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发现人皇周围散发着一层淡淡的光晕,正是这层光晕隔绝了所有外界的接触,哪怕是科莱的魔法也无法突破。
结合之前科莱的举动,她用大拇指划破食指,让鲜血不断滴落在人皇身上。
殷红的鲜血被吸收,高空的科莱还在狂轰滥炸,一点儿也不管下方的艾琳娜。
震动的地面让艾琳娜有好几次都差点摔倒,她的脸色变得苍白,血流了不少,却并没有唤醒自己的先祖。
“艾琳娜,够了!想要真正唤醒你的祖先是不能用血的!”
歌莉丝双手合十,闭上眼睛,嘴里念叨着能够正确唤醒人皇的话语。
“千年前拯救了半个人族的卡塞尔大帝啊!我——歌莉丝·卡斯兰蒂娜在此请愿!即使我的生命卑微如蝼蚁,即使我只是千千万万个普通人当中的一员!在此请求您的苏醒!名为‘众生之愿’的您像当初一样,在此拯救人族吧!请接收我的愿望!!!”
先前不管科莱献祭了多少人鲜血的人皇卡塞尔在此刻发出剧烈的颤动,周围的地面被一团柔和的光芒所覆盖,为人皇注入一丝“信仰之力”的歌莉丝感觉自己的请愿被卡塞尔所接收,但好像还不是很够。
“艾琳娜!麻烦你去皇城外用魔力扩音,让所有人都向人皇祈愿!这样一定能唤醒他!”
就和歌莉丝对歌莉娅之前说的一样,想要击败科莱的关键一直都是未能成功解除自我封闭状态的人皇卡塞尔,而不是可以使用歌莉丝恩赐之力的歌莉娅。
哪怕是在原著中,歌莉娅也带着所有普通人揭穿了科莱的阴谋,她的身上汇聚了相当多的“信仰之力”,所以才能承载得了人皇的神格。
“好!”
艾琳娜咬着牙飞向皇城外围,用自己最强的魔力进行扩音。
歌莉丝继续祈愿,而鲁伯特也模仿着一起为人皇注入“信仰之力”。
半分钟后,艾琳娜高兴地从外面飞回,她用手指了指一个方向,歌莉丝顺着那边认真听了一下,发现是之前逃出去的薇拉的声音。
“请大家祈求人皇的降临!在危急时刻,人皇卡塞尔大帝一定会来救我们的!”
薇拉尽可能地让自己的声音扩散到更远的地方,歌莉丝发动自己的恩赐,看见了远处汇聚起庞大的光点。
即使她未能见证过千年前的惨状,却也在此刻看见了幸存者们的祈求。
当所有光点全部融入卡塞尔的身体时,她看见了人皇蜷缩的身体像绽放的花蕾一样挺直,就连从未睁开的眼睛也在此刻重新审视千年后的世间。
一股柔和的光芒从卡塞尔大帝的体内爆发,光团像他刚解开束缚一样治愈了所有人的伤势,自我封闭了千年之久的人皇成功被唤醒!
他的怀中悬浮着一个半个巴掌大小的香囊,即使相隔数百米,歌莉丝依旧感受到了蕴含在其中的力量。
那是真神遗留世间的七大神器之一,祈愿符。
此刻,陷入精神不正常状态的科莱被光团照耀后恢复了正常,就连之前的伤势也一起修复,体内的魔力重新回到巅峰状态。
“卡塞尔...卡塞尔!你终于舍得苏醒了!”
人皇卡塞尔歪着头,重新审视着眼前的“陌生男子”,似乎无法理解对方为什么叫得这么亲密。
“我是科莱,你千年前的朋友,同时也是被八翼王杀掉的一半人族某个家庭中最后的幸运儿!”
科莱缓缓从空中降落,一直落在卡塞尔面前,在场的几人都屏息凝神地看着这两位千年前的怪物对话。
歌莉丝也在这时候明白了科莱对卡塞尔的仇恨从何而来。
原著中并没有说过科莱为什么会恨卡塞尔,他们原本的关系很好,结果却在卡塞尔成为伪神后彻底翻脸。
此时此刻,科莱也终于说出了自己为什么会恨卡塞尔的理由。
“为什么...为什么当时你没能救下我的家人!告诉我!卡塞尔!!!”
瘦削的男人目光满是怒火,但他越是这样,卡塞尔就表现得越是淡定。
那一头卡塞尔家族标志性的紫发无风自动,俊朗的外表之下是符合“众生之愿”的心性。
“抱歉,科莱,如果你还在记恨这件事的话,那么我和你之间是无法互相理解了,如果你愿意拿几个人的生命去换几万人的生命,我想你也会做出和我一样的选择。”
千年前,魔族的伪神八翼王屠杀了一半的人族,而在那场战斗中,卡塞尔并没有救下科莱的家人。
“即使那几个人是我的家人,你也还是坚持选择吗!告诉我!”
科莱的眼里渗出血泪,没有人知道他活到了如今的执念究竟是什么。
“是,即使是我的家人,为了救下更多的人,我也可以放弃。”
如果能用几个人的生命去换取数万人的生命,卡塞尔连一丁点犹豫都不会有。
可和他的这种观念不同的科莱无法理解并拒绝理解。
“这就是...你的答案?你得到了这么强大的力量却还是这样一副伪君子的心态,真叫人恶心!为什么你没有用你自己的命去换我家人的命?这就是你所做出的选择?回答我!”
科莱尽可能地压抑着自己的怒火,哪怕已经过了千年,可他依旧无法跨越心中的那一道坎。
“如果我的命能够换下你家人的命,那么我会去做。”
卡塞尔的话说完后,闭上了自己的眼睛,科莱则是怒极反笑,露出夸张的表情。
“哈哈哈哈哈哈...也就只有你这种圣母才有资格拿到那个神格,哪怕我现在要用你的生命去补偿我家人的生命你也愿意吗!”
“是,如果这是你最后的请求。”
不需要其他人的解释,卡塞尔已经明白了科莱的所作所为。
周围尸骨累累,感受到众生对自己的祈求,这位刚刚解封的人皇已经明白了该怎么做。
“开什么玩笑!你夺走了本该属于我的一切!我失去了家人,好不容易突破到圣阶,现在!立马把祈愿符给我!!!”
爆发出夸张魔力的科莱试图强夺卡塞尔的祈愿符,却被对方释放出的屏障所拦下。
“它会自己做出正确的选择。”
无视科莱释放的魔法,卡塞尔大帝目光调转身后,手指虚空一点,覆盖在歌莉丝身上的结界应声而碎。
当歌莉娅姐姐梦寐以求的祈愿符飘到自己胸前时,歌莉丝有些难以置信地看着卡塞尔。