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的一巨响,坚硬的子弹硬生生地击穿薪影的左眼,径直贯入薪影的脑内,击碎了他的小脑。
薪影瞬间失去了平衡,他本该猛击地面与此方拉开距离,却因为小脑损伤而失去了方向,结果误打误撞地撞在了不远处的建筑上。
“该,该死,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如炮弹般重重嵌入墙中的薪影,一副血肉模糊的模样,但很快,周遭的黑影如先前一般,迅速地将他的身体缠绕住,而后肉体像是被这些黑影修复似地,正以惊人的速度恢复原状。
伤势未全然修复,薪影猛地从墙体当中跳下,他捂着正流着鲜血而短暂失明的左眼,内心不住吃惊起来:
[这杂种,这杂种为什么还能开枪?这些年来,本王也把玩过上千把枪械,任何枪在本王手中,无论何种枪种,何种品色,射完它们的第一发子弹之后,无一例外都会立刻报废,可谓『绝无可能射出第二发子弹』!可是,之前本王分明已经用那家伙手中的手枪打出一发子弹了,他为什么还能开第二枪?!]
“难道说他自己带着另一把手枪?不然,真的纯粹是运气好(而已)——!!”
薪影正当感慨此方天祝神运之时,完好的右眼注意到此方正朝自己迅速奔来,他当即暴怒地大喊:
“少得意了!杂种!别以为你还能开第三枪!刚刚只是你(运气好而已)——!!”
可话音未落,“砰”的又一声枪响响起,第三发子弹贯穿了他的右眼。
“啊啊啊!”
薪影痛苦的大喊,大骂道:
“为什么?为什么你这杂种还能开枪?!不可能!明明此界的器物在外界随便用用就会坏掉!可是为什么?为什么你能射出第三发子弹?”
薪影惊异的同时,左眼修复完毕,他当即判定必须先破坏那把手枪,遂指着那把手枪大喊:
“该死!该死!管你这杂碎用了什么招数,只要把那玩意破坏了,你就不可能再射出子弹了!影间·十影残杀!”
语毕一瞬,瞬间十道宛若尖刺之黑影朝此方手中的手枪极速冲去,结果,黑影却在碰到手枪的那一刹那消失得无影无踪。
[消失(了?!)——!!]
薪影却还来不及迟疑,竟发现此方已离自己不过5米之远,并且枪口处熟悉的炎舌亮起——第四发子弹成功射出。
“啊啊啊!杂种!杂种!”
子弹击出,再度破坏了薪影方才恢复数秒的左眼,他痛苦得捶胸顿珠,炸怒起来:
“杂种!杂种!少给本王蹬鼻子上脸了!”
他怒吼一声,万千黑影当即如音爆一般向着四周炸裂而去,似欲将周围事物一扫而光。
可如此强烈的黑影震荡,在触及此方的那一霎那,依旧如先前的黑影攻击一般,碰到此方后都尽数消失得无影无踪。
[好时机!]
此方内心欣喜薪影的原技攻击对自己全然无效,遂赶忙加紧步伐继续朝他靠近,因为此方知道:[只要自己触碰到他,就能使其『常人化』]
可就在一切正以此方意料进行之时——
『预感』,一道莫名的『预感』从此方的头顶传来:
[怎么回事?怎么好像有东西从头上落下来?]
此方随着这股突然从头顶莫名传来的『预感』,向着上方望去。
结果,竟然看见有大大小小的石块从高空落下,不,与其说是石块,倒不如说是薪影身后的整栋楼都在轰然垮塌。
[是刚刚的震荡,将他身后的建筑震塌了么?!]
此方来不急多想,本能地躲闪着这大大小小的岩块,此中他竟发现:
[『预感』,我能跟着这股莫名的『预感』躲闪掉这些石块,怎么回事?为什么会有这感觉?明明之前他对我的黑影攻击都没有这『预感』,莫非这也是我的『原技』么?]
而此方拼命躲避石块的“愚蠢行为”,正被同样需要应对碎岩下落的薪影看在眼里,只不过在薪影看来,碎岩什么的不过是『小儿科』而已。
楼房坍落数十秒之后,烟尘散去,此方站立其中,明明是楼房的整体垮塌,结果凭借着『预感』,此方竟只有脚踝处有些许擦伤。
而另一边的薪影,他则自在的站在由黑影砌成的密闭空间中,毫发无伤同时,身上的伤口已然全部恢复。
片刻后,薪影手轻轻一挥,轻语:
“影极·空影·解”
瞬间,由黑影所构成的密闭空间,向着四周极速炸裂开来,将吞入其中的石块,像子弹一般朝四周尽数吐出。
[『预感』]
在那些石头被吐出的刹那,此方再次感受到与方才相同的,好似能预知石头轨迹的『预感』传来,此方遂赶忙凭借这一预感,拼命闪躲着朝自己不断飞来的石块。
“啧!”的轻轻抱怨一声之后,此方受到的也不过是轻微擦伤。
望见此方接连拼命闪躲石块的滑稽样貌,薪影他好似明白什么一样:
“呵呵,看来是本王之前想多了,你这杂碎的原技,并不和那老不死的一样。”
“……”
见薪影一副满是自信的神色,此方心想:
[他已经见到多次原技对我无效的情况了,即便再怎么是傻子,也该明白我的原技真身是『能使原技无效』了吧。]
此方一副沉默模样,反倒让薪影更加确信自己的猜想是正确的,于是自顾自地回忆道:
“哼哼,要是你真像那老不死的一样,拥有『不可见之影』的原技的话,刚刚那些石头在靠近你的一瞬间,就会被『无形之影』轻松化解,根本不需要躲避,更别说被区区石头所伤了,所以,你的原技是……”
说到这,薪影突然两眼放光,想试探什么似地,朝着远处一跳,竟一跃数十米之远,站在了街道的另一个尽头,双手猛一合十。
轰然之间,满城黑影一瞬收束于薪影身下,霎时风沙乍起,黑影暴躁,无数黑影将其从地上高高托起,筑起一座通天巨塔,搭起一面巨型城郭。不过片刻,已然一座漆黑高塔于血月之下拔地而起。
“这是……”
此方一脸惊恐地望着这栋宛若生物般向上生长的高耸建筑,望见它以两侧建筑物为依托,呈蛛丝网状朝着高空垂直生长而去,似要与那红光之血月相并肩。
“哈哈哈!杂修!这就是你与本王实力上的绝对差距!现在,本王就用这一招,来看看你的原技究竟是什么吧!”
薪影于高塔之上如视凡尘般俯视着此方,他伸出手凭空一握,一把散露不详血光之影刃便于他手中显现。
[用这一招来刺探我原技的真身?!他要做什么?]
此方满脸惊恐地看着高塔之上的薪影,全如看待神明一般,一股极度无力感袭来:
[好不容易与他拉进距离,明明猛扑过去就可以碰到他了,结果他轻轻一跃,就能轻易地与我拉开这么长的距离,这力量上的差距也太悬殊了吧……]
正当此方感慨敌我实力相差过大之际,高塔顶端的薪影,似已蓄好超然原力,他紧握散发着极度妖异红光的影刃,以拔刀之态静置腰间,须臾宁静之后——
刹那,将剑猛然抽出,怒呵一声:
“影极·漆空尽刃!”
宛若敲响地狱丧钟一般,霎时,万千极黑之巨刃,犹如狂风、更甚于狂风之极速自上而下如同暴雨,倾泻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