晚上都对玛丽亚施加治疗魔法。
因为贵族禁止平民学习魔法,“安分守己”的平民都是不会魔法的,所以沃迪和玛丽亚此时躲在羊棚的角落里,避免被佣人发现。
这些佣人虽然在厄弗里手下做事,但他们和卫兵都属于贵族,和厄弗里是雇佣关系,他们和厄弗里在权利和社会地位上的差别,远远小于平民和贵族之间的差别。
经过几天的治疗后,玛丽亚原本伤痕累累的身体已经基本愈合了。
“感觉怎么样了?”
“好多了,非常感谢。”
玛丽亚见到治疗魔法的效果后,觉得十分神奇。
之前,他从未见过平民使用魔法,特别是像沃迪这种身为奴隶的平民,因为这是被贵族禁止的。
她觉得有些不真实。
“沃迪,我们还是小心为好,如果被发现的话,他们不会放过你的。”
“没事,我让维克去望风了。”
治疗完成后,沃迪让维克回来。
沃迪身边除了维克和玛丽亚,还有其他几个在羊棚里的奴隶,他们都是沃迪组织起来准备反抗的人。
沃迪和他们说明了以后的作战计划。
具体的作战时间需要反抗军那边确认,现在他先把任务安排好。
沃迪的任务,就是解决掉庄园围墙南边的一处岗哨的卫兵。
解决掉之后,反抗军就可以从南边接近围墙,并在沃迪的接应下从门口进来。
由于岗哨下面还有巡逻的卫兵,需要有人去吸引这些卫兵的注意。这个任务交给了维克和其他几个奴隶。
至于玛丽亚的任务,由于她身上的伤才刚刚愈合,沃迪没有给她具体的行动安排,只是让她随机应变。
安排好任务后,沃迪走到窗台边,捡起地上的一个石块,从石块下面拿出一张纸。
这是上次那张夹着六片花瓣的纸,沃迪把他藏在石块底下,避免让佣人看到。
沃迪接着拿起了旁边的一根燃烧过的木棒,开始用木棒上的黑炭在纸上书写。
“你还会写字?”
看到这一幕的玛丽亚感到非常惊奇。
她一直觉得,读书认字是贵族的专属能力。
“当然了,要想学魔法,必须学会认字。”
“这样啊……”
“玛丽亚,你如果愿意加入反抗军,我也可以让战友们教你。”
“真……真的吗?”
玛丽亚一副目瞪口呆的样子。
“真的,不过现在我们还是把注意力放在明天的作战上吧。”
“嗯。”
玛丽亚罕见地露出笑容。
“沃迪,你这是在写信吗?”
维克问。
“是的,告诉反抗军我们已经准备好了。”
“可是,这要怎样寄出去呢?”
“这个嘛……”
沃迪写完信后,轻轻敲了一下墙壁,一只绿色的小鸟从窗台飞进来,落在沃迪的手臂上。
“难道说……”
维克看着小鸟默契的动作,好像一下子明白了什么。
“没错,我就是靠这只小鸟和外界联络的。”
“那妮娜的那张纸,也是这个小鸟送进来的?”
“是的。”
“那……”
维克欲言又止。
“怎么了?”
看着维克的表情,沃迪没有急于让小鸟带走这封信。
“妮娜……她也会参加这次的行动吗?”
“会。”
“……”
“你是在担心她吗?还是说,想给她带一句话?”
突然间,维克有种想法,希望妮娜不要参与这次行动。
可以的话,他希望妮娜不要冒任何危险。
“妮娜?我记得……好像是你的妹妹吧。”
玛丽亚说完后,仰头朝天,显得一副很落寞的样子。
“真好啊,我都已经……没有家人了。”
听到玛丽亚这么一说,维克突然感到有些惭愧。
这个庄园里的许多奴隶都比他自己更加悲惨,像玛丽亚这样孤苦伶仃的人更是数不胜数。
现在正是需要大家齐心协力反抗的时候,他却还在为自己的私心纠结。
“不,没什么。”
“那我把信寄走了。”
沃迪让小鸟叼住这封信,从窗台飞了出去,经过长途飞行,来到反抗军的营地。
“队长,沃迪来消息了。”
安德烈刚从前方结束观察回到营地,就看到沃迪传回来的信。
“好,太好了,鲁尔,我们明天晚上就可以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