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方走到了一间满是伤员的病房里,这里散满绷带和药水,除了不够“现代化”之外,俨然是一间“战地医院”。
“夏蕾姆,你在这里做什么?这些人都是怎么回事?”
“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夏蕾姆听见了此方的声音,猛一抬头,看着他,全然一副像是见着了鬼的模样,赶忙抓起他的手,火急火燎地将他拽到了一间没人的房间里。
“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你不是该和魅影大人待…待在一起……啊,啊,对,对不起!”
夏蕾姆话刚说到一半,突然注意到房间里只有自己和此方,整个人立马变得唯唯诺诺起来。
此方见状,心中疑惑道:
[夏蕾姆又是这样,看守不在身旁的时候,就会变得胆怯起来,这是怎么回事?难道真的是受魅影的影响么?]
遂问道:
“夏蕾姆,你这是怎么了?你为什么一下严肃认真,一下又战战兢兢?整得像精神分裂一样。”
听此方这么问自己,夏蕾姆顿时变得羞愧起来,她的目光一下盯着此方,一下瞥向另一旁,一副想说什么又不想说的样子:
“我,我不是,不是(故意地)…我只(只是)……”
她的声音细如蚊蚁,令此方好生困惑:
“抱歉,你能说大声点么?我真的听不清你在说什么”
“……”
夏蕾姆低着头,虽然她知道自己被艾妮嘱托过『要尽可能告诉此方他想要知道的一切』,但她就是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
她拉紧自己的裙摆,强忍着要哭出来的冲动,请求道:
“请,请你对我严厉一些,粗暴一些…这样的话,这样的话……我也许就能和你正常,正常交流了……”
“啊这……”
此方一脸犯难地看着她,心中纳闷起来:
[魅影喜欢强势的人,而夏蕾姆也要我粗鲁对待她,难道外界人都喜欢粗放的家伙?]
此方叹了叹气,从兜里拿出了SN游戏机,无奈地学起了游戏机里“阿米诺斯”的口吻,搞怪道:
“哼,贱人,别说这些有的没的,我要你回答什么,你就回答什么,不然,别以为我会轻易放过你!”
此方说完,连自己都觉得尬得不行,他心中抱怨道:
[什么玩意!这可不是我的本心!都是她要求我这么做的!]
“……你,你这家伙。”
夏蕾姆听此方一阵狂野的发言,整个人都变得精神了起来,似乎有一些作用。
此方见竟真起到了效果,惊异地同时,内心好似有什么念想蠢蠢欲动:
[这,这真不怪我,都是她要求我粗暴对待的!况且,要真有作用的话,那么我就应该——!!]
想到这里,此方轻咳了两声之后,快马加鞭道:
“哦?精神了?精神了的话,快点告诉我原由!不然,哼哼…你懂的……”
他甚至为了达到更加逼真的效果,不住对着她的身体露出一副“渴求”的表情,还“心心念念”地朝她靠近——
“你,你这个变态!不要靠过来!”
夏蕾姆大叫一声,一锤敲在了此方的头上,让他错愕不已:
“不是你要我粗暴一点的么?”
此方捂着头,满是委屈地控诉。
“啊,不,对,对不起,确实是这样……”夏蕾姆一阵内疚,再度变回怯懦的姿态。
“喂!听到没有?我叫你快点告诉我你战战兢兢的原因!你这家伙,耳朵聋了么?!”此番情景,急得此方赶忙暴躁大叫。
“是!”夏蕾姆虎躯一震,立马乖巧地回答道:“我战战兢兢的原因是我将你视为同伴了,如果你是敌人或者不可信任之人的话,我就能够正常交流!”
“啊?什么狗屁逻辑?视为同伴就会变得战战兢兢?!”
“是的!是因为我曾经受到魅影大人原技的影响,不得不在敌人面前封闭自己,而在同伴面前才能表露真心!”
见对之暴戾,就能一板一眼地作答,此方气不打一处来,心想竟会有此奇事,但比起啧啧称奇,他更在意背后更深层次的原因:
[在敌人面前封闭自己,在同伴面前才能表露真心?难道说,她对敌人——对监狱里的卫兵和魅影,她能通过封闭自己,而进行正常交流;但对视作同伴的我和艾妮他们而言,就会表露出真实的胆怯的一面?真是奇怪,为什么会发生这种事?得好好问问她。]
“喂!你(为什么)——!!”
此方刚想继续追问下去,夏蕾姆就已好似知道他的想法,神情暗淡地率先阻止道:
“此方大人,我知道你还想刨根问底下去,但是,我的事其实是『完全不重要』的,如果你要我帮助你,还请你尽量问一些对你有用的问题,并尽可能对我恶劣一点,只有这样,我才能够『好受一些』。”
[态度恶劣反而会『好受一些』?]
对这近乎“莫名其妙”的发言,此方得出了唯一结论:
“我明白了,你这家伙,其实是个M对吧?”
“M…你,你才是M呢!你全家都是M!”
夏蕾姆满脸通红地进行反驳,惹得此方一阵欢腾,这也是此方第一次在外界放得这么开,闹得这么欢,他心想:
[看来外界还是蛮有趣的嘛,没想到这里还有性格这么有意思的人,有这么有意思的事,不知道此梦她……此梦?!我怎么把妹妹给搞忘了?!]
此方方才想起自己搞忘了妹妹此梦,遂急忙问道:
“我的妹妹此梦在哪?!你知道我的妹妹现在在哪里么?!快,快把你知道的一切都告诉我!”
在此方强硬地质问下,夏蕾姆一五一十地将自己目前所知晓的,有关于此方的消息告诉了他。
按夏蕾姆的话来说,此方是因为倒在薪影身旁,被怀疑是杀害薪影的凶手才被抓起来的,并且他的右胸被不知道什么东西击穿,断了4根肋骨,之后在夏蕾姆长达将近『半个月』的救治之下,他才得以复苏,而至于此方的妹妹,夏蕾姆则回答:
“我并不知道你有妹妹,艾妮大人也没有跟我提过,所以……很抱歉,我不能帮到你。”
见她不知道妹妹的下落,此方内心一紧,急忙粗暴地问道:
“那『荟慕卿爵』呢?还有『子琉生』这个名字听过么?是他们把我和妹妹抓到这个国家来的!”
“『荟慕卿爵』?她只是北国的一介『流浪卿爵』而已,她将你们抓来的话,难道你和妹妹从帝国之外的『渊行地』被抓来的?”
[渊行地?]
此方心中对这个名词有所印象,回想一开始子琉生曾对自己说过的的话,他便推测这指的是『距离奇点1000KM之外的区域』,但比起这个,他更在意另一个名词:
“『流浪卿爵』?什么是流浪卿爵?莫非还有什么定居卿爵么?”
“啊!是…是这样的,流,流流(流浪)——!!”
“快告诉我!真是的,口气一正常你就这样!”
此方按紧眉心,不得不装出一副残暴的模样才能和她进行对话。
“是!我这就为你进行讲解!”
听闻残暴的口吻,夏蕾姆立马有板有眼地答道:
“『流浪卿爵』是指没有属于自己『监狱』的卿爵,他们只能通过对外征伐来获取原力,并通过发放战俘的方式,与其他『正统卿爵』形成一定的利益关系,但总的来说,是一个体量很小,光有名号,却无实权的卿爵。”
[『正统卿爵』与『流浪卿爵』?他们的区别就是没有所谓的『监狱』而已么?这个『监狱』,难道真有这么重要么?]
此方遂将这一疑问,以粗暴的口吻问向了夏蕾姆,结果她回了一个令人意外的发言:
“那是必然,因为这里的『监狱』,它的作用,可不单单是困住人这么简单,将它说是城中之国,国中之城也不为过。”
此方闻言,惊异起来:
“难道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